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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眼睛一亮,老人這個回答,很有意思啊。 “好了,方才小友喊我老頭子,似有事相詢?”老人微微一笑,將手中魚竿放下,對著旁邊的大青石指了指,示意秦元坐下。 秦元也不客氣,走到大青石上坐下,然后恭敬道:“老伯,在下秦元,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就是你們村的李老四,如果方面,還請老伯告知。” “哦,是老四啊。”老人撫了撫胡須,沉吟片刻,嘆息道:“關于老四,老朽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是我們村唯一的一個漁夫,平日和老頭子也能聊上幾句,可惜啊,三年前的那場風暴,奪取了他的性命。那不,他的漁船,還在那橋下栓著呢!” 老人指著秦元剛才跨過來的石橋說道。 “李老四死了?而且是死于三年前的那場風暴!!”秦元眼中精光一閃,放佛把握住了什么。 第六十一章 大漁村和小漁村(中) “是啊,老朽第二天前來垂釣,發現了老四的兒子李源,后來從村子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老四已經遇難了。可惜啊,一個好好的人,就這么沒了......”老伯的語氣中充滿了嘆息。 “老伯,你能具體的描述下,那天你看到李源的情形嗎?”秦元略一思索后,試探性的問道。 老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秦元,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但還是皺眉思索了一會,緩慢道:“那日老朽如往常般坐在這里釣魚,沒一會就發現李源那孩子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走到那橋洞下,過了一會就從橋洞下出來了,老朽好奇的問了兩句,才知道昨日那場大風暴后,老四一夜未歸。當時老朽就和李源分頭去找,沒想到任何蹤跡都沒有發現。” “一天后,在大漁村的一處水上,有村子里的人發現了一具浮尸,正是老四。李源花銀子請來衙門里的老仵作,來驗過尸首,仵作說老四確實是淹死的,并非死于謀殺。”說到這里,老伯似乎另有所指,隱晦的點了一下秦元。 老伯的隱晦所指,秦元當然明白,但是這個時候,秦元只有選擇裝傻充愣了。 “老伯,那李源人現在何處?” “李源啊,他在葬了老四之后不久,就離開村子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也不知道這些年,這孩子過得還不好。”老伯摸了摸發白的胡須,有些感慨的說道。 “一個靠捕魚為生的漁夫,淹死了!?” “既然是淹死,不是謀殺,李源為何不在家替老父親守孝,反而一消失就是三年?”秦元敏銳的察覺到,老伯的這番話中,有漏洞!當然這個漏洞,并不是指老伯說謊,而是從邏輯上來講,有些不合情理。 要知道,古人父親死后,作為兒子,一般是要在家守孝三年的。 “老伯,你先忙著,我去看一下那漁船。”秦元給老伯打了個招呼,飛快的跑到了橋洞的下面,也就是李老四擺放漁船的地方。 這個橋洞下面有很多凸起的大石頭,因此將水流分成了很多段,因此漁船放在這里,不會有被水流沖走的危險。李老四的船就在橋洞的一角,用粗粗的繩索,栓在了一個大的木樁上。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但是這繩子因為沒有陽光和水的侵蝕,因此并沒有腐爛。 李老四的漁船和劉大力的漁船差不多大小,都是一米多寬,三米多長,但是從木材上來看,李老四的船是上等杉木,質量應該要比劉大力的船強上不少。 秦元觀察了一下橋洞的四周,然后蹲了下去,在那系繩子的地方,仔細翻看了一下。 “標準的水手結,但是僅僅纏繞了一圈,就戛然而止了,依照常理,那么大的風暴,在加上體積這么大的船,應該至少系三圈,才能確保這船的安全性,此為疑點一。” “船在橋洞下,李老四的尸首卻在大漁村的附近發現,當天的環境那么惡劣,李老四孤身一人跑到大漁村去做什么?此為疑點二。” 秦元輕輕踏入了李老四這艘船上,然后開始仔細的觀察船體的內部結構,并不時用雙手觸摸一番,一番摸索后,秦元開始將摸索的重心轉移到船體的邊檐上。 前前后后一共摸索了三次,這其中秦元的眼睛一直跟著手在移動,確保不會遺漏任何東西。 “船的岸檐邊上,沒有發現任何撞擊過的痕跡,此為一點三。” 有了這個三個疑點的發現,秦元的腦海中對于整個事件已經有了一個相當大膽的猜測,只要今晚驗一下李老四的尸骨,所有的一切,就應該可以真相大白了。 最后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后,秦元離開了橋洞,再次來到了老伯的身邊。 “怎樣,小友,可有什么發現?”老伯似乎看出了點什么,含笑對著去秦元問道。 “哈哈,老伯說笑了,我只是去那里摸摸魚蝦,哪里會有什么發現。”秦元笑著打個哈哈,敷衍道。 老伯看秦元不愿意說,也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在多問什么,而是專心吊起魚來。 坐在大青石上思索了半天,秦元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老伯,那個,方不方便告訴我,這李老四的墳墓在哪里,我去祭拜一下。” 老伯哈哈一笑,這讓一旁的秦元更郁悶了,畢竟剛剛自己還說去橋洞里摸魚蝦,這里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喏,順著這里往下走,走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看到老四的墳墓。你自己去看吧,老朽就不隨你一起去折騰了。”老伯對著遠處一指,既不怪罪秦元,也不隱瞞李老四的墓碑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