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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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疏白拒絕了,溫云也不堅持,自己心情頗好地吃著早點。 葉疏白手中還握著那根光系魔杖,他突然淡淡開口:“方才你可以殺他的。” 他并不知曉謝覓安還有護身玉在,雖未聽溫云提起往事,但是剛才聽謝覓安所說那番話,頓時明了。 溫云的金丹并非是魔修所奪,而是被謝覓安搶走了。 “我若方才殺他,那我便是罪人,而他則是一個無辜遇害的天才,世人永遠不會信我。”溫云抬頭,眼眸明澈:“我想討回的公道并非如此。” 她深知原身的恨需得在世人面前揭露謝覓安的卑鄙才能解。 而且…… 溫云垂了垂眼眸,繼續道:“第十峰于我有恩,我若無故殺謝覓安,三位師兄定會被牽連。” 她早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但師兄們沒有。 他們在清流劍宗內處境本就艱難,若是溫云行錯事,第一峰便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將三位師兄逐出宗門了。 所以,要殺人,也要堂堂正正殺。 葉疏白抿了抿唇,心中微微有所震動。 連他都沒想到,溫云沒動手的原因竟還有這一層。 “那你的仇……” “論劍會的規矩向來都是決出數百名修士,修士之間相互抽取對手,比試勝出后可奪令牌,最終由所持令牌數作為名次判定依據。” “今年論劍會前十名可進入玄天秘境,競爭異常激烈,所以新增加了一條規矩,你或許不知道。” 溫云抬眸看向葉疏白,緩緩露出笑容:“這次,所有人都會進入吹雪島的千陣塔,率先抵達塔頂者,有十次自行挑選對手的機會。” 這也是為何謝覓安敢來的原因。 想必他們早就做足了送謝覓安上頂層塔的準備,這樣他便能自行挑選對手,屆時謝家再隨便一安排,謝覓安十場全勝豈不是輕而易舉? 天才的響亮名頭可以繼續維持,玄天秘境亦可進入。 謝家的算盤打得極好,可惜溫云打的也是這個算盤。 因為論劍會不是宗門大比,一旦接受挑戰,生死自負,更重要的是,為求比試公正,論劍會向來不能攜帶任何防身法寶。 她到時收拾沒了護身靈玉的謝覓安,簡單得就跟宰雞似的。 至于謝覓安自行認輸不跟她打? 沒關系,屆時在眾人面前甩出留音卷軸,她便有理強殺謝覓安。 溫云吃完了甜豆腐腦,把碗收了,胡亂地擦了擦嘴角。 “好了好了,早上練完劍了,現在該來研究魔法了,我看看能不能使出個高級魔法來……” “等等。” 葉疏白喚住她。 溫云納悶地回過頭,卻見葉疏白伸手遞了張雪白的絲帕過來。 他淡淡解釋:“嘴沒擦干凈。” 溫云左手拿著接骨木魔杖,右手還拿著火杉木劍,實在騰不出空手接。 于是她偷懶地往后退一步,把頭湊過去:“那你隨便擦兩下吧。” 葉疏白皺眉,卻還是無言地抬起手,動作僵硬地替她擦拭掉唇邊那粒小小的紅豆沙。 他已經極小心,手卻仍然不經意地碰到了那粉嫩溫軟的唇。 隔得近了,他的手背都感覺得到她暖暖的呼吸。 男子手一抖,緊抿著唇微微別開臉,如臨大敵地胡亂給她擦了兩下后,將帕子緊緊握在掌心,再將手別到背后。 葉疏白活了數百年,此生幾乎盡與劍作伴,最親密的也不過是三個徒弟,還都是男的。 當然,他也曾與女修有過近距離的接觸,不過那是在戰場上,他的劍毫不留情地刺穿那些魔修的心口,又或者是利落地從她們脖子上抹過。 似這般動作小心地與異性接觸,這還是頭一次。 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替人擦嘴,竟是這般困難復雜的一件事。 溫云彎了彎眼睛,道句謝后,笑得高高興興地拎著兩根魔杖跑去繼續研究魔法了。 明明方才還在漫不經心地談著殺人的事,現在卻又像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殺人這種事對她來說仿佛已是家常便飯。 哪怕是素來對旁人漠不關心的葉疏白,也微微生出好奇,她究竟從何而來,又經歷了什么樣的事? 還未等葉疏白問出口,那邊的溫云突然丟下魔杖,端著那盆鳳凰木過來攆他:“你進來。” 葉疏白:“為何?” 溫云難得起了攀比心:“今晚論劍會就要開始了,我要換新裙子去艷驚四座。” 其實艷驚四座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她跟劍修們待久了也變得摳搜了。 一想到新裙子價值一百極品靈玉,若不穿出來讓大伙兒都瞧瞧有多好看,那也太浪費了。 “……”葉疏白默然,他低斂眸子:“好。” 語罷,卻并未鉆回樹苗中,而是去了門外侯著。 過了良久,門終于開了。 溫云探頭出來,眉微微揚著。 “你看,我這能艷驚四座嗎?” 第23章 欣賞肌rou(一更) 興許是海島氣候特殊的原因, 臨近夜里,風吹得尤為大,滿島的櫻花花瓣盤旋飛舞在空中, 借著靈陣隱隱晦暗的光, 倒真像極了老天賜予的一場白頭大雪。 沈星海提著手中的劍候在院門口,因隔音陣還未補齊靈玉,里面傳出的各色聲音聽得分外清晰。 尤其是兩位師兄的大粗嗓門—— 朱爾崇:“都說了今天姜家那群刀修也會到場, 我們得好好復習下前些日子沈師弟教的臺詞,以免在他們面前落了下風。” 包霹龍也很贊同:“朱師兄你放心, 我昨夜早將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練了上千遍, 保準氣勢不輸姜家的人。” 夢然師姐皺眉:“我說昨晚外院怎么一直有聲音吵我睡覺, 原來是你!” 沈星海抱著劍無奈地看著師兄師姐開始爭論,眼瞧著都快拔劍了,趕緊轉移話題:“不知師兄們可曾見到溫師妹?論劍會即將開啟,莫要耽誤時辰才是。” 話音剛落, 便有清越的聲音自最偏遠的那個房間傳出—— “我來了。” 所有人循聲望去, 而后呆愣在原地。 溫云生得漂亮, 哪怕在美女輩出的修真界也是極打眼的存在,這事兒大家有眼睛都能看出來。 但是清流劍宗本就崇尚儉樸,劍修們又把所有錢跟時間都砸在劍上了, 哪有心思去關心什么修真界最新穿搭指南,便是關注了……也買不起啊。 所以清流劍宗外門弟子皆是青衣,內門弟子則是白衫,偶爾有些愛美的會在弟子服上弄些裝飾, 例如溫云那貌美的二師兄許挽風, 他的白衫上就畫了些青碧色的修竹。 比起其他宗門, 清流劍宗的劍修永遠都穿著那身半舊不新的白衣, 身上沒半點裝飾,冷酷地抱著一柄價值連城的劍。 說好聽了是仙氣飄飄,說直白點就是劍修打扮普遍寒酸,往日的溫云也不例外,甚至她抱著的還只是一把更寒酸的木劍。 所以當溫云出現在眾人面前后,在場的所有人呼吸都滯了滯。 往日那張清冷素凈的臉精心畫了極美的妝容,那雙眸子更被勾得明艷懾人,潑墨似的發披在腰上,那條月白色的裙上籠著的云霧若隱若現,時不時還有月華般的光點流轉,她緩步過來時竟像是畫中仙活了一般。 沈星海盯著溫云的臉看了半點,而后面上逐漸發熱,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算回過神,垂下視線,低聲夸贊:“溫師妹這身扮相極好。” 他一開口,眾人也隨即反應過來。 沒有女修能抵擋漂亮裙子的誘惑,夢然師姐看樣子極心動,她雙眸放光地盯著溫云:“溫師妹,你這裙子哪兒買的?什么價?” 溫云如實回答:“萬寶閣買的,一百塊極品靈玉。” 夢然師姐臉色大變,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打擾了,告辭。” 師兄們也終于把視線從溫云臉上移開,一臉痛心疾首地盯著裙子看,嘴里念念叨叨:“她穿了一塊極品火靈石在身上。” “溫師妹穿了我小半把劍在身上。” 溫云有點不甘心地問:“你們不覺得我的新裙子很好看嗎?” 師兄們抱著劍痛心疾首:“不好看,要能換成鑄劍寶石才好看。” “……”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清流劍宗的這群劍修在到了論劍會會場后,還是頗為得意。 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在往這邊瞥來,真真的把姜家的風頭全搶完了。 直到朱爾崇師兄聽到邊上吹雪島的某修士嘀咕—— “那姑娘生得這般貌美,來我們吹雪島多符合啊,怎么去清流劍宗做了劍修?這也太可惜了吧?” 朱爾崇止步拔劍,冷眼橫了過去:“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姿勢這口吻,皆深得溫云那日示范的真傳。 吹雪島那弟子看了看朱爾崇臉上豪放不羈的絡腮胡子,默然片刻小聲道:“這位師兄,你自稱少年怕是不太合適吧?” 偏偏這時候姜家的人主動過來了,無一例外皆是個高腿長身形魁梧,為首的姜肆更是格外年輕,帶著少年明朗的氣息,生生把朱爾崇給壓下去一頭。 姜肆單手提著一把古樸的大刀,眸子明亮地看向這邊,邊上的人指了指,他的視線便落到了溫云身上。 看清她的面容后,他眼中有毫不掩飾的贊賞與驚艷。 姜肆將刀往地上隨意一插,姿態磊落大方地拱手行禮,朗聲道:“前兩日在陣外,多謝溫師妹相助!” 他看也不看清流劍宗眾人,只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溫云,繼續道:“若是有緣能在千陣塔一逢,姜肆愿助溫師妹登頂。” 還未等溫云回答,邊上就傳來了陰陽怪氣的一句—— “助她登頂?你倒是不如先替自己cao心能不能上兩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