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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嚴衍熄滅發動機,下車關車門鎖車,將車鑰匙揣回兜里,直奔那亮燈的村戶而去。 那家就住了兩位老人,平常這個點他們也該睡下了,但今兒不知怎地,家里養的貓不安寧,在屋里上躥下跳喵喵叫,老婦人指揮著老頭子逮貓,是故這個點兒還沒躺下。 老婦人罵貓:“遭瘟玩意兒!” 老頭子跟著罵:“發神經了!” 嚴衍一米九的大高個,不尷不尬地立在門前,那左右逃竄的田園貓恰好撲他面前,嚴衍手疾眼快,一把將貓逮住,以逮罪犯的熟練手法,兩手抓住貓四條腿。 兩位老人齊刷刷望向他,嚴衍笑了下,客客氣氣地說:“叔叔阿姨好,打擾了,想跟二位打聽個人。” 老婦人將他引至屋里坐下,老大爺給他遞了張板凳。 “你打聽誰?”老婦人納悶。 嚴衍簡單解釋了下,他弟弟丟了,他弟和村里的趙志剛認識,所以嚴衍來找趙志剛。 “說來話長,事情緊急,叔叔阿姨知道趙志剛他們家住哪兒嗎?”嚴衍問。 老婦人想了想,嘆氣:“嗐,孩子,你來這兒怕是走錯地方了,志剛嘛我們認識,幾年前發了財,就從村里搬走了,一家老小現在都不住咸水村。” 嚴衍心里咯噔一下,不甘心地問:“那他平常還回來嗎?” “回來倒是偶爾回來,他們家還有三畝地呢,”老大爺在嚴衍身旁坐下,給他倒了熱水,“他回來一般都住他們家老房子里。” “他最近回來過嗎?” 兩位老人面面相覷。 老大爺接了嚴衍遞來的煙,拿在手里沒抽,嘶聲:“這個沒關注過,好像回來了一次吧,就前天?大概是回來看他們家土地,不過當天下午就走了。” 老婦人點點頭:“孩子,你要不去城里問問,志剛他真不住這里。” “謝謝叔叔阿姨,”嚴衍吸口氣,走出屋子,站在院壩,“冒昧再問問,趙志剛他們家老房子是哪座?” “哦,離我們近,”老婦人熱心地給他指路,“就那邊看到沒,過了那條溝往山上走,就他們家老房子。” 前兩年扶貧建設,村里的房子都統一地點、統一標準修建,就趙志剛他們家沒挪窩,是故那地方眼下也只有趙志剛他們家老屋。 嚴衍只看了眼,便確認,是藏東西、藏人的好地方。 事不宜遲,他同兩位老人道別,借口回自己車里,待到離開二老視線,再一轉彎,進了山,直奔趙志剛家老屋而去。 周圍確實沒人,老屋前是一片竹林,養了條中華田園兇犬。 嚴衍伏身在山石后,檢查手|槍和子彈,按了按身上的防彈衣,仔細豎起耳朵聽周圍動靜。 自從進寧北市局,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離他遠了,做刑警、抓罪犯,通常不會遇到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 這一刻,卻讓嚴衍想起來寧北前,單槍匹馬扛大炮殺進敵營的走鋼絲生涯。 嚴衍定下心神,他夜視能力堪比夜貓,眼睛適應黑暗后,很快借著月光將整座老屋收入眼底。 屋里有聲音,嚴衍單手持5.4式,繞到老屋側面,遠離那條兇犬。 他聽見打呼嚕的聲音。 那呼嚕扯得震天價響,可想而知主人的睡眠質量不高。 呼嚕聲從二樓傳來,這老屋里住著人。 嚴衍猶如迅捷的野豹,悄無聲息竄至老屋墻根,貼著墻壁,緩慢移動。 老屋就是那種普通的農村老房子,前院迎客,后院養家禽家畜。 假如要藏人,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屋子里,一個是后院。 嚴衍辨別位置,后院用木柵欄圍著,嚴衍輕而易舉越過半人高的柵欄,落進院子里。 沒有家禽家畜,豬圈雞鴨籠子空空如也。 嚴衍沒找到藏人的痕跡,他咬咬牙,敏捷地貼近老屋墻面。 老屋背后有后門,連通后院和屋子,嚴衍盯著鎖孔看了看,就是普通的木門鎖。 他環顧四周,自捆柵欄的鐵絲上掰下半截,生銹了,嚴衍兩只手揉搓,揩去銹跡,回到后門前,將鐵絲塞進鎖孔,屏息開鎖。 細微的咔噠聲后,門鎖開了,嚴衍抽出鐵絲,無聲無息地推開門,進屋。 屋里陰冷,常年沒有人氣,泛著霉臭。 嚴衍取出5.4式,雙手持槍,背貼墻壁檢查一樓。 一樓廚房里扔了一箱子泡面,火腿腸和其他零食,嚴衍數了數垃圾簍里的泡面袋,開了七八袋,結合趙志剛回來的時間判斷,大約兩人。 人數不多,解決起來比較容易。 嚴衍沒有耽擱,轉身上二樓。 確認對方人數后,嚴衍不再那么謹慎,他大踏步走到二樓房門前,重重拍門。 屋里兩人很快給吵醒了,有一個大罵:“誰啊大晚上的敲門!” 嚴衍冷聲道:“老板讓我來,你們把人看好了嗎?” 很快,屋里響起疾步走的聲音,嚴衍把5.4式揣回衣兜,門開的瞬間,他一記下勾拳掀翻了開門者。 是個男的,體型雄壯,他冷不防挨了一拳栽倒。 開門者身后,是另一個體型與他相差無幾的壯漢,嚴衍抬腿橫踢,一條腿裹挾著千鈞力道,直直將大漢掀飛。 那兩人很快發現不對勁,一齊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