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終極筆記》 作者:洛溪筆談 內(nèi)容簡介: 一次引起風(fēng)波的冒險旅程, 一件千古流傳的詛咒神器, 一輪家族興衰守密的使命, 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考古活動, 一篇關(guān)于終極秘密所帶來的生死變遷,終極筆記,揭秘開始…… ========== 第1章 起因 故事要從一個很久遠(yuǎn)的事情說起,我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陷入其中,本來我是不想把這個故事說出來的,但我的種種經(jīng)歷告我,如果不把這故事寫下,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事情的險惡讓我不知道能否確定看見明天的太陽,確切來說,每一個明天都是無法控制的。 我在思想上和精神上的協(xié)商統(tǒng)一后,還是把這個故事寫了下來,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秘密,為的就是將這不為人所知的事情,公布于眾,我想,這樣才是最好的一種方式。 從風(fēng)水上的來說,山西東有太行山脈,西有呂梁山,中為汾河谷地,有汾河從中流出,此為兩山抱河之勢,祥瑞之象。正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地下還蘊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事情還要從太行山開始說起。 早年間,太行山上的村民還是很貧窮,他們只能靠種地為生,基本沒有什么太多的業(yè)余活動,最多就是下地回來后,三五聚在一起打打牌,村子中也大多數(shù)都是老實人,即使是這樣簡單的生活,這里人們也活的也很滿足。可是一件事的發(fā)生,改變了這個寧靜的地方。 1970年秋后的一場大雨,將山上的一座土山?jīng)_刷垮塌,一個就在這土山邊挖土豆的村民,從地里挖出了幾枚銅錢,