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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可以想象。 未來五年、十年,自己親自播報的新聞畫面,成為珍貴資料,讓中國面對真相再也無法辯駁事實! 然而,他們準備拍下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刻。 卻只見到一艘艘鐵灰色戰艦迅速靠岸,下船士兵竟然每一位手臂上都帶有醫療十字袖章! 目睹這一切的外國記者心中暗罵:登島還要作秀。 但是,這群在他們看來作秀的士兵,訓練有素地集結、前行,甚至還有擔架、醫療箱跟在身后。 南海艦隊靠岸已經叫島民恐慌,現在士兵結隊前行,不少人瘋了似的沖過去大喊:“你們干什么?” 不僅喊,還要攔。 那些抗議主力軍,拿出了撒潑的姿態,準備讓“沖突”變為現實。 可他們沒想到,人還沒以身擋路,就先被隊伍邊緣的將士們攔了下來。 “老鄉不要著急,我們是來救人的。” “不用驚慌,不用驚慌,放心吧老鄉,我們肯定能把人全給救上來。” “老鄉后退、后退,踩你腳了。” 他們一邊出聲表明目的,一邊把這群瘋狂的島民往后攔住,清出了一條通道,保證后續隊伍通行。 熟練得令人驚訝,膽大包天的島民也只能目送這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火速沖向橋梁坍塌現場。 這還沒出槍、出炮,已經赤手空拳地化解了危機。 毫無戰斗力的島民目瞪口呆,仿佛變成了歡迎南海艦隊的圍觀群眾。 直升機從頭頂掠過,帶起一陣狂風,他們竟然只來得及怒吼一聲—— “誰、誰是你們老鄉了啦!” 南海上的救援演練變成了登島救人。 這些在駐守大海的軍人,走上陸地依舊是中國解放軍無所不能的士兵。 從艦隊靠岸到列隊下河,全程不到四分鐘。 他們以急行軍的速度,到達岸邊,沿堤而下,順便在入河途中架起了一艘艘充氣橡皮艇! 周圍陷入恐慌的居民,見到這支整齊肅靜的隊伍時,直升機已經懸停在了淹沒巴士頂端。 數只橡皮艇,靠近了坍塌的大橋。 他們也不管那身軍裝顏色陌生了,不少人高興相告。 “軍隊來啦,我們的軍隊來啦。” 見過無數寶島本地部隊懶散悠閑模樣的島民恨鐵不成鋼。 “屁咧,那是大陸的兵!” 寶島的居民,沒見過救人這么快的隊伍。 從他們出現,到救出巴士里第一位受害者往回運送,也不到一分鐘。 之前的惶恐害怕,變成了嘖嘖稱贊。 好快啊,好可靠,寶島的部隊都不用來了,免得耽誤真正的救援部隊抓緊救人。 “報告指揮,救援小隊已經救上四名落水人員,實施搶救并送上了寶島趕來的救護車。剩余受困人員,因巴士車被橋梁砸塌變形,卡住了手腳,無生命危險。現申請切割巴士,請指示!” 眾人站在指揮室里,清晰聽到了發回的報告,松了一口氣。 橋梁坍塌經歷了太長時間,下面還有船只被壓,他們還以為來不及了。 幸好河水尚淺,船只被砸碎之后,還能傾斜飄浮在河面上,落水的巴士車則是呈倒栽狀態,大部分等待救援的落水者,蜷縮在船只、巴士車一側,不敢挪動,又或是卡住、傷到了四肢,無法動彈,才困到了現在。 沒有人員死亡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指揮員言簡意賅,沒有任何猶豫回答道:“同意切割巴士,立刻行動,實時匯報前方情況。” 解除了性命危機,可大家的臉色都不輕松。 軍人們是因為事故危害了民眾安危,感到心緒不寧。 可在場做建筑工程的,卻知道橋梁垮塌背后是多么重大的風險隱患。 翁承先嘆息一聲,說道:“寶島地處臺風帶,前幾年已經陸續有新聞說橋梁長久無人維護,存在風險了。誰知道……” “他們一直在做橋梁的維護,可能還沒來得及修理富云縣的橋。” 律風研究過寶島橋梁情況。 那些建筑壽命號稱長達70年的橋梁,經歷了肆虐的臺風,大多脆弱不堪。 近幾年陸陸續續在封閉道路,維修橋梁,消息不多,但是寶島至少清楚情況,沒有置之不理。 可他沒有想到,富云縣的橋會這么經不起波折。 臺風還沒到來,竟然毀于圍觀群眾,簡直匪夷所思。 “也不一定是沒來得及修理。”殷以喬的意見與溫和派律風截然不同。 他說:“寶島本土的建筑師,常常擁有很高的學識,但是建筑運維管理能力極差。如果他們的維護態度和我所知的一樣,那么,經過他們維護的橋梁,恐怕也不能掉以輕心。” “呿。”瞿飛想到夏英杰的嘴臉,就能想象出富云縣的橋,“就他們那點兒三腳貓功夫,我看島研院經手過的建筑物,我都建議推翻重修!” 災難就在面前,任何的可能性就像必然。 寶島經歷臺風洗禮,往往伴隨著數十座橋梁斷裂的新聞。 最終都在學者與官方互懟甩鍋之中,畫上句號。 律風看著監控屏幕里無人機傳回的畫面。 糟糕的橋梁殘垣和混亂的人群在一起,對他們做橋梁工程的人來說,根本是地獄一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