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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是孟武派來的人,秦元也強求,直接騎上那大漢身邊的一匹壯健的小黃馬。 那大漢也沒想到秦元是如此的爽快之人,因此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秦元輕咳一聲后,他才發現了自身的失態之處,這才翻身上馬。 “隨我來!” 兩人兩馬。快速的馳騁在幾乎無人的街道小路上,這肆意的沖刺,也終于讓秦元的心情,是略微的輕松了一些。 在一家很普通的農家院內,秦元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堪稱明朝頂梁柱的老頭子,恩,也是他名義上的老丈人。 老頭子坐在農家院內的石頭椅子上,身體挺的筆直,就算是用最挑剔的眼光去看他。也絕對找不出來任何不足的地方。 老者兩鬢蒼白,那是歲月磨礪之后留下的痕跡老人的眉心有一處傷疤,在距離眼睛相當近的地方,傷到了那個地方,使原本還算仁慈的老人。平添了很多的肅殺之意,這股肅殺之意,有著很濃郁的血腥味道。即使是秦元這么一個從來沒有參軍的人,也能體會到老頭子身上所彌漫的那股風沙之意。 老者微微一抬頭,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威嚴,淡淡道:“老夫。孟武。” 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聽到這句話。秦元內心還是微微一顫,繼而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袍,低身恭聲道:“晚輩秦元,見過孟老前輩。” 秦元這個稱呼,很有意思,要知道,孟武可是朝廷的一品軍侯,這時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秦元當然也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因為孟雪的緣故,他應該比別人更清楚才是。 既然知道,那么秦元貴為朝廷命官,這個時候,見到孟武,最合適的稱呼,應該就是下官,而不是晚輩! 這,于理不合,于禮不合! 對于秦元的稱呼,孟武僅僅是微微詫異了一下,就恢復了原樣,顯然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者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秦元給他做出來一個解釋,相對的,這個稱呼的問題,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秦元,老夫問你,你夫人孟雪,現在何處?”孟武顯然并不想繞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如同軍人一樣,單刀直入最關鍵的問題。 孟武這個問題一出,就連空氣似乎都多了幾分凝固之意。這其中彌漫的窒息之意,溢于胸膛之內。 就連秦元,對于孟武這么直接的問出來,也是略感詫異,不過一想到孟武的身份,他就有些釋然了,以對方的身份,確實可以這么任性。 當然,這里面,也有孟武的試探之意。 秦元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胸膛內的最后一口濁氣吐出來,抬起頭來,看著孟武,輕聲道:“回家探親去了。” 孟武眼睛微微一凜,冷聲道:“大膽,竟敢在本侯面前信口開河。” 隨著孟武這一句話,秦元明顯感覺,這個農家小院的各處,傳來的那種**裸的、毫不掩飾的漫天殺氣,似乎隨著孟武這一句大膽,全部都如脫韁的野馬一樣,肆意的馳騁在最遼闊的草原上,而且是那種最狠最彪悍的野馬。 秦元其實一直不打相信,會有殺氣這么一說的,因為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到,確實有點虛無縹緲的意味,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講,確實很難從心底接受他。 但是今天,孟武的手下,給秦元言傳身教的上了一課,因為在這一刻,秦元真的確實察覺到了真真正正的殺氣存在。 或者說,是煞氣! 這種感覺,就像整個人濕漉漉的,被泡在一個密封的透明玻璃中,但是透明玻璃中,卻充滿了弱水,你必須踮起腳尖,平躺脖子,然后用鼻尖頂著最上面的玻璃,才能茍延殘喘的喘息著。 這種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溺水感,就是身處殺氣中心地帶的真是感覺。 秦元不言不語,沉著一張臉,讓自己的身體緩慢的適應周圍空氣中,那彌漫的殺氣。 而這個時候,孟武大將軍似乎也有意考驗秦元,并沒有在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秦元,然后就沒有任何的動作。 院子內,一下子陷入了一種略顯詭異的沉默之中,也就是這個時候,院子內,突然刮起了一陣小小的微風。 這微風涼爽拂面,正如秦元之前所說的那般,起風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對決 響后,秦元略微有些混沌的意思,終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內,張開口,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有些嘶啞的嘶啞的說道:“這一點,倒是要秦某問孟將軍了,孟將軍,先是派人刺殺秦某,而后不成之后,更是派人擄去秦某的夫人。本縣雖不才,但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皇上朱筆御批的,而孟將軍如此做,是不是絲毫沒有將我明朝的法律放在心上,是不是絲毫沒有將圣上放在眼里。” 秦元越說越激動,身體里的那股“氣”,也隨著這番話語,變得越來越充足,隨著話語的不斷沖擊,秦元的身體,似乎也從剛剛那個透明的玻璃中,破體而出,重新沐浴在陽光下。 待到沖破的那一瞬間,秦元挺直身體,右手微抬,眼神一凝,指著孟武厲聲道:“孟武大將軍,貴為一品軍侯,位高權重,本該受萬人敬仰,在對朝廷命官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孟武大將軍,你是想造反嗎???” 秦元的身影,在這一瞬間,似乎的變得格外高大,因為他用手指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孟武,是一品侯爺,更是未相認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