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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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 這是一個不好戰的職業群體, 好不容易碰上決斗, 大家又都喜歡保持魔法師的風度與優雅施展強大而華麗的咒術,不屑跟黑魔法師似的暗搓搓地攻擊神魂。 哪怕不信奉光明教會, 攻擊神魂在絕大多數魔法師眼中也是可恥的行徑。 研究死靈, 傷人神魂, 這都是黑魔法師的標志, 會受到所有同行的唾棄。 所以,盡管他們個個精神力超群,但是卻極少有魔法師會將其作為攻擊手段。 溫云這種已經被光明教皇打上黑魔法師標志的叛逆法師當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只不過她上輩子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鉆研時空禁咒了,壓根沒空去研究靈魂魔法。 盡管她未曾掌握神魂法則,但是想要用精神力去碾壓眼前這個天狼部的魔修卻不在話下。 就好比一個壯漢, 哪怕他不通格斗技巧, 也能憑著絕對的力量壓制赤手空拳打趴一個小屁孩。 更何況, 當初她對清流劍宗外門到內門的那萬層階梯很是感興趣, 曾去過好幾次只為特意觀摩那段讓自己勾起死亡幻象的陣法。 溫云摸了摸下巴, 傲然看著那個魔修,能夠成為溫大魔導師的實驗對象, 這是你的榮幸, 狗賊。 地上的那人卻毫不知情, 還在惡狠狠地盯著溫云大放厥詞。 他舔了舔舌頭,用貪婪的目光打量著溫云:“你很漂亮, 早知道你們這群賤民中有這么漂亮的女人, 我就該早點讓天狼部將這片森林全燒了抓出你們……” 溫云將剛宰下來的斷指往邊上的火堆里一丟, 神情淡淡地俯視著他。 他起先還能囂張地說話,到后面聲音卻越來越破碎,整張臉上表情越來越扭曲,分明已經將嘴張到最大,但是卻連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似乎是看到了極可怕的畫面,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溫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神情冰冷。 唯獨她才知道這個魔修看到了什么。 她用精神力編織成了一個幻象陣法,將對方的精神力死死地困在其中,只要她想讓對方看到什么,對方就無法從她構造的幻境中逃脫。 現在,她是掌控地上這人命運的神。 在又一個可怕的幻象結束后,地上的男人嘶聲求饒:“放過我!我帶你回天狼部,你跟了我,可以穿上最華美的衣裙首飾,也可以成為人上人……” 很有自信,竟然敢在如今的她面前炫富? 這蠱惑的話還未說完,溫云懶懶地抬眼皮看他一眼,又一股威壓壓下,將他拉入新的夢魘中。 地上的魔修臉色變得青白,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視線再次變得空洞渙散起來。 再次結束一個夢境后,他已經氣息不穩:“你們要是敢殺了我,天狼部定會踏平這里……要是放我回去,我還能留你們狗命……啊!!!” 凄厲的慘叫再次回蕩在洞xue中。 溫云這樣一遍又一遍地拷問著這個魔修,對方起先還保持著硬氣,到最后已逐漸變得氣若游絲,醒來后如同癡呆般直愣愣地盯著那個面容仍顯青澀的少女,身體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差不多了。 溫云朝旁邊伸出手,邊上的葉疏白很上道地將木劍遞給她。 這幅自然而然的姿態讓她看起來氣勢凜然到了頂峰,然而唯獨她自己知曉…… 這回葉疏白這么配合她裝逼,完全是因為她剛剛在精神識海中對著他叮囑了半天,這才順利呈現出這霸氣一幕。 攤上這么個不上道的劍靈,她真的太苦了。 