“阿諶……”

    “諶哥……”

    洛寧與容慕同時開口，逆著光，他們看不清寇諶的神色。

    “阿暖變得不同了！”洛寧斟酌的看口，欲言又止：“難得她能想開，我們……”

    “直接走人吧！原本就沒打算帶她一起陪葬……之前因為她哭鬧不休沒辦法，現在……”

    容慕煩躁捏了捏眼角的淚痣，眼神落在寇諶身上，帶著絲詢問。

    寇諶將手中的煙點燃，他不抽煙，一雙墨眸定定的看著煙頭燃燒的火焰，灼燙的煙灰順著他的手指，往下落，他也不覺的疼。

    沉默了一分鐘，他彈開手上的煙灰，看了眼顧暖的房間，低嘆：“換了個人……有趣兒！”

    聲音太小，餐桌上的兩人并沒聽清。

    寇諶收起臉上意味深長的神色，側頭，冷峻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一瞬：“沒這么容易離開，她剛才不是說要還錢才能走嗎？”

    “阿諶！你是什么想法？”洛寧指了指自己和容慕，他的聲音聽不出半分起伏：“我們三人認識時間不短了，彼此心照不宣。我和小慕，沒想過繼續活下去，你應該看的出來……你，卻不一定，我看不透……”

    寇辰的視線看過來，沖著洛寧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其實不管你想法如何，并不重要。關鍵是顧暖，她除了性格傻白甜，偏執圣母外，是個好姑娘。現在她好不容易想開，開竅放手。我和容慕不想再牽連她……我們幾人真想死，死在街頭也不錯！”

    手中煙燃盡，寇辰將煙頭按在煙灰缸。理了理袖口上的灰塵。

    他的聲音沉郁，聽不出多少情緒：“我在做實驗，把自己餓上八天，看看能不能死？可惜顧暖忽然換了個……突然開竅，點了頓外賣。剛才吃飽飯后，就不想自殺了，雖然四天后，還是會……，但自殺是真的沒什么意思。”

    寇諶的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滑過：“我猜你們現在的感覺和我一樣。輕生被打斷后，其實仔細回想，幼稚又可笑。茍活著，也挺有意思。”

    寇諶伸手指了指顧暖的臥室：“她都能變，以后有趣兒多了！”

    洛寧垂下眼，臉上滑過一抹掙扎。

    容慕不輕不重的踢著眼前的桌腿，他忽然抬起頭，臟臟辮甩在他的臉上，自嘲笑：“她讓我們去還錢？我們還真聽她的？”

    “欠她的，她既然要拿回去，我們本來也應該還！”

    寇諶凜冽的墨眸落在地上的煙灰上。

    客廳內，一時寂寂無聲。

    好一會兒，才傳來另外兩人低低的回應。

    “行吧。”

    “大不了陪著她胡鬧。”

    顧暖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洛寧已經將餐桌收拾干凈。

    她詫異的看了眼軟飯男三人組，懷疑自己離開后的二十分鐘，這三人做了什么py交易。。

    她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沙發前缺了個口的玻璃茶幾上。

    沙發位置原本就小，三個大男人手長腳長，將沙發占的滿滿當當。

    顧暖搬了個矮凳，坐在他們身前。

    “說說吧，你們的特長，我在網上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找點兒兼職做。”

    “兼職？”容慕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嚷道：“你倒是真敢想！”

    他暴躁的踢了踢桌腿，一臉不耐。

    “阿慕！”洛寧拍了拍他的肩，容慕忍住即將罵人的沖動，沖著顧暖重重的哼了一聲。

    顧暖歪著頭，雙手托腮：“你們有意見嗎？”

    三人沒說話，眼睛中卻布滿了不以為然。

    顧暖“啪”的一下，將電腦蓋合上。

    冷哼：“嫌棄兼職太low，那你們告訴我，什么高端的工作陪到上現在的你們！”

    “哦……”顧暖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神色夸張。

    “我倒是忘了，三位先生都是名校出來的高材生，怎么也不用我這種小菜雞幫忙。今天天氣不錯，幾位這么有能力，趕緊麻溜兒出去找工作吧！努力還錢才能早點死哦！奧利給……”

    顧暖伸出小拳頭，對著三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說話的語氣卻充滿了顧氏嘲諷。

    寇諶放下手中的茶杯，薄唇不自覺的彎了弧度。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顧暖，我有點兒好奇，三天前你就沒錢叫外賣了，今天支付寶怎么忽然有錢了！”

    沙發上另外兩人的視線這會兒也集中在顧暖身上。

    “想知道答案？”

    三人點頭。

    “說完，能保證，你們三個人都給我出去找工作嗎？”

    顧暖審視的看著寇諶，她早看出來了，這人才是他們三人中的領頭羊。

    寇諶彎著唇，沉嗓保證：“可以！”

    “說來，這真的是個悲傷的故事，為了不讓你們餓死。我將自己最喜歡的衣服首飾給掛在閑魚上賣了。淑女落淚……”

    顧暖戲精附體，假意楚楚可憐，嘆了口氣。

    “賣掉的是你那些粉色系列的衣服珠寶？”洛寧桃花眼中含著笑。

    見顧暖點點頭。

    唇邊的笑容加深：“賣了也好！”

    刺頭兒容慕晃動著二郎腿，跟著應喝：“賣了免得辣眼睛。”

    寇諶含笑，滿目贊同。

    好不容易裝回溫柔綠茶，三個鳳凰男和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