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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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衍也將之前查到的關于蠟染的消息告訴了他們,蘇錦繡一看,頓時頭疼了。 “在黔省?” 宋清衍看著她,有些憐憫:“嗯。” 蘇錦繡一把捂住腦袋,早知道直接奔黔省去了,如今還得坐火車。 “明早就出發!” 咬咬牙,這會兒再后悔也沒用了。 電視臺的三個人接過紙看了眼,面面相覷,也有些頭疼了。 兩天后,蘇錦繡一行人上了火車,宋清衍安排的人直接開車去黔省,到那邊的火車站集合,因為答應了圓圓會來接他回京城,所以蘇錦繡的時間很緊張,下了火車后都沒停留,就直接跟著軍車往大山深處去了。 好在他們要去的那個寨子也沒那么閉塞,許多地方都被當地人走出一條路,除了險峻點,沒別的毛病。 等爬了半天山后,攝影師也沒精神去關心他的攝像機了,恨不得四腳并用的往上爬。 旁邊一個小士兵幫忙拎著攝像機,還能空出一只手來扶著他的胳膊。 “別扶我了,管攝像機!” 這可是他們電視臺唯二的攝像機了。 小士兵:“……” 行吧,小士兵把攝像機抱在懷里,腳步輕盈的往前跑,沒一會兒,來了兩個小伙子,一左一右架著他就給上了山,蘇錦繡身上穿著雨衣,袖口,腳口都扎的密不透風的,頭上戴著專門用來采蜜的紗網帽,腳下踩的是雨靴,可謂是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些士兵們也是這樣,這種山里,毒蟲特別多,都怕中招。 不過滇省軍區的士兵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隨身攜帶不少驅蟲藥。 在山里一連過了兩夜,李紅萍都累哭了,最后也顧不得啥了,直接趴在人家小士兵身上,搞得人家小士兵臉蛋子都紅了,一直到第三天才到了寨子里頭。 看見寨子的那一剎那,別說李紅萍了,蘇錦繡都想哭。 老寨主抽著煙袋,看見蘇錦繡一行人,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說的直暈,也沒聽懂。 他方言口音很重,蘇錦繡聽不懂,最后搞了半天,一個小學老師過來做的翻譯,老師看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其實另一邊有一條路能進來的,沒那么難,就是遠了點。” 這句話一出,蘇錦繡只覺的晴天霹靂—— 天啊,她怎么就不搞搞清楚呢? 老寨主抽著煙鍋子站起來,拍拍褲腿,對他們招招手。 “前些日子有通訊員過來,詢問蠟染的事情,老寨主本來是不同意的,不過后來通訊員說你們是電視臺,想來拍蠟染電影,送到別的國家去拿獎,老寨主這才同意了。” 老師推了推眼鏡,說話文質彬彬的。 蘇錦繡有些詫異的看他。 老師笑了笑:“我是從外頭上了高中后回來的,咱們這寨子在山里,孩子們上學太難了,我就回來當老師了。” 蘇錦繡聞言,頓時肅然起敬。 這樣見識過外面生活便利的人還能回到自己的家鄉,做一名老師,真的很令人敬佩。 不過,也正因為有這些老師,華國的掃盲事業才能做的那么順利。 他們往里走的時候,許多孩子偷偷的推開窗戶往外看。 尤其是在看見蘇錦繡身后跟著士兵,這些士兵身上可是背著真槍實彈的,好多調皮的男孩子忍不住的用憧憬的眼神看過來。 “孩子們是聽著解放的故事長大的。” 老師對著那些孩子們點了點頭,許是害羞,孩子們捂著臉轉身就跑了。 “幾十年前抗戰櫻花國的時候,這寨子里年輕的爺們兒都出去了,回來的人少,走了的人多,如今那些爺們兒的孩子都長大當爹了,所以小一輩的,都是聽這些故事長大的。” 蘇錦繡聽了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怪不得從剛剛進寨子起,要么老的不能動,要么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像老寨主這樣六十多歲的,只有寥寥幾個。 “前面到了,金花大娘的手藝是最好的。” 老師指了指前面半山腰上的一棟木質房子:“那就是金花大娘的家,金花大娘的男人當年打仗沒了,所以是烈士家屬,在寨子里很受尊重的。” 蘇錦繡看了眼樓,然后才跟著老師往上走去。 老寨主背著手,上臺階如履平地,勻速前進,蘇錦繡還真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 第112章 庸人 “金花,金花兒——” 老寨主剛走到岔路口,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邊拐彎,踏著一條細溜溜的小路往里走,足下穩健極了。 反倒是蘇錦繡,看著那小路,右邊是菜地,左邊是陡坡,神情有些發懵。 “紅萍,咱倆攙著走吧。” 蘇錦繡連忙側過身子,一把拉住李紅萍的手。 李紅萍也是臉皮子僵硬,反手一把拉住蘇錦繡的手:“廠長,您慢著點兒,注意點腳下。” 