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悲傷
楚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 夏如藍:“不錯哦。” 大大的落地窗,站在陽臺上可以看到花園和蔚藍的大海。 楚云:“滿意吧?” 夏如藍:“可以。” 楚云:“你們休息一下,客廳冰箱里有飲料和水果,想喝什么吃什么自己拿。休息好了來找我們。我們去農場摘菜,釣魚。” 夏如藍:“行。” 何冰暖:“楚總再見。” 楚云:“see you。” 在楚云的眼里,何冰暖是個單純,話不多,無欲無求,工作認真的小女孩。安心然心眼多一些,功利心強一些。楚云和蘇紅談論工作時,會提到各個員工的性格,工作表現等。何冰暖外表有些像她,路風曾經的她,但又有所不同。她仿佛總是云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這個世界之間隔著一堵厚重的墻。楚云和路風是發小又是同學,又是工作拍檔,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路風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自然為路風開心。畢竟都年近不惑之年了。 何冰暖:“我去拿點飲料和水果來吃。” 夏如藍:“行,我收拾一下。” 何冰暖拿了一些水果,幾瓶飲料,跑了2趟。 兩人吃喝,休息了一會,換了衣服去找楚云,路風。 楚云:“你們可真是度假style。” 何冰暖穿著粉底白花連衣裙,長及腳踝,戴著草帽和挎著編織包包和水壺。 夏如藍穿著藍色七分袖上衣和同色系長褲。 夏如藍:“走了,天都要黑了。” 夏如藍扶著何冰暖。“下樓小心一點,裙子太長了。” 何冰暖:“我太矮了。我都已經穿了這么高的鞋了。” 夏如藍:“款式就是這樣的。” 楚云:“路風去釣魚了。他喜歡釣魚。老年人的愛好。他廚藝很好哦。” 何冰暖:“夏如藍的廚藝也很好哦。我不會。” 楚云:“好啊,兩個廚師。走吧。” 穿過一片荔枝林,滿樹的荔枝,碩果累累。 楚云:“這里的走地雞是在荔枝林里放養的。我們先去看看路風有沒有釣到魚。” 走過一條小路,出現了一個魚塘,魚塘邊支了幾把傘,路風坐在折疊椅上,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面。 楚云:“老鐵,釣到魚了嗎?” 路風:“還沒有。” 魚漂上下浮動,楚云:“魚上鉤了,快拉。我拿網來撈。” 楚云和路風配合著,釣上了一條大魚。 何冰暖和夏如藍雖然只是旁觀,很興奮。 楚云:“晚餐有魚吃了。一條夠了。去摘菜了。” 到菜園子,何冰暖就更興奮了。如果有條件,她想弄一個菜園子,種上各種菜,綠油油,紅彤彤的,五顏六色的,蜜蜂飛舞著。夏如藍提著菜籃子跟在何冰暖后面,深知何冰暖的喜好,全部讓何冰暖采摘。紅色的辣椒,綠色的豆角,綠色的韭菜,紫色的茄子,綠油油的空心菜,紅色的苦瓜,紅色的番茄等等。 何冰暖:“夠了嗎?還要再摘嗎?” 夏如藍:“夠了。” 楚云:“我們去抓雞了。” 何冰暖:“你們去。” 楚云:“一起去啊。” 何冰暖:“不不不......” 楚云:“你不會是害怕吧?” 何冰暖:“沒有,我只是覺得殘忍,我屬雞。” 楚云:“我和夏如藍去抓雞,何冰暖和路風隨意,怎么樣?” 路風:“我們去走走吧?想吃荔枝嗎?” 何冰暖:“嗯。” 路風爬上樓梯,摘了荔枝。 剝了荔枝,對何冰暖說:“來,張嘴。” 何冰暖:“我自己來。” 路風:“吃吧。” 何冰暖吃了送到嘴邊的荔枝。 “好甜。” 路風:“荔枝有很多個品種,糯米糍啊,桂味啊,妃子笑啊,妃子笑的外殼是偏綠的,或是綠中帶一點紅的,沒有全紅的,外殼外尖凹凸硬質。但里面的果rou很好吃,rou厚飽滿還多汁,并且核很小,買妃子笑買偏綠的或者帶一點紅的,越大的妃子笑就越甜。桂味表面有很多疙瘩,還有一些扎手,可果皮很薄,果rou長得很緊實,吃起來很爽脆,果核也比較小,這個品種的荔枝個頭都比較小。糯米糍吃起來是甜糯的,說起甜潤度是所有荔枝品種里最高的,因此糯米糍堪稱“荔枝之王”,糯米糍的果rou很厚實,看起來晶瑩剔透,汁水豐富,口感松軟滑嫩,你吃到的這個就是糯米糍了。” 何冰暖:“哦,我還是分不清品種,反正我知道是荔枝就好了。” 何冰暖:“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路風:“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荔枝熟。” 