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陳小北12歲，陳向東4歲）

    金色的麥子，紅色的高粱，驕傲的葵花籽和含蓄的玉米穗，這些都是北方秋天最美的顏色。

    “嬸子，那我走了啊。”小北抬腿要走。

    “去吧去吧，別晚了。”張嬸催促道。

    “姐，姐，不走不走。”小東邁著小短腿從屋里追了出來。

    “唉呀你嚎啥，你姐去給你掙錢去了。快，快回屋，走。”張嬸一把就扯住小東的領子。

    “不，不！姐，姐！不走！”小東哭得大鼻涕泡都快出來了，他在張嬸手下掙扎蹦跳，左右擰動，用小手摳張嬸的手背  “哎呀，你個小癟犢子，還敢撓我。”張嬸扯著他不松手。

    “打死你！打死你！姐，姐！”一看弄不過張嬸粗大有力的雙手，小東張著小嘴上去就咬張嬸手，“哎呀，你個小犢子。”張嬸伸手就在小東屁股上揍了兩下。

    “小東！不許咬人，快松開嬸子！”小北大門還沒邁出去呢，那邊娘倆就打成一團了。沒辦法她又走回來了，扯下弟弟抱起說“你咋回事啊小東，昨天姐不是都和你說好了嗎，姐去掙錢，你在嬸子家和小翠玩。姐下午就回來了。你咋不聽話了又？

    “姐不走。”小東眼泛淚花伸手摟著小北的脖子說。他屁股上剛剛挨了兩下，雖然不咋疼，但心里可委曲的不得了，他姐可從來不打他的。

    “姐不走那誰給小東掙錢買吃的？啊？小東還想不想吃大蝦糖了？”小北耐心的拍著他后背問道。

    “想吃，小東想吃大蝦糖。”小東雖然想吃，但jiejie的脖子是不能松開的。就那么趴在小北肩上說。

    “想吃就得聽話，知道嗎？你和小翠玩一會，等吃了晌午飯睡一覺，一醒來姐就回來了，好不好？小東？”小北摸著他后腦勺溫柔的說著。

    “睡醒姐就回來了。”小東轉過來看小北的臉。“對，你睡醒姐就回來了。”小北保證道，她用手rou著小東的小屁股，她知道嬸子根本沒使勁，但小東她平時一手指頭都沒打過，她有點心疼，但求著嬸子幫著她看弟弟，她也不能說什么。

    “摸n~”小東在小北懷里小聲的和他姐說道。因為姐每次都和他說，在外邊不能摸，這n只能在家里摸。

    小北知道弟弟這是同意了，但又舍不得她，想摸個n再松手。這小子一點虧也不肯吃的。

    可嬸子就在那邊上站著呢，咋摸啊。小北心思了一下低聲和弟弟說道“那就摸一下，摸一下姐就得走了。行不行？”

    “行。”小東趕緊點著小腦袋答應。

    “嬸子，我抱他出去，讓他撒個尿。沒事，他等會就不哭了。”小北找了個借口，出大門右轉來到房后。扯開外衣襟還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就說“喏，快摸吧，摸一下姐就得趕緊走了。”

    小東開心的咧著小嘴，把手從小北領口處伸進去，抓著他姐的n摸索著。胡亂的抓了兩把后，有些饞了，低下頭想把腦袋鉆進領子里。“哎哎哎，不行，”小北制止他的動作，把小手從領子里拽出來  說“咋回事，白天不能吃n，小東是不是又不聽話了？”小北怕他再提出什么新的要求，趕緊使出殺手锏“要是小東再不聽話，以后晚上也不能吃n了。”

    小東一下子被嚇住驚呆了，啥？晚上也不讓吃n了？那怎么能行！從他兩歲開始他姐白天就不讓他吃她的n了，他姐說了，n只能晚上吃，白天在外邊也不能摸n，n只能在家摸。現在姐居然說晚上也不讓吃n了？那可不行，小東覺得為了現在過一口癮以后晚上都沒有n吃的買賣不劃算，立馬老實了，挺直身子推他姐“姐走吧，睡醒了回來。”  小北忍俊不禁。

    小北最近都在縣城里的亞麻廠編麻繩，計件給錢。這是村長找了熟人y把小北塞進去的，要不然十二歲的她哪個工廠也不會用她的。但好在小北人勤快，話也不多，來廠子后g的和大家是一樣的活，卻b一般人還會多賺一點，并沒有給任何人增添麻煩，大家也就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長著娃娃臉，有個小酒窩的可憐女孩。

    一開始mama離家出走后，村長找過她，問她還想不想回去讀書了，如果想  他可以幫忙，作為貧困戶來申請減免學雜費。小北當然想，她只讀過兩年的書，mama離開后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了。但事情報上去之后，縣里說  像小北和弟弟這種情況應該去孤兒院，但本地縣城是沒有孤兒院的，建議他們可以去市里再問問。市里距離小北的村子搭汽車轉火車也需要兩天的時間。后來小北和村長說  還是算了吧，村長嘆了口氣也沒說出個什么來，只是告訴小北有事的話就來找他，后來托關系給小北介紹去了亞麻廠。

    小北放棄讀書，也不完全是因為市里那個對她來說遙遠又陌生的地方，還因為那個令她不安的孤兒院。她和弟弟是有mama的，她們不是孤兒。她還聽說孤兒院里雖然有吃有喝，但那里的孩子們有的會被挑走領養，送到另外的地方生活。像她弟弟這么小的男孩子是最受歡迎的，長大后他就不會記得原來的父母，不會記得有個jiejie。這是小北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她不能和弟弟分開，她也不想弟弟長大后忘了自己，她只有弟弟這一個親人了。

    她可以很努力的養大弟弟，她不怕吃苦，她以后會讓弟弟去讀書  去考大學，她會把一切她所擁有的好東西  全都給予弟弟。就這樣，陳小北冬天撿煤渣、夏天幫人澆地，春天清河道，秋天收麥子，一把屎一把尿地真的帶大了陳向東。

    中午休息的空閑里，小北匆匆的啃了一個饅頭后，去了廠子車間主任那里。她問主任，廠子里編繩所剩下來的廢料可不可以讓她帶走？主任知道她的家庭情況，沒說什么就同意了，反正廢料最后也是廠子統一收走處理掉的，沒什么用。

    小北下班后開心的包了一大包亞麻廢料回家了。她想用這些編幾個座墊送給張叔張嬸，她來亞麻廠上班，不讓帶著弟弟，她只能把弟弟放在張嬸家，因為中午小東要在她家吃午飯，小北一開始就帶糧食給張嬸抵飯錢，但張嬸她怎么也不肯收。  后來小北就偶爾蒸饅頭或做野菜團子，偶爾河里摸個小魚小蝦烙個餅的時候，裝幾個過去送給張嬸家。所以她想編幾個座墊給他們，表示一下感謝。別的再好的東西她也沒有了，但這份情，小北記著呢。

    作者叨叨：ρǒρǒ.гǒcKs（popo.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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