老師在旁邊看著,覺著有些好笑,寨子里的女人們走這路的時候,都是如履平地的,難得看見兩個害怕的,他推了推眼鏡,加快了腳步,將前路讓出來,讓這兩位能安安穩穩的通過。 老寨主沒等他們,等蘇錦繡她們走過去時,他已經抽著煙袋鍋子站在屋子門口的空地上和一個端著簍子的中年女人說話了。 兩個人說話又快又難懂。 很快女人放下簍子,拍拍圍裙,轉身進了屋子拿了草帽就小跑著從剛剛的小道上跑遠了。 老師幫忙解釋道:“她去叫她娘了,她娘早上去地里了。” 蘇錦繡連忙點點頭。 老師干脆趁這個時間給蘇錦繡介紹了一下金花大娘:“……是個苦命人,從小做了人家童養媳,十六歲成親,不到三個月洛勒老爺子就跟著出了山,出了山沒多久,金花大娘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后來洛勒老爺子犧牲的消息傳來,她也立志不再嫁,撫養女兒長大,喏,剛剛那個就是金花大娘的女兒洛勒烏兒。” “烏兒,也,苦。” 一直不吱聲的老寨主突然插話,怪腔怪調的說了幾個字。 “前些年,山里要開道出山,烏兒姐的男人去修路,滾山崖里沒了,只留了個閨女。” 蘇錦繡聽得咋舌,只覺得這家人的命運,可真是泡在黃連水里似的,苦到心底了。 旁邊的李紅萍,已經忍不住的紅了眼圈了。 “羅老師你也來啦!” 就在沉默的時候,一個驚訝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 蘇錦繡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靛藍,衣襟繡著簡單花紋衣裳的少女,手里牽著牛,站在岔路口,她甩了甩鞭子:“我先去把牛送上去。” “欸,快去吧。”羅老師揮了揮手。 少女這才拉著牛往山下的方向去,一路走,還一路唱歌,聽不懂的曲調異常悠揚,她的聲音清脆極了,也悅耳極了,好容易恢復精神的攝像師忍不住的打開照相機,對著少女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 “這是烏兒姐的女兒,云朵。” 哦,那個修路的時候爸沒了的可憐小丫頭。 又過了幾分鐘,才看見烏兒帶著金花大娘回來了。 金花大娘看著鋤頭,手卻被烏兒緊緊牽著,一直過了那條小道才松開了手,等走近了,金花大娘才開了腔,又是聽不懂的一連串方言。 羅老師歪著身子解釋:“老寨主正給金花大娘說你們呢。” 金花大娘將手里的鋤頭交給烏兒,然后才轉身推開家門,做了個請進的動作,烏兒送完了鋤頭連忙就回來燒水,羅老師作為翻譯,坐在金花大娘的旁邊。 “老人家,聽說這整個寨子里,就您的蠟染技術是最好的。” 金花大娘是聽得懂普通話的,只是不會說而已,一聽就連忙擺手。 “她說,寨子里會蠟染的婦女不少,她不敢說是最好的,但是對自己的手藝還是自信的。” 蘇錦繡聽后點點頭:“我這次來,是想請您跟咱們做一次蠟染的全過程,咱們啊,想拍個紀錄片。” 無情的翻譯機器羅老師:“這個可以,就是她眼睛不行了,不上的花紋她沒辦法畫了,老了,年輕的時候眼睛熬壞了……說能做,但是布上的畫,等讓烏兒姐來畫。” 話音剛落,金花大娘就起身回房間拿了個冊子出來,塞進蘇錦繡的手里。 “這是烏兒姐畫的花樣,您可以看看。” 聽了羅老師的解釋,蘇錦繡這才翻開看,花樣很多,多是一些幾何圖形與花鳥魚蟲之類的動物組合起來的花樣,帶著一種神秘的美。 只一眼,蘇錦繡腦子里就開始出現畫面。 這個圖可以用在哪個場景,那個圖需要怎么改,還有這花適合單獨提出來做背景,再到要拍些寨子的遠景圖,還有苗服的照片…… 蘇錦繡一張一張的翻看著。 終于翻到了最后一頁,然后合上冊子:“大娘,晚上咱們就住在寨子里,這冊子能讓我帶回去看看么?” 金花大娘連忙點頭。 蘇錦繡得先研究一下冊子,晚上就住在了老寨主的家里,老寨主家的屋子是最大的,建在山腳處,正對著村口,家里養著兩條大黑狗,被用很粗的繩子拴著,看見蘇錦繡她們只抬了抬頭,就又趴了回去,等到跟著蘇錦繡她們的兩個士兵進了門時。 “汪汪汪汪——” 大黑狗居然大叫起來,甚至還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滇省的兵都是見過血的真英雄,兩只狗感受到了威脅,自然要咆哮威脅,其中一個兵走過去,低頭與狗對視,蘇錦繡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狗往后退,最后匍匐到墻角去了。 蘇錦繡目瞪口呆,只覺得這畫面實在是奇幻的很。 “還是頭一回見大黑小黑這么慫呢。” 一起過來的羅老師忍不住的湊到狗身邊去,伸手rua了一下狗頭:“它們的親爸是狼犬,以前是和老寨主一起上山打獵的,兇的很,這倆小崽兒都遺傳了那兇性。” “京城這么大的狗可少。”李紅萍也有點蠢蠢欲動的想摸,可沒膽子。 “我們隔壁養了兩只京巴,那毛長的跟兩個墩布似的。” “京巴?!”李紅萍驚訝的尖叫:“哎喲,那狗可少見了啊,據說以前可是宮里才準養的御狗。” 蘇錦繡咧了咧嘴,眉心一蹙:“那狗可臭了,尤其夏天,得天天洗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