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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都沒去?有誰可以作證? “有……有……郭全德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有誰來?!?/br> “大膽刁民,明明沒有證人,竟敢戲弄本官,來人!”蘇安北打板子打上了癮,伸手又要去拿筷子簍里的筷子。那郭全德嚇得趕緊說道:“大老爺,我說!我說,是紅花樓里的周二娘,我和她一起睡的!小人說的是真話,絕不敢欺騙大老爺,請大老爺明察?!?/br> 第三百零七章 五聽之道 “哪個周二娘?” “就是……就是咱們紅花樓里的姑娘,名叫周二娘。” “樓子里的姑娘?”蘇安北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郭全德,相貌平平,衣著普通,問道:“人家姑娘怎么會讓你和她一起睡?難道你給了錢了嗎?” “沒……沒有,這周二娘年紀大了,這門營生做不久了,想從良又沒人替她贖身,見我打了半輩子光棍娶不上媳婦,就和我好上了。她這些年攢了一點錢,加上我的,還差一點。我們說好了,等攢夠了錢替她贖了身就嫁給我,不要我彩禮錢。從那以后,如果晚上沒客人包宿,我就和她睡在她房里?!?/br> “昨晚上呢?昨晚上你們也住一起嗎?” “是,大老爺他們走了之后,樓子門關了,我們兩就睡了,便一直沒離開過?!?/br> 蘇安北一愣,心想,有證人?如果真的有證人能證明昨晚上他沒有離開房間那也就沒有作案時間,說明秦元的推測是錯誤的了,便不由自主看了看秦元。 只見秦元跟個菩薩似的坐在那里,不說也不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蘇安北以前已經養成了習慣,弄不懂就問秦元,可現在看他這表情,明顯是讓自己拿主意,這倒也是,現在自己是大老爺,如果還是什么事情都要問他,那這大老爺也只是個傀儡,就沒意思了。 蘇安北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說道:“將郭全德押到外面候審,將周二娘帶上堂來。” 不一會,周二娘被帶了進來跪倒。 秦元一見這周二娘,馬上明白了她怎么會和一個廚房伙計好了。這周二娘臉上的褶子一層疊一層,跟沒燙平的皺巴巴的衣服似的,還黃一塊白一塊的。胸部像兩個碩大的木瓜一直耷拉到肚皮上。腰間的贅rou好像套了好幾個救生圈似的,都分不清楚那里是屁股哪里是腰。 秦元和蘇安北情不自禁對視了一眼,心里想。難怪沒人愿意給她贖身了,也就這老光棍郭全德愿意,反正有個女人總比打一輩子光棍好。 蘇安北驚堂木一拍,喝問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秦元很慶幸蘇安北這次沒使用“人工回音”。 “民婦周二娘。”這周二娘聽見是蘇安北審問。雖然也十分地意外,可她到底久經風塵,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官也見過不少,雖然這女的官老爺沒見過,卻也沒有郭全德那么吃驚。所以忍住了沒抬頭,免了一頓板子。 “多大了?”蘇安北心想,從她臉上還真看不出來,這得問問。 “四十五?!?/br> 秦元心想,這歲數再干這營生,是該退役了。 “你和郭全德是什么關系?”蘇安北問得很老練,旁敲側擊,不直接問,畢竟旁聽了不少的升堂。 “我……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 “你不是賣身青樓嗎?怎么個未過門?” “我們說好了,等錢攢夠了。就替我贖身嫁給他。” “昨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周二娘微微挑起眼簾瞟了旁邊的秦元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說道:“昨晚,吳起他們幾位大爺來了,年輕美貌的姑娘都去伺候了,我就在廚房給郭哥他們幫忙。一直到幾位大爺走?!?/br> “吳起他們走了之后呢?你又干什么了?” “我就洗漱睡了?!?/br> “睡在哪里?” “睡在我房里,郭哥和我一起的?!?/br> “一直在一起嗎?” “是,我們一直在一起,天亮之后我們才一起起的床?!?/br> 蘇安北傻眼了,兩人的證詞對得上號,這可怎么辦。她無助地瞧向秦元。見秦元仍然跟個泥菩薩似的不說話,本想繼續審訊下去,卻又不知從哪里問起,只得從桌子下面伸過手去扯了扯秦元的衣袍。蹶著小嘴瞧著他。 秦元微微一笑,低低地聲音說道:“這官老爺不是那么好當的吧。” “哼!”蘇安北假模假樣一笑,隨即俏臉一板,在秦元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低低的聲音說道:“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這一下其實很輕。根本不怎么痛,可秦元卻很夸張地扭曲了臉龐,絲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引得蘇安北忍不住撲哧笑了,秦元這才把嘴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廚房伙計要起早做早飯的……”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擂,秦元只點撥了一句,蘇安北馬上反應了過來,兩眼放光點了點頭。啪的把驚堂木一拍,說道:“一派胡言,我來問你,你的那個什么郭哥是干什么的?” 周二娘一聽她問出這話,就知道事情不妙。低聲道:“是……是樓子里的廚房伙計。” “我問你,你們廚房伙計什么時候起床生火做飯?”蘇安北問道。隨即又冷冷補充了一句:“我可警告你,這廚房可不止他一個伙計,他究竟什么時候起床到廚房生火做早飯,一查便知,你要敢胡說八道,當心本老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