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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回去了,需要送你一程嗎?” 鐘長新轉過身去婉拒說:“不用了,待會兒我叫車。” 做賊心虛大概就是鐘長新這種的,他不確定楚行暮有沒有發現他進了辦公室,但是楚行暮的話就是在警告鐘長新不要有什么出格舉動,說不定還會連累他。 聞緹回到辦公室楚行暮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聞緹問他:“你怎么知道鐘長新現在在那邊?” “警察的直覺。” 聞緹對楚行暮的自信嗤之以鼻,“你白天在公司附近?” “本來要跟尹周去孫小琪家的小區,發現好幾天不見的余清閆出去了,順便跟過去才發現他去了你們公司。” 聞緹說道:“白天我去找我二叔了,我母親已經去世十六年了。” 楚行暮猛地抬起頭看著聞緹,“你知道了?” 聞緹反問他:“聽你的語氣,好像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有這個猜測,拿不準你對你mama的態度,一直沒有告訴你。” 聞緹在聞頤和面前表現出來的是對母親去世他被拋棄的淡漠,但在楚行暮面前他就不想再偽裝了,他單方面恨他被拋棄,也恨傅黎和聞崇和。 “我mama叫商嵐,是個小提琴家,我沒有見過她,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愛我。”楚行暮一把抱住聞緹,輕輕撫著他的背。 聞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他好不容易卸下了那些沉重的過去,恨他被母親拋棄,可事實是他母親連等他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我二叔說她是被傅黎殺害的,聞崇和替她善后隱瞞,我母親的尸體是我二叔從他那里搶過來的,比起這些聞向秦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相信他是真的要跟我和解。” 有沒有血緣關系根本不重要,相反,那些比暴力更根深蒂固的傷害恰恰是來自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和家庭,這就是聞緹不屑于拿聞向秦的身世做文章的理由,拿到親子鑒定的時候他是羨慕聞向秦的,所以才問秦晚有沒有寫錯名字。 楚行暮覺得他應該說幾句能讓聞緹安心地話,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沒有資格對聞緹的家庭指手畫腳,義憤填膺地去批判他父親犯下的惡行和他對商嵐母子造成的傷害。 同時楚行暮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聞緹會在十二歲的時候,在聞崇和逼他剪頭發的時候寧可自己把頭發點燃也不愿意向聞崇和妥協,那不是所謂的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癥,只是聞緹用最能震懾他父親的方式去捍衛屬于他的東西。 楚行暮把臉貼在聞緹的頭發上,抱緊了聞緹,他們之間不需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應付之語,一個親吻一個擁抱就勝過所有。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上午十點見 第169章 李爾王32 鐘長新向吳換山匯報完案情,辦公室里就剩他一個人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在想楚行暮在門外說的那幾句話。 離開了警隊大院,鐘長新把車停在路邊的下水道旁,降下車窗將一把鑰匙丟進了柵格蓋板里。 鐘長新在車上想了一會兒,頭一次覺得這么煩躁,就給聞向秦打了電話,得知聞向秦還在公司加班,鐘長新便開車去找他了。 聞向秦為公司的事勞神,聞緹把股權轉讓給原儒琛這件事聞向秦是沒辦法阻止的,他舅舅一家在聞氏集團這么多年,背地里不知道把多少部門的員工換成了他的人,聞向秦當年力排眾難讓聞緹做總經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打那個位置的主意。 大概是從聞緹第一次被襲擊的時候聞向秦才認清公司里的形勢,后來他答應楚行暮只要聞緹在公司一天就要保證他的安全,借著這個機會聞向秦一查才發現公司里從上到下都有人和成海、王越民有過往來和交集。 接管公司的五年里他一直把重點放在如何管理運營公司,如何把險些衰落的集團拉上正軌,聞氏集團才重新躋身成為青市龍頭企業之一,因此他忽略了對于集團內部的管理。 他舅舅雖然跟他比較親近,可在利字當頭之下還是出了事,現在這個局勢已經不受聞向秦控制了,聞緹提醒他去查財務部的舊賬,他這一查發現事態比他想象的更嚴重。 五年前他借他舅舅的勢力從他二叔和聞緹手里奪過了管理權,如今卻要跟他舅舅抗衡。 強硬如聞向秦,也需要一個合作伙伴,所以他放任聞緹和原儒琛簽署轉讓協議,這樣一來原儒琛既多了一份繼承優勢,聞向秦也能利用原氏集團解決眼下的困境。 但是他沒想到這才是導致公司內部矛盾激化和外部合作全線崩潰的關鍵。 “聞總,鐘先生過來了。”助理姚琮推開聞向秦的辦公室門說道。 鐘長新從姚琮身后走了出來,聞向秦看到他的時候心情總算好了點兒,姚琮識趣地關上門出去了。 看到鐘長新提著兩個白色的袋子,聞向秦問道:“手里拿了什么?” “啤酒和飲料。” 聞向秦把辦公桌上的文件往旁邊放了放,騰了個位置出來讓鐘長新放東西。 “案子查的怎么樣了?刑偵隊天天都這么晚下班?” 鐘長新摘下眼鏡說道:“找到兇手只是時間和范圍的問題,最棘手的是警方內部的互相猜忌。” 聞向秦叮囑他:“那些事你就不要參與了,協助專案組找出兇手破了案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