溫云將這份遺憾發泄到了癱軟在地的魔修身上,用劍緩緩地從他頭頂劃到下體。 木劍無鋒,她動作又極輕柔,是傷不到他的,然而那魔修卻猛地顫抖起來,死死地盯著劍,險些被嚇得昏厥過去。 先前分明還敢叫嚷,說自己是個無所畏懼的勇士,然而此刻面對溫云的木劍,他卻慫得像條狗。 溫云的劍就抵在他下面,她視線微垂,語氣勉強算得上溫和。 “把你的來歷說清楚。” 魔修面容慘淡,癡癡呆呆地張嘴,答:“我叫天狼哈,是天狼部首領的次子,覺醒的是rou身天賦,感應不到痛覺……” 溫云有些聽不懂,她悄悄地看向葉疏白。 后者果然沒讓她失望,領悟了她的疑惑,輕聲解釋:“魔修不修靈力,他們覺醒天賦之力,或是覺醒rou身天賦,或是覺醒神魂天賦,我們在秘境遇到的那個便是后者中的佼佼者。” 溫云聽罷,低聲嗤笑,她看這個天狼哈先前一副很得意的樣子,還當他的天賦很了不起呢,現在想想,感受不到痛覺,這不就是個挨打的命嗎? 她又拿劍抵著天狼哈,將他的來歷扒得清清楚楚,然后看似無意地再拋出一個問題:“你們為何追殺這些凡人。” 地上的天狼哈身體一僵,旋即含糊不清回:“我缺人伺候,想抓他們回去當奴隸。” “嗯?自年初起時不時就有一大幫人來密林中搜索,如此大張旗鼓,就為了找人當奴隸?” 溫云的劍往下壓了壓,也不知究竟如何做到的,這鈍木劍輕而易舉就將魔修襠下獸皮褲劃破一道口子。 天狼哈背心發涼,現在只能拼命往后縮,他是不怕疼,但是他怕被騸啊! 葉疏白微微皺眉,對溫云說:“這樣不好,把劍給我。” 魔修感動得涕泗橫流,果然只有男人才會理解男人。 他恨不得抱著葉疏白的腿哭,然而后者接了劍后,卻又上前一步擋住溫云的視線,冷冷清清道:“你是個小姑娘,別臟了眼。” 語罷,葉疏白手腕一動,照著溫云方才的位置又刺出一劍,神情姿勢皆寫滿了輕描淡寫。 天狼哈只覺得木劍從下方刺入,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灘血,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他還是瞬間哀嚎出聲,在地上翻滾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更可怕的是,那個嬌小得像是朵小白花的少女聲音似陰魂般再次響起—— “說,到底為了什么一直追殺他們。” “因為……因為他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葉疏白再刺一劍。 天狼哈終于支撐不住,方才經歷了那么多可怕幻境,僅憑著一絲意志才堅持著不說,此刻他腦子里緊繃著的那根線驟然斷裂,他捂著襠大喊:“我說我說!我們都是為了爭殺榜排名!” 溫云皺眉,冷聲再問:“什么是殺榜?” 葉疏白手中木劍再往下一壓。 這次天狼哈招得比誰都快,從善如流回答:“自五百年前魔界之主被正道那個叫葉疏白的劍修殺害后,魔界直至如今都沒出現一個能服眾的新王,各部落誰也不服誰,內斗不斷。” 聽到這里,溫云朝葉疏白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魔界亂不亂,小白說了算! 天狼哈繼續說:“后來幾個大部落達成一致,覺得這樣只會讓正道狗賊撿便宜……” “啪!” 一塊石子狠狠地砸到了魔修的腦門上,慫成狗的他扭頭一看,發現丟石頭的人是個半大男孩后,立刻怒目而視:“小雜種你敢砸老子!” 阿休非但不懼,反而再撿一塊石頭砸過去,瞪回去:“你才是狗賊!” “我殺……”天狼哈正要罵回去,卻突然瑟縮一下選擇閉嘴,哪怕隔了個葉疏白,他還是能感應到到從那個可怕的少女身上傳出的冷厲氣息。 他小心地略過對正道的批判,繼續道:“……各部族首領達成一致,決定以十年為期,誰擒獲的四洲人士最多,誰就可以用所有人的戰利品祭祀魔神成為新王,同時根據殺榜來決定未來百年各部族的排名。我們天狼部不擅水,連海船都沒人能坐,沒有辦法像其他部落那樣越過外海去四洲抓人,只能在魔界到處尋找當年的賤……遺民。” 