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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陸沛興再來刷存在感的時候,陸博容就直接拒見了。 助理錢顥委婉地轉達:“陸董的意思是,您之后還是少來了,專心把手頭上的事做好,不要有別的動作……” 陸沛興心里“咯噔”一聲,面上故作疑惑:“什么動作啊?” “最近網上有些事……”錢顥提醒到這,便又笑笑,“二少手上的項目照舊,陸董希望您認真一些投入一些,別連這個項目也丟了。” 陸沛興知道這是警告他除了做項目不要亂搞事情的意思,心里郁結。不過他并不懂陸博容恨鐵不成鋼的心理歷程,就覺得陸博容偏心病又犯了,不服地在心里罵爹。 假期余額不足,送走比計劃中待得還要久的朱玉凌和裴佟的時候,幾人在機場面面相覷,愣是擠不出一點傷心的情感——這段日子天天見,見夠了。 應笙也實在閑不住回來工作,陸惟估摸著有尹學他們撐著應笙只需要指點江山,不用干太多活,就回了陸氏。 他回公司的時候,發現辦公室門被一把陌生大鎖加鎖了,顯然是不讓他有機會進的意思。陸惟也沒急,慢悠悠地轉到陸博容的辦公室。 說來也巧,陸博容今天還真在,本來只打算找他秘書做傳話筒的陸惟順利進了門。 陸博容冷著臉,對他的到來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陸惟把戶口本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陸博容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這臉冷也不是,不冷也不是,只能依舊板著臉,但說話了:“還有件事。” “嗯。”陸惟懶懶地應。 “你跟郁家那位什么時候分。” 陸惟淡定得很:“看他唄。” 陸博容瞧瞧他的反應,倒有些摸不準這兩人的感情狀況了。 他這兩年沒怎么提起過這事,主要是問了也沒用,人家郁良都表態支持倆孩子,他想聯合對方家長一起棒打鴛鴦的想法是徹底實現不了了,他也沒法對郁啟非開刀,只想等著這倆人感情自然消退,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強壓的手段。 就連前段時間郁啟非以陸惟秘書的名義過來玩,他也沒放在心上。 可陸惟最近一門心思撲在遇糖上,讓他不禁有些懷疑這個兒子真能受自己掌控的嗎? 因此今天說這話,陸博容多少有點試探陸惟反應的意思,結果陸惟反應平平,聽起來好像分不分對他來說無所謂。 陸博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么演的痕跡,心想可能真的是感情淡了,不過陸惟是個有責任心的人,這點陸博容倒是清楚,沒準是不想主動提分手傷別人心才耗著,也可能是怕郁家那位纏著…… 陸博容知道他們以前分過一次手,之后又復合,似乎還是郁啟非主動追的,當然,更具體的他也無從得知了,不過這點信息足夠他腦補了。 “看他?你自己什么想法呢?” “沒什么想法。”陸惟說,“順其自然,不做渣男。” 陸博容心里暗樂,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陸惟脫身以后,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他手里還攥著陸博容剛才給他的辦公室大鎖的鑰匙,此刻他卻恨不得把這鑰匙捏碎。 方才他那么鎮定自如,心臟卻在狂跳。 只不過陸博容問出來的事陸惟早在心里演算過無數遍了,才能維持表面的演技。 他很清楚陸博容是不可能一直讓他們在一起的,兒子“玩玩”可以,但是影響到傳宗接代和陸氏的顏面絕對不行。 可陸惟的想法也很明確,讓他假裝感情變淡穩住陸博容可以,分手絕對不行。 看來還得抓緊時間了。陸惟心想,他還有“假分手”的后招,這甚至是郁啟非提出來的,但是他可不想用上這招。 沒幾日,陸博容那邊就飛速地把戶口轉好了。陸沛興聽說這事以后,氣得一時失態,摔碎了衛生間的兩個玻璃花瓶。 他還信心滿滿地覺得陸惟肯定不會同意這事,這段時間連搞事情的準備都做好了,雖然陸博容警告了他一下,但他還想抓著這機會賭一把來著,結果純粹白費功夫! 有人聽到玻璃碎的動靜,探進來看了一眼,被洗手臺上一片的狼藉嚇了一跳,忙問:“出什么事了?” 陸沛興回神,盡可能表現得若無其事,可眉間的怒氣還是出賣了他:“沒事,不小心碰到了,叫下保潔阿姨吧。” 那人看他似乎心情不好的樣子,也沒敢多問,連忙去找保潔了。 陸沛興深吐了一口氣,看了眼手上被劃得流血的傷口,放到水龍頭底下沖了沖。 這時,有人進來并鎖上了門。 陸沛興從鏡子里看到了來人,恭敬地喊了聲:“周叔。” 那人點點頭:“你看看你,有必要為這點小事激動?” 陸沛興:“我沒……就是本來都準備好了。” “你那也叫準備。”被稱作“周叔”的人不掩輕蔑,“不充足的準備,只會給你自己增加障礙,就像你之前干的那件事一樣。” 陸沛興心里有些被輕視的惱怒,可又不敢反駁什么。 “周叔”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話鋒一轉:“行了,你也別自己瞎準備了,之后只要聽話就行。” 再逢開學,陸惟和郁啟非一個常日在市中心,一個常日在學校,隔得夠遠。明明一座城市,弄得像是異地戀,陸博容一開始還有心觀察一下他們的感情發展,沒多久都放心到不聞不問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