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摘一些給夏如藍和楚總吃吧。” “好的。” 楚云:“我們來了,走,回去做菜了。” 何冰暖剝了一顆荔枝,放進夏如藍嘴里,“可甜了,好吃嗎?” 夏如藍:“好吃。” 楚云調侃著:“剝一顆給我吃啊。” 何冰暖:“好的,楚總。” 何冰暖又剝了一顆,準備給楚云,夏如藍:“自己沒手嗎?自己不會剝嗎?”夏如藍搶過何冰暖剝好的荔枝塞入嘴里。 “好吃。” 楚云:“老鐵,剝一顆給我啊。” 路風:“走了。” 夏如藍:“惡不惡心啊?” 何冰暖笑了。何冰暖喜歡看夏如藍和楚云互懟,夏如藍寡言,超出年齡的成熟與冷靜,在楚云面前才變得話多起來,微笑也多了。 回到別墅,何冰暖在廚房外面看著,路風系著圍裙,嫻熟地炒菜,夏如藍在切菜,楚云打下手,何冰暖:“看來用不上我,我走了。” 夏如藍:“你去外面坐著,等著開飯。” 何冰暖:“嗯。那就辛苦二位大廚了。” 何冰暖縮在落地窗前的大沙發里,看著《納蘭容若詞》。何冰暖出門總是會帶上兩本書,一本專業方面的,一本小說或詩詞集。 人在悲傷難過時,應該聽聽歡快的歌曲,看看歡快的劇,何冰暖偏喜歡這種浪漫憂傷,仿佛與生俱來,然后沉浸在憂傷中不愿醒來。 “在看什么書呢?”夕陽灑在何冰暖身邊的地板上,窗簾上。 何冰暖蜷在沙發上已經睡著。 楚云回到了廚房,站在路風身邊說:“你那位在沙發上睡著了。” 又對著夏如藍說:“到你展示廚藝的時候了嗎?” 夏如藍:“嗯。” 路風脫下圍裙,走向客廳。拿走何冰暖抱著的書,蓋了一條小毯子在何冰暖的身上。 路風坐在何冰暖身邊,打開書。一些詩詞下面被何冰暖用筆標記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惆悵彩云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旁邊寫了幾個字,“一生一代一雙人,多難。” “開飯了。”楚云端著菜,夏如藍拿著碗筷。 夏如藍張望,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何冰暖,而路風就坐在旁邊。 “暖暖,醒醒,你真是在哪里都能睡著啊。” 何冰暖揉了揉眼睛。 “起來吃飯了。” “飯做好了嗎?” “嗯。” 何冰暖睜開眼睛,路風在身邊,翻著何冰暖的書。何冰暖立馬坐起來。 “吃飯去。” 何冰暖看著空空如也的餐桌。 夏如藍:“不在這吃。去花園。” “哇,好漂亮。” 滿園的玫瑰花,昏黃色的燈光忽閃忽閃著。璀璨的星空,微風剛好。 氣氛剛剛好。 楚云:“大家舉個杯。” 夏如藍:“你喝飲料。” 何冰暖:“讓我喝一點吧。你不是在我身邊嗎?” 夏如藍:“好吧。” “哇,看起來就很好吃啊。” 夏如藍:“你就多吃一點。” 夏如藍用勺子舀了一些魚,放進何冰暖的碗里。 “小心魚刺。” “嗯。” “雞rou特別好吃,吃吃看。” “嗯。” 何冰暖:“嗯。像我爸做的菜。每次我回家,我爸都給我做很多菜,都是我愛吃的。” 空氣忽然凝固。何冰暖瞬間怔住。 “我沒事了,大家吃啊。” 飯后,楚云拉著夏如藍去洗碗,路風:“去海邊走走嗎” “嗯。” 何冰暖跟在路風后面走著。 路風停下了腳步。何冰暖撞到了路風的身上。 何冰暖:“對不起。” 路風:“還是愛說對不起。” 路風回憶起第一次在健身房見到何冰暖,奶茶灑了一地,書掉了一地。戴著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圍巾,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電梯里相遇,熱心而害羞的小兔子;咖啡館里,憂傷的小兔子。 何冰暖:“嗯?” 路風:“去沙灘上走走?” 何冰暖:“嗯。” 何冰暖跟著路風走進了沙灘,鞋里進了沙子,何冰暖打算倒出沙子。路風蹲了下來,解開鞋子。“把鞋脫了吧,在沙灘上比較好走。”何冰暖準備蹲下來拿鞋。路風拿起鞋,說:“走吧。” 何冰暖:“我自己來拿吧。” 路風:“沒事,我來吧。有賣冰椰子的,你要喝嗎?” 何冰暖:“嗯。” 兩人坐在巖石上,聽著海浪聲。何冰暖喝著椰子水。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何冰暖說了很多話。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直到夏如藍和楚云找來。 第二天海鮮大餐。 我們不是忘記悲傷,而是把悲傷藏在心底,時間終究會治愈一切吧。未來的日子也許很長,勇敢,堅強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