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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裙殺【高H NP】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是為了上學對吧?”

    她沒聽過有人能用這么猖狂的口氣說話……

    十五萬,她腦中的天價數字,他居然這樣滿不在乎地說是小錢!

    拿人手短,孔翎弱著嗓音點頭,“是……”

    那邊似乎點了點頭,很滿意道,“那就好好讀書,缺錢再找我?!?/br>
    說完,沒等她有任何回復,直接掛斷了電話。

    少女呆呆握著手機,捧著一布袋的面粉怔愣許久,然后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學校挪。

    不用嗎……

    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面粉,想了想人家剛才說十五萬是小錢的口氣。

    自嘲地笑了一下搖頭。

    確實是太寒酸了。

    看得出來,這位恩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謝,甚至覺得這個資助不值一提,如非必要,也根本不希望收到她的打擾。

    她隱約明白過來,她擅作主張去銀行查他的手機號,是僭越了。

    她不敢再僭越,她的學費還要指望人家,如果惹了人家不高興,她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可是手機微微震動一下,那頭發來了一條短信,明顯是先前接電話的那位助理的沉wen口氣,“陸總說,既然你有了他的手機號碼,有事的話可以再聯系他?!?/br>
    她誠惶誠恐地回過去一個“好”,然后整整兩年沒敢再碰過這個手機號碼。

    林夕在給王菲的《流年》里寫,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十七歲的孔翎,到底沒能幸免。

    她在高二的暑假前夕準備回家,卻接到了村長的電話。

    外婆眼疾犯了,連著最近的cao勞,導致心臟衰竭,之前怕耽誤她期末考試,一直沒有告訴她,現在人已經躺進了縣里的醫院。

    大夫說,要做心臟和眼角膜手術,至少需要八十萬的手術費。

    否則,人很快就要不行了。

    村長在電話里一聲聲地嘆息,沉痛地告訴她,“我們大伙兒捐了些錢,可還不到五萬……雀雀……你阿嬤說,不要做手術了……”

    孔翎的腦子“嗡”地一聲,眼前一片霧蒙蒙的血色,頓時什么也再聽不見。

    爸媽沒了,從小到大,她只剩下阿嬤。

    如果再失去了外婆,她就真正成了一個孤兒,一無所有。

    她手在抖,幾乎握不住電話,一雙眼紅得滴血,卻毅然決然地告訴村長,“做!手術一定要做……錢,我會去想辦法!”

    她除了來找這位姓陸的恩人,沒有別的辦法。

    兩年間,他的學費準時準點地打到她的賬戶里,第二年甚至給了二十萬。

    孔翎不敢打擾他去說些有的沒的,卻也根本沒有多花那五萬塊錢,還利用假期時間打工賺了幾千塊,一起存在卡里,準備畢業后一并還給他。

    時隔兩年,她再次撥通這個號碼。

    這次是他本人直接接起來的,依舊是那個漫不經心的調子,連背景里的吵鬧都沒有變過。

    助理兩年前存了孔翎的號碼,他笑著對電話“喂”了一聲,聽起來心情不錯,還記得打趣她,“女學生?”

    她不知為何,面對這最后的希望,恐慌著,像要抓緊溺水前的那根浮木,只能做最后的奮力一搏。

    她喉間哽咽,壓抑著哭聲開口,“陸……陸哥,我能不能見您一面?我家里……出了點事,想請您幫幫我……”

    這話太羞于啟齒,她受著人家的資助念書,還要再開口朝他要錢,一要就是八十萬。

    她怕他不答應,更怕他答應,這恩情,她一生難償還。

    可她到底需要他答應,連“陸總”也不叫了,直接叫“陸哥”,親昵得笨拙又刻意。

    孔翎想得分明,外婆從小就教她,不能輕易要人家什么,有舍才有得,你要了人家什么,必然要還人家什么才行。

    要之前,掂量清楚,自己還不還得起。

    她一個窮學生,一窮二白,拿什么還得起呢?

    還不起,就只有電視劇里最常見的,最無奈的辦法,作為女人,錢債rou償。

    她撥通這個電話,已經想好了,如果他要求她做什么,那她也都會答應下來,畢竟,這是她唯一能交付的籌碼。

    那頭男人倒怔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稱呼,只是疑惑地擰眉,“你怎么知道我叫陸戈?”

    孔翎愣了一下,沒想到誤打誤撞知道了他的名字,她沒說話,聽見那頭有女人甜膩的聲音催促,“陸哥,跟誰打電話呢?到你了呀!勾圈凱尖二,要不要!”

    陸戈哼笑一聲,歪頭夾著手機甩了幾張牌,啪啪作響,“老子他媽王炸!能不管這孫子?!”

    一群人笑得放肆,孔翎在吵鬧里握著手機,無力地叫他,“陸哥……我……”

    他完全沒有耐心,“哎知道了知道了!濱湖會館,你過來吧!”

    那頭吊兒郎當扔下一句話,然后又一次毫無征兆地掛了電話。

    孔翎完全不覺得他失禮,此刻甚至感激得要哭出來,她奢侈地來不及坐公車,打了個出租直奔濱湖會館。

    金碧輝煌的會館大門高達十多米,深沉高貴的大理石和梳著馬尾,一身樸素校服的學生是那么格格不入。

    會館門口站著身穿黑色西裝的保安,伸手攔住了她,孔翎沒辦法,說自己來找人。

    不多時,有穿著得體制服高跟鞋的迎賓走出來,看了她一眼,依舊保持著微笑,“請問您找誰?”

    孔翎紅著臉咬唇,“我找陸戈,陸總……”

    迎賓笑著點點頭,“請您稍等?!?/br>
    她對著領口夾著的對講耳麥溝通了半晌,似乎得到了回應,才驚訝地看了孔翎一眼,不過也只有一眼,高級會所工作人員的絕佳職業修養再次令她堆起一個比方才熱絡幾分的笑,伸手道,“請您同我來?!?/br>
    孔翎穿著一雙運動鞋,卻也有一米七三,比這迎賓小姐穿著高跟鞋還高點。

    兩年的時間,沒了在山里干活兒時候的劇烈日曬,她的皮膚又白了回來,整個人也長開了些,越發看著像朵出水的蓮,亭亭玉立,即便衣著土氣也難掩質樸的美貌。

    她戰戰兢兢地跟著她走到一扇高大的紅木門前,迎賓小姐側身,拉開了那扇門。

    如果說人生的每一幕都運用了拍電影的手法,那么此刻在她的記憶里,就是后來從各個角度反復播放的多機位蒙太奇。

    從那扇大門,到這個穿著制服的微笑迎賓小姐,再到門上雕刻的張牙舞爪的團龍,和古銅色金屬質感的門把手,無一不深深烙印在她腦海里,成為鉆進她午夜夢回的魘。

    這扇本不屬于她的大門被轟然打開,她自此,從人間一腳跌落地獄。

    可地獄是那么美,那么紙醉金迷,甚至繁花盛開,香氣撲鼻。

    門里是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一派歡聲笑語,高腳杯里倒滿了各色的酒,桌上是一道道精致的餐點和水果。

    那群人圍坐在寬大的桌前打牌,在門被拉開的這一刻,默契地保持著唇角放肆的笑容,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