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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苦笑一聲,輕聲道:“本來從蘇安北的種種跡象上來看,閣下的身份是太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對于這個推測,秦某本人也是堅信不疑的,只是今天見了三皇子之后。秦元就知道,先前所推測一切,都錯了。原來白蓮教的幕后掌舵人,是三皇子您。而不是太子!” 對于白蓮教掌舵人這個身份,三皇子并沒有開口否認,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笑容一斂,帶著些許疑惑的說道:“就孤的情報來報。你對于孤的相貌以及太子的相貌都是不知道的,你到底是如何認出來的?” “相貌,并不是推斷一個人身份的唯一標準,有時候,一個人的行為動作,就是最好的證據。以閣下的身份,竟然屈身來這小酒館,來見我秦某人,單憑這一點,秦某就可以斷定。閣下的身份,不可能是太子,只有可能是三皇子。”即使面對的是三皇子,秦元依舊沒有絲毫的懼色,侃侃而談道。 三皇子眉毛微挑,不解道:“為什么太子就不能來這酒館,孤就來得?” 秦元神情一肅,認真道:“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他不可能來這里。” “哈哈哈!”秦元這個看起來很cao蛋的回答,卻讓三皇子發(fā)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片刻后。笑聲稍頓,三皇子沉聲道:“年紀輕輕就已經將人性拿捏的如此到尾,而且更有卓越的膽識和謀略,就憑這一番話。孤就知道,這一趟不會白來。來,這邊坐下,我們慢慢談。” “下官謝過三皇子。”這一會秦元站的正有些腳步發(fā)酸呢,三皇子既然邀請了,他自然也不會矯情和客氣什么。 等到秦元坐下。三皇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孤來的目的,你知道了吧?” “下官知道” “很好,那么你對孤這個人怎么看?” 秦元略顯思考了一會,認真道:“心夠狠,手夠辣,而且三皇子是一個懂得隱忍和揚長避短之人,所以在下官的見識來看,三皇子是一個足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有多大?” “那要看三皇子的心有多大了。” “依我看,孤的心,有多大?” “恩,胸懷天下。” “對于這個看法,你確定?” “秦某十分確定!” 兩人一問一答,看上去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一壺烈酒,兩碟小菜,說不出去的愜意和有悠閑。但是這都是表面上的假象而已,秦元現在內心究竟有多緊張,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嚴格來說,這連交鋒都不算,因為這只是三皇子在試探秦元,試探秦元是否有資格,可以成為和他交鋒對手。 三皇子舉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后,帶著些許玩味的說道:“孤胸懷天下,你是如何看出來。如果你說不出來,讓孤滿意的理由來,那么這頓飯,就是你的最后一餐。” 三皇子的語氣雖淡,但秦元內心十分清楚,這句話,絕不僅僅是一個玩笑而已。 秦元認真思考了片刻,這才鄭重的說道:“談起如今天下局勢,眾人莫不是首推二皇子以及太子,可唯獨對于三皇子您,均是沒有任何說法,這種忽略,是您多年一手造就的成果。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往往最可怕的,就是長長被忽略的那一點。僅從戰(zhàn)略意義上來講,三皇子就高出太子還有二皇子一籌。” 頓了頓,秦元又道:“高手對弈,稍不留神,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秦某深知,兩個棋力相當的人來交手,這個時候,最終能夠影響這盤棋勝負的,往往是棋盤外的因素。這如今天下這盤大棋,棋盤外的因素,就是白蓮教。因為在所有人的觀念里,白蓮教都是邪教,是追趕、打殺的對象,哪怕在太子和二皇子的心中,也是如此,從來不會想利用他們,去做些什么。可惜三皇子你不一樣,你不光看透了這一點,還將他們推出去的力量,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等到該他們發(fā)力的時候,下棋之人就會發(fā)現,棋盤的因素,干擾了他們的下棋。”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三皇子這么多年,一直不和任何大臣來往,不參加任何宮廷的宴會,和所有的關系都非常一般,這恰恰是三皇子最大的優(yōu)勢所在,奇兵,方能制勝。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雖然大家都懂,可是大家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捕食的黃雀,還是待捕的螳螂!” 第二百六十一章 與三皇子的交鋒(二) “最后,三皇子你來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孟雪,以及她身后的孟武大將軍。從白蓮教這一點就可以窺視出來,三皇子多年來暗中積蓄的力量,絕對小可,如果有了孟武大將軍的助力,踏馬金戈,平蠻定夷之事,只是時間的問題。” “三皇子以你的身份,愿意來這小酒館,與我秦某人一敘,就足以看出來,你的胸懷,系天下。” 秦元的這番話,語氣雖然淡,但是卻透露了很多的東西,甚至是絞盡腦汁,去將這所有的一切,盡可能的從大局方面去說這件事,因為這個回答,直接能關系到,接下來他和三皇子要商量的重頭事—孟雪。 三皇子擺明了,是要爭霸天下,這件事從秦元識破三皇子身份的那一刻起,秦元就知道了,而且,他就算想佯裝不知道也不可以,因為就算他不挑明,待會三皇子自己也要挑明,語氣這樣,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搏對方一個大方的形象和無畏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