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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冷笑一聲,朗聲道:“當然有關系,因為殺死青衫和山魁的根本就是一個人!”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秦元繼續(xù)道:“青衫的身份很特殊,按照你們部落間的“不成文規(guī)定”,這個時間的青衫屬于身懷金牌的那一種。所以一旦他死了,姜戎族卻沒有交出兇手,那么兩族之間的戰(zhàn)爭,恐怕是在所難免。” “這正是兇手處心積慮營造出這個局面的真正原因,他就是想借助戰(zhàn)爭的爆發(fā),將巫頌族徹底吞并,就算不能吞并,也要將他們趕出這片山林。” “兇手很清楚,青衫之死,會讓巫頌族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一些中立的虎會倒向巫頌一族,這樣一來,事情說不定會按照相反的方向發(fā)展。為了不讓這些中立虎倒向巫頌一族,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同樣是驍虎騎身份的姜戎族人,也死了。” “這樣一來,兩個部落都死了一個驍虎騎,雙方都交不出來兇手,那么中立虎的選擇,就不會出現(xiàn)一邊倒的情況,至少相對而言,投靠姜戎族的幾率要大一些,因為在長達十多年的過程中,祭祀表演者都是山魁!所以在這些中立虎的眼中,山魁的分量,多少要比青衫的分量重一些!” 頓了頓,秦元又道:“就算按照最壞的結果打算,雙方的中立虎應該也是五五開。這樣一來,兇手最初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桑眉毛一挑,語氣不善的問道:“那你倒說說看,咬死青衫的是誰?他們兩個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秦元掃了一眼桑,面色不變,淡淡道:“山魁的死法和青衫的死法并不一樣,他是虎死,這也是兇手刻意安排的。虎死相對于自縊而死,其沖擊力相對于中立虎說,要遠遠超過自縊而死。” “跋狐曾經(jīng)告訴我,山魁之死,只要被他的伙伴一嗅,就能感覺出來,那頭虎問一下其他虎,就明白了。這里面的道道秦某不是很懂,但是秦某很明白一件事情,山魁確實是虎死!” “既然是虎死,那么一定要有老虎,但是這山里的老虎,包括那些中立虎,他們是不可能聽從兇手的攻擊,咬死山魁的!” “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不要忘記,山魁本身就是驍虎騎!” 說到這里,秦元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疑惑,繼而道:“那么兇手究竟是采用了什么樣的手法,才能讓老虎乖乖聽話,咬死山魁呢?” “這個問題秦某想了很久,后來偶然間才想到,秦某之所以沒有想通,是陷入了一個思維的誤區(qū),誰說這咬死山魁的老虎,就一定要是山中的這些虎?” 聽到這里,桑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我們兩族皆是避世不出,也不見外人,更不會下山,那里來的野生虎?” 對著桑的懷疑,秦元只是微微一笑,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么秦某上山時,手持的令牌,是如何來的?” 桑一下沉默了下去。 看了一眼疑惑的巫頌族人,秦元朗聲道:“秦某夫人病重,無奈之下,秦某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從王老先生手中購得一塊令牌,手持這塊令牌,上山來找蠻公求醫(yī)。” “秦某上山之時,就碰到了桑,桑的態(tài)度很冷漠,拒絕我們上山。但是當秦某將令牌掏出來之后,桑立刻就改變了態(tài)度,將秦某帶到了寨子內(nèi)。” “從以上這個簡短的碰面中,秦某推斷出了很多的東西。第一,令牌是真的,一定是蠻公給往王老先生的。第二,桑當時率先開口問我,有令牌嗎?這代表之前曾經(jīng)就有人手持令牌來見過蠻公,所以他才會由此一問。第三,這令牌需要五十兩銀子,可是一筆不少的銀子。” “那么秦某不僅想要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讓避世不出的蠻公,賜予王老先生令牌?”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現(xiàn)場的氣氛幾乎已經(jīng)壓抑到了極點。 秦元清清喉嚨,舒緩了一下嗓子,大聲道:“那么不妨讓秦某大膽猜測一下,事情經(jīng)過是這樣的。” “在秦某上山之前,就有一個人也上山而來,這個人正是王老先生。他正好被外出采藥的蠻公發(fā)現(xiàn),王老先生的到來,頓時讓蠻公腦海一亮,想到了剛才秦元所說的那個辦法,從外面搞一頭虎來,然后蠻公在利用他可以和虎族溝通的天賦,指示這頭新來的老虎,讓他咬死山魁!” “而那王老先生,作為大夫,上山而來,無非因為兩件事,采藥或者有事相求。那么如此一來,他和蠻公合作的前提就有了。” “如此一來,結束之后,蠻公只要在讓王老先生將這頭虎帶下山,那么所有的鐵證就沒有了,就像勒死青衫的那根繩索一樣,只要事后稍微處理一下,就永遠找不到證據(jù)了!” 秦元嘆息的搖了搖頭,只是不知道這聲嘆息是為誰。 蠻公微微一笑,嘆息道:“秦元,你的推理,老夫很欣賞,可是,你要知道,所有的推理,就僅僅是推理,認定兇手,是要有證據(jù)的。” 秦元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冷聲道:“誰說秦某沒有證據(jù)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功敗垂成(一) 不知不覺,太陽升到了頭頂,時辰也到了午時,雖然身體沐浴著溫暖的陽光,但是每個姜戎族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所有人能看的出來,事情,在往不利的方向發(fā)展著。 “既然你有證據(jù),那就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吧。老夫也想看看,你嘴中的鐵證到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