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月亮才是最卑微的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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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節日是不需要一字一詞的說出來名稱你才懂是什么。 比如,紅綠配色,松樹,雪人,麋鹿。 而有些節日存在的意義只有紀實。 西城新開發區的中心別墅里,墨藍色系的簡約裝潢能看出這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利落的男人,但此時屋里傳來的,只有客廳被電話吵醒而哼嚀的細微女聲。 “喂...?” “老婆,我飛機下午到西城,需要我去找你嗎?” 跨洋電話沒能讓聲線過度失真,熟悉的溫雅而紳士的語調透過手機聽筒傳出。 “啊...不用啦,我...在駱菲家,她等會兒就把我送到東城高鐵站,我們直接西城見。” “好。”這句應完,電話那頭似乎笑了一下,“幾年不見宗忱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兒了。” 陳卿起身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向一側電視柜上的幾張相框。 沒什么變化,陳卿想。 “嗯...” 聽著陳卿的遲疑,電話那頭帶了些明顯的歉意,“我忘了你應該不怎么記得他,也是,當初見了幾面咱們就出國了...” “下午幾點的飛機?”陳卿打斷了他為了彌補尷尬而變得絮絮叨叨的話。 “四點就到了,卿卿。” “路上小心。” 從客廳沙發上坐起來,渾身的酸疼都在證明陳卿昨晚沒回臥室睡是個錯誤決定,桌上昨晚喝剩的橙汁依舊擺在記憶里的位置,但即使這樣,陳卿還是在去洗漱前跑去門廳看了眼鞋柜。 然后面無表情的走進浴室,踩進浴缸前,陳卿光裸著站在鏡子前,捏了捏自己臉蛋,又懷疑的捏了捏自己的胸。 還...挺軟的吧... 雖然自己馬上就要叁十歲了。 余光掃到拆了封的避孕套扔在高處的浴巾架上,陳卿撇了撇嘴,墊腳拿下來,發了狠的使勁兒扔到垃圾桶里。 宗忱這個狗東西!每次不是都做的很開心!還一天到晚的不回家! 這么想著,陳卿嘆了口氣坐在浴缸邊緣,有些失神的看著垃圾桶里散落的幾片包裝,半晌還是彎腰撿起來放回柜子。 自己的錯,他生氣也是應該的吧。 但能想通道理和能接受并不是一回事兒,陳卿一邊舒服的窩進浴缸,一邊自我質疑自己的方法到底用沒用對。 - 鈴兒響叮當的童謠在喧嘩的街道商鋪里接連不斷,掛滿虛擬禮物的華麗圣誕樹佇立在購物商場的門口以表氣氛。 圣誕老人未必會出現在夜晚的夢里,但一定會出現在玩具店里舉著打折銷售的牌子。 西城的十二月末,并不是每年的初雪都在平安夜降臨,但零下十度的天氣倒是沒有因為全球變暖的趨勢而改變。 在這種氣溫下,開地暖和開空調的區別就是,空調第二天會讓你嗓子旱成撒哈拉沙漠,一開口恨不得飆血的程度。 宗忱從辦公室休息室里走出來,在淋浴間刷牙的時候,一直在看著手機上的客廳監控,比起擔心自己的牙刷沫掉在西裝上,他更擔心陳卿睡著時無意識的手會把桌上沒擰瓶蓋的橙汁掃下來。 那樣就會弄臟他的沙發,甚至會弄臟那個很貴的地毯。 在第無數次看向手機后,宗忱這么給自己解釋著。 看著手機上的人晃晃悠悠的接了個電話,站起身莫名其妙的跑去門廳趴在鞋柜上,又走近浴室后,宗忱還是成功地把一抹牙膏弄在了襯衫上。 “cao!”擰著眉沖了水,宗忱煩躁的拽了拽頭發,憤恨的把手機鎖屏,又像宣告什么似的,走出淋浴間把手機扔到休息室的床上,才又回頭接著刷那已經刷了半個多小時的牙。 - “粽粽~” 一道故意掐成甜膩聲調的女聲出現在推開的辦公室門后,宗忱習以為常的抬了下眼,微微蹙了下眉,“文秘書,有事嗎?” “粽粽!”文詩詩把手上拿鐵帶著諂媚的笑推到宗忱辦公桌上,“喝咖啡,粽粽。” 宗忱瞥了眼那用來擋槍的拿鐵,雙臂抱在胸前倚靠在辦公椅上,瞇著眼看著對面妝容精致的少女,“文詩詩,現在幾點了?” “十點...”文詩詩賠著笑,把發頂的墨鏡拽下來抓在手里。 無視她故作乖巧的動作,宗忱依舊帶些嚴厲的開口,“公司幾點上班?” “八點...”