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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年以后,邵衍目睹帝國地位最高的星帝坐在王座之上,遠程指揮著陷落的陸軍絕地反擊。 那時他才突然明白過來,兩人在醫院里反復復盤的日子里,楚笑并不是在進步,而是在一步步進行從陸戰思維到星際戰役思維的蛻變。 不過此時,邵衍正處于半認真半哄女朋友的模式,而楚笑則是一半為了興趣一半為了陪伴對象,雖然目的不同,但是彼此都十分的享受。 日子舒緩的像是可以這么過一生。 十天后。 譚醫生在查看完邵衍的傷口,從口袋里拿出筆,刷刷在單子上填著什么:你傷口恢復的很好,明天我帶你去做個全身檢查,沒問題的話,你這兩天就能出院了。 邵衍將病服扣子扣好:譚醫生,我什么時候能上機甲? 上機甲倒是不難,出院就可以試試看,半個小時之內都行。譚醫生抬起頭看著邵衍,但是上戰場,這一個月內你就別想了。 邵衍點頭:謝謝譚醫生。 手術剛結束沒多久就跑出醫院的人,沒想到能安分到現在,譚醫生多少有些感慨:明天見。 第二天,譚醫生并沒有來。 系著倆馬尾辮的小護士準時到病房,準備領著邵衍去做各項檢查。 她代班也不忘解釋:譚醫生之前接了急診,好不容易把病人救回來了,昨天好像病情又惡化又忙活了一晚上,早上才睡著。 邵衍播著橘子的手沒有停:槍傷? 一般槍傷也不用我們譚醫生出手。小護士撇了撇嘴,好像是;中毒吧。 坐在窗臺外面的楚笑,隔著沒有窗簾的半面窗戶,視線落在了邵衍臉上。 一分鐘后,她從隔壁屋子走出來。 晚上,楚笑在半睡半醒間,被邵衍病服的扣子戳的有些不舒服,稍微往旁邊蹭了蹭:我白天到譚醫生的休息室,找到了他的看病手札。 她媽看病就有這個習慣,一方面做總結后查缺補漏用,一方面可以作為行醫備忘。 沒想到兄妹倆不僅習慣一樣,放置的位置都一樣,放在書桌右上角,隨手能拿到的位置。 明天,見一面吧。 良久,久到楚笑幾乎要睡著的時候,邵衍將楚笑踢掉的被子重新裹在她的身上。 睡吧。 ; 楚笑蹲在地上,低著頭看著門外走廊擺著的晴雨草,葉子蜷縮成一團,像是上輩子食堂早餐做的燒麥。 可能要下雨了。 一道身影立在楚笑身側,投下的影子修長消瘦,周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楚笑點頭。 來人聲音雖然發虛,但是態度溫和:這位小姐,我看你沒帶傘,是不是該回去了? 楚笑搖頭。 譚深蒼沒見過這樣的人,語氣頓了頓,有些氣結也有些好笑:那你往旁邊挪一挪,讓我進下病房? 沒見過蹲在地上堵門堵得理直氣壯的。 這要是個年輕男孩子,他還可以選擇一腳跨過去,可這是個年輕姑娘,拉也拉不得,跨也跨不了,他還真的只能就這么被堵在門外。 不過說來也奇怪。 譚深蒼看了看四周,照理說邵屹這里,每天都有兩個人守著才對。 今天怎么只有一個蹲著的小姑娘。 他擦了擦眼鏡:既然你不說話也不讓開,我叫人了。 楚笑伸出手,指了指樓道口的方向。 譚深蒼意識到什么,低頭看著蹲著的楚笑,又看了看樓道的方向,原地猶豫了幾秒鐘,還是跟隨自己的猜測來到了樓道口。 只見兩個人被五花大綁綁著,半靠在墻根,徹底昏死過去。 他下意識想拿起通訊器,撥了幾次發現并沒有信號,絲毫不動電子儀器的譚深蒼用手拍了拍通訊器。 沒用的。 聽見聲音,譚深蒼突然的回過頭,就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中,楚笑站在走廊上陳述:這棟樓都沒有通訊信號了。 貴族能力是這么用的嗎? 譚深蒼揉了揉太陽xue:楚閣下,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邵衍的病房不在這邊。他剛辦完出院手續,你現在過去找人,可能還來得及 他話說到一半就卡主了。 重癥監護室的大門被打開,邵衍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衣擺皺的不成樣子,臉上還有掌印。 但是他的眼神正常,表情正常,行為舉止一切都正常。 邵衍就這么正常的走到楚笑身側,牽住她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 零號門口,小情侶手拉手走進陸行車。 單純從直播畫面,就能看出這場戲的主角步伐篤定,仿佛對身后的醫院沒有任何留念。 最起碼他表達出的態度是這樣。 厲千里切著一塊煎rou:元帥大人,我覺得您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可以宣告失敗了。 宴圖扒著一只烤蝦:我什么計劃? 厲千里:用老子做魚餌,釣兒子上鉤。 宴圖最近跟楚公爵學了幾分裝傻勁,乍一做起來居然似模似樣: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