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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在原地站定,說道:“我來謝謝您。” “又這么客氣,都說不要用尊稱了。”晏闌抬起手想把周圍的煙趕開。 “叫習慣了。”蘇行微笑著說道,“沒事的晏隊,這種程度的煙對我沒影響。” 晏闌:“還是小心點吧。” 蘇行走到欄桿旁,站到離晏闌有五步距離的位置,輕聲說道:“其實我可以吃雞rou。” “我知道。”晏闌說,“那天在車上,我要不跟你換,那個雞rou漢堡你也就吃下去了。” 蘇行低著頭:“晏隊您……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麻煩?” “沒有。”晏闌給了一個很肯定的回答,“如果你這樣的叫麻煩,那就沒有什么人能稱得上隨和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蘇行才低聲說:“我媽給我做的最后一頓飯是宮保雞丁,這些年我不大吃雞rou,是因為不想忘了那個味道。說實話如果不是有照片,我都快忘了她長什么樣子了,可是那個味道就一直在我心里。” “我沒想問你這個。” 蘇行笑了一下:“是我想告訴你。” “不用這樣。蘇行,我叫你出來吃飯沒有別的意思。你到刑科所的時候我們正在忙案子,本就欠你一頓迎新飯。你是王老的徒弟,跟你們法醫室的其他法醫不一樣,我們心里都拿你當自己人。你呢,以后就隨意一點,如果愿意跟我們出來就出來,如果覺得還是想一個人待著就不來,大家不會對你有意見,也不會怎么樣你。” “我知道了,謝謝晏隊。” “你啊,什么時候能跟我不這么客氣就好了。”晏闌說道。 蘇行猶豫著說:“我……我也不是刑偵的人。” “你看看孫銘睿,把我們隊都當自己家了。”晏闌用下巴輕輕指了一下屋里的孫銘睿,“他辦公室在二層,天天沒事就往樓下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你們法醫室的呢。” “晏隊不介意嗎?” 晏闌意味深長地看向蘇行:“介意啊,介意你老拿我當外人,我們都一起破了一個大案,我也知道了你一些事情,你連我的衣服都穿過了,還這么拘著,我就很介意。” 蘇行笑了一下,說道:“衣服我可都還了。” “你什么時候把睡衣收下才算。” 蘇行想了一會兒,說:“那我收下就好了。” “真的?” 蘇行點頭。 晏闌說:“衣服在我車上,一會兒拎回家。” “好。謝謝晏隊。”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晏闌覺得此時的蘇行比平時更自如一點,笑容里也多了幾分真誠。他看了一眼屋內,說道:“你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他們又該亂說了。” “嗯,晏隊你少抽點煙。” “好。” 等晏闌再回到屋里的時候,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他指著橫七豎八的幾個人說道:“瞧你們這點兒出息,這剛幾杯就不行了?” 龐廣龍晃悠著酒杯:“酒好吃……菜好喝……” 晏闌無奈地搖頭:“行了啊你,嘴都跟不上腦子了,別喝了,送你回家。” 林歡站起來問:“老大,你帶哪幾個?” “白澤喬晨和蘇行歸我,剩下的你帶走。” “沒問題。”林歡推了推旁邊的孫銘睿,“幫我把胖兒抬下去。” 孫銘睿屁顛屁顛地跟著林歡一起抬著龐廣龍往外走。喬晨則踉蹌著撲到蘇行身上:“蘇啊,走!我們跟老大一起回家!” “回你大爺!”晏闌招呼道,“白,看好咱家老媽子,別讓他折騰,我去開車。” 晏闌開著車先把白澤送回局里,又把蘇行送到了萬明公園門口,等看著蘇行離開之后,他推了一下喬晨:“別裝了!” 喬晨坐直了身子說道:“這剛幾天,就連人家住哪都知道了,還送人家東西,你還真是上心啊。” 晏闌:“你差不多得了,說正事。” 喬晨收起了醉態,十分清醒地說:“剛才胖兒說曾誠和手下抱團特別嚴重,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有什么秘密似的,如果胖兒沒有夸大其詞,那曾誠他們的抱團不僅僅是所謂的站隊,而是明顯的有利益糾葛。劉副局明年二月就退二線了,現在滿打滿算就只剩下七個月,可是到底誰接手上面還沒有消息,是技偵的老李上位還是從別地空降,到現在都沒個準信,劉副局到現在也沒給省廳報上去他的接班人意向,這本身就不尋常。” “你想說什么?” 喬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刑科所暫且不算,劉副局手底下咱們刑偵是自成一派,緝毒和技偵還有經偵走得近。現在他們想把技偵的老李推上去接劉副局的班,一旦成功,他們就是徹底捆在了一起,到時候咱們辦案可就不順手了。另外,曾誠跟緝毒老余的關系不一般,倆人稱兄道弟那么多年,如果上去的是他們那邊的人,曾誠不也就跟著雞犬升天嗎?胖兒說劉青源在西區分局人緣特別好,我懷疑曾誠是在故意拉攏,他們在這個時候拉著劉青源,我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別扭。” “別扭那是因為你想多了。”晏闌說道,“劉副局再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他們倆也是回一個家,你覺得劉副局知道劉青源在曾誠手底下之后會不理不問嗎?” 喬晨揉著太陽xue說:“那照你這么說,劉副局倒不像是私心了。你說會不會上頭醞釀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