文詩詩大抵覺得理虧,眼神不敢和他對視,話頭也啰嗦起來,“那...那女孩子要睡美容覺啊...那...人家說,每天要睡夠十個小時才行,我昨晚叁點才到家,算起來我已經算缺乏睡眠了,再說了,公司這八點...” “文詩詩。”宗忱聲線又壓低幾分,帶著點無形的壓迫意味。 “哎呦...”文詩詩雙手扶在他辦公桌前,一副委屈的樣子,“粽粽...反正我爸是讓我來跟你學,那我是你秘書,只要不耽誤你工作就好啦...” 宗忱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見文詩詩的模樣又收了聲,把拿鐵推回她面前,“明天再遲到我就讓文叔把你領回去。” “切,你才不會呢。”遲到的事兒翻了篇,文詩詩掀開蓋子喝了口咖啡,大咧咧的坐在他對面沙發上,“哦對了,我上來的時候聽小趙說,你爸回國了?” 宗忱點了個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沒管對面那個跟坐在家里沙發上一樣舒適的大爺。 “那你那個后媽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 以為宗忱會有些反應,誰知他只是毫無波瀾的隨口回了句,“應該吧。” 文詩詩盯著他看了幾秒,狀似無意的站起身,把咖啡扔進垃圾桶的同時問,“聽他們說你后媽很漂亮?” 宗忱聽見這話還真的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半晌撇了撇嘴看向文詩詩,“挺丑的。” “哦是嗎?”文詩詩隨口接了一句,從包里拿出個盒子扔在宗忱桌上,“圣誕禮物粽粽,平安夜快樂。” - 風雅別致的老菜館,從仿古代裝潢到湯盅菜色,都充斥著“歡迎四十歲以上人群”的意思,西裝革履的宗忱和一身高定的文詩詩走進店里的那刻,倆人第一次從別人的目光中讀到了“土包子”這個貶義詞。 “粽粽,我等會兒叫什么?干媽?還是阿姨?” 宗忱想了下這兩個詞出現的場景,覺得那女人應該都不會在意,“隨便,想叫什么叫什么吧。” 話是這么說,等穿過走廊包間門打開的那一刻,本來已經決定喊阿姨的文詩詩,神色僵了幾秒,遵循本心的扯出一絲笑,“姐...jiejie好...” “欸!這岔哪兒輩兒去了!”一旁的中年男人佯裝怒意的看著文詩詩,抬手把身邊女人攬在肩側,“喊陳姨。” “我喊不出口啊宗爸!”文詩詩一直是個口直心快的性子,“jiejie看著也沒比我大幾歲啊!” “你好,我叫陳卿,阿姨喊不出口的話可以叫我名字,沒關系的。” 不疾不徐的語速,明明是會客的場面,話里卻沒有任何高昂的情緒,冷淡的,又滴水不漏的,能被用來形容的,大概只有端莊得體這個詞了。 “卿卿jiejie~”無視著一旁的宗父,文詩詩快步走到陳卿身旁,“jiejie你名字真好聽,我能跟你坐一起嗎?” “哎呦真的是吵死了,嘰嘰喳喳的。”宗父嫌棄的瞥了眼文詩詩。 “干爸!你不能因為我說你長得比卿卿jiejie老,就看我不順眼!”文詩詩吐了吐舌頭,又靠近陳卿幾分,自來熟的攬她臂彎,“jiejie你真漂亮!” “我去點菜。”宗忱看著圓桌一側其樂融融的叁人,眼神掃過被文詩詩纏著自拍的陳卿,拿過桌上菜單走出包間。 重新走進走廊,宗忱遠遠地就看見身著長裙的陳卿正向他走來,眼神一錯而過,宗忱步履不停,錯身而過之時,聽見熟悉的清冷聲線響起。 “我想去洗手間。” 宗忱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再度抬腿準備離開,就感覺自己垂在身側的手被什么濕濕軟軟的捏住了。 “我不認識...”陳卿因為小心翼翼而發汗的指尖試探的勾住宗忱的大掌,發現沒有被甩開后,大膽的把自己的手又往這干燥掌心里塞了塞,“你帶我去吧。” 宗忱和她對視著,在空蕩的包間門口走廊里僵持著,幾米之外的大堂充斥著的熱鬧聲響絲絲陣陣的傳在耳側。 見他沒動靜,陳卿默默把手抽出,還未完全抽離的那刻又被人扣住腕子,帶著向前走了幾步。 宗忱推開走廊盡頭的門,把陳卿踉蹌著帶進門內,沒等人站穩,欠身單臂環在她腰后,把人抱上了面前的臺子上。 暴力拉開的門,在慣性作用下,砰的一聲合上,巨響之后,是對比強烈的寂靜瞬間充斥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