聽到這里,溫云與葉疏白心中皆是一沉。 照天狼哈所說,原來不止黑蛇部落那人潛入了正道,想來四洲大陸上還潛伏著更多魔修! “因為殺榜上一個活人可抵兩個死人的積分,我們在年初發現這里有遺民后,就一直在搜尋他們的聚集地,準備將其活捉,可惜他們實在狡猾,大半年來竟只抓到那一個小丫頭片子。” 天狼哈說到這里,察覺到周圍的遺民眼神已變得殺氣凜冽后,連忙將頭低下,小心地往溫云那邊瞧去,卻只能看到一片極其飄逸的裙角。 他心中對溫云早已充滿了恐懼,只要一想起那些無休止的幻境,整個人就連氣都喘不上來:“這位姑娘,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作為交換,你把我放走,我以后再也不來抓這群賤……遺民了,怎么樣?” 溫云面上攜了絲淺淺的嘲諷之意,她悠悠道:“你說吧。” 天狼哈面上狂喜,要知道正道這些狗賊們可是最重視什么心誓之類的東西,他們答應的事絕不會食言的! 似乎怕溫云反悔,他這次抖露得更快了。 “聽說黑蛇大部的少主前陣子剛帶了個正道修士回魔界,眼下就在離此處不遠的寒淵城中籌備他的百歲大宴。許多小部落都想抓遺民做賀禮去參加大宴席,在黑蛇部族那兒露個臉,我也是打算在這兒抓幾個人好去赴宴……” 雖然天狼哈姿態桀驁,但從他這話中不難辨出,其實他所在的天狼部同黑蛇部相比,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嘍啰罷了。 溫云面上神情平靜,實則暗中已打起了精神。 她的精神威壓強得可怕,自然能察覺天狼哈所言非虛,也就是說,沈星海極有可能被黑蛇部族的魔修帶到了寒淵城中! 葉疏白回頭看著她,兩人心中都有了相同的抉擇。 “去?” “去。” “現在?” “現在!” 她跟葉疏白的對話進行得極其簡潔,很快便達成了共識。 地上的天狼哈一直在盯著懸在自己身上的劍,在看到葉疏白轉身后,方才還一直表現得瑟縮討好的他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掌心撐地,以野獸般的姿態猛地躍起,朝著離他最近的阿休襲去! 他手握成爪,狠狠地對準那孩子,怒吼道:“放我走,否則我就殺——” 最后一個音節還未來得及吐出,已躍到半空中的天狼哈身子忽然變得僵硬,眼睛睜得極大極大,似乎還有些不解。 奇怪,他怎么看到一具無頭尸體從自己眼前掠過…… 一劍將其斬首后,葉疏白收了劍,看也不看地上的魔修,只皺著眉細細擦拭著劍身的血痕。 溫云亦是半點不出奇,想要在她跟葉疏白兩人面前殺人,這個魔修還是太天真了。 倒是沒想到,阿休這孩子膽子倒是挺大的,遇到這種事竟然也沒被嚇趴下。 邊上的遺民們早就被方才的無數驚變嚇得一臉菜色,他們只是一群凡人,魔修們隨手一揮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為首的阿花婆婆臉色亦是蒼白,她似乎也意識到問題不似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無措地看著溫云:“仙長……我們還能回去嗎?” “當然。”溫云篤定地回答她,然后從懷中摸出一疊厚厚的魔法卷軸。 “婆婆,我們現在需要去救其他人,再殺掉那些魔修。我之前已經在這附近布下隱匿陣法,只要你們不走出附近百里,魔修就無法發現你們。另外這些符篆交給你們護體,若有人闖入,撕碎這些紙就可將魔修誅殺!” 只要不是千陣子親至,沒有人能解開溫云的雙重隱匿陣,他們只會迷失在遺民村外圍,永遠踏不進這里一步,但是躲藏在這里終究只是權宜之計。 溫云回首一望,語氣鄭重道:“等我歸來,我們一起回家。” 遺民們無聲地注視著溫云與葉疏白,眼中沒有半點懷疑,全是滿滿的信賴,最后默然跪地,對著那兩人長長一拜。 * 離開之前,溫云把天狼哈身上的衣物扒拉得干干凈凈。 葉疏白抿了抿唇,阻止她:“這獸皮不值錢,你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