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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明白阿勒力沒有明說的話。 如果敵軍按照這個趨勢一直增加下去,跑也可能不一定好跑。 阿勒力的擔心還是變成了現實。 第二天晚上,正后方的軍力已經增加了二分之一不止,其他方向放出去的偵察艦還沒有回來。 收到消息的時候,楚笑正在食堂吃晚飯。 整個食堂都突然死寂下來,無數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期待她能說什么話。 但是楚笑全程盯著她的平板,一言未發。 聯軍給的軍報,在浩瀚的宇宙中被多方干擾,能解讀的出來的信息有限。 但是從結果來看,聯軍的牽制攔截宛如一張紙,瞬間瓦解。 傳統貴族的私心、議會的牽制、派系的爭斗,在主要生死存亡的矛盾解決后,全都暴露了出來。 他們并不希望有一個戰功赫赫,麾下擁有三個聯軍,且力挽狂瀾帶領軍隊絕地反擊的年輕星帝。 楚笑換個角度想了想,莫名又有些理解。 她天賦上能打,脾氣也擺在這,行事完全按照自己的準則。 自己一個光桿司令時候那也只是無法掣肘,一旦覆巢計劃成功,大勝而歸,威望、軍權、民心都集于一身。 到時候等她騰出手來再算賬,規司獄可能還得擴建。 楚笑吃完碗里最后一勺土豆泥,順了一把沒有吃完的糖果塞進口袋里,然后拎著自己平板,從位置上起身往外走。 一路上,食堂所有人的目光追隨著她,眼見她即將要踏出餐廳的艙門,有人終于忍不住出聲: 陛下。 楚笑腳步未停,直接走了出去。 ; 偵查小隊在三天內陸陸續趕回來。 九個小組,全員安全回來的只剩下四個。 最后一個小隊全隊十三人,只回來了一個新兵,一米九幾的大個子,連身上的傷都沒有來得及爆炸,頂著頭上凝固的血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聲音嘶啞的將戰報匯報完,在說到隊長為了掩護他犧牲的時候,終于繃不住,悶著頭嗚咽。 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楚笑記憶中的半大青年,和眼前的年輕軍人重合。 魏塘。 他在開幕式時,跟著自己炸過屏幕,蹲過小黑屋,也在山區地圖對抗賽的時候,跟著自己漫山遍野跑。 無論什么時候,他似乎都是笑著的,咧著一口白牙,自帶一股子傻不拉幾的灑脫勁。 一直到醫務人員將受傷的魏塘扶出去,指揮室仍舊是一片死寂。 現在有五個方向都發現敵軍的蹤跡,加上正后方咬著的,敵軍一共分六個方向合圍我們。楚笑在紙上記了兩筆,平靜道,我們需要討論是正面迎戰,還是避戰 只聽咚一聲突兀的巨響,她的話被垃圾桶踢翻的聲音所打斷。 現在是打是退重要么? 陛你要是多問一句,下其他戰艦一次,哪怕只看一眼,看看那一張張從軍以來就從未畏懼過的臉,現在是多少茫然 尼瑪現在,他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什么而戰! 為了其他人各種私利?還是為了陛下你的無動于衷 夠了! 婁野大聲呵斥住婁墨:你給我滾出去。 婁墨這人天不怕地不怕,一口氣上來,星帝也正面懟了,反正大不了回去進一趟規司獄。 但是被自家哥哥這么一吼,她氣勢瞬間弱了下來,但還是強頂著一口氣:這堅固的海龜殼,你們誰愛呆誰呆! 婁野看著meimei頭鏗鏘有力的塌著軍靴往外走,一口氣沒上來,臉色發青。 指揮室里,眾人神色各異。 有皺眉的,有不悅的,有覺得沉思的,有佩服的,也有眼底帶著贊同,低下頭掩飾住了的。 只有正主,仿佛剛剛只是看了一段無關緊要軍情插播,語氣和神情的都沒有什么變化: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在六路封鎖下,我們是正面迎戰,還是采取避戰突圍 指揮室無論陣營,因為意見相左,迅速分割成兩個陣營。 列數據,分析情報,戰場沙盤,智能推演吵了整整幾個小時 正面迎戰,魚死網破。 畢竟帝征軍除了浮空軍,帝衛軍,還有一個半聯軍兵力,有星帝加持,咬下敵軍同等以上的兵力,應該問題不大。 帝國危機相當于解開了八成。 這種換人頭的打法,除了星帝,其他人能走多少就難說。 側面突圍。 以防御為主,背靠帝舟,扔下三分之一兵力殿后,保護帝舟和主力離開。 看似保存了實力,但是殿后的三分之一基本相當于白給,沒有什么損耗的敵方,完全可以卷土重來,再一次殺入帝國空域。 運氣好,還能再攆上潰逃的帝征軍。 那時候再打,潰軍戰斗力減半不止,星帝能不能跑掉都難說。 至于撈了一個星帝后,是一鼓作氣直攻首都星,還是按照之前打法,再消耗個三個月穩穩拿下。 敵方的選擇可以完全看心情。 各有利弊,雙方誰也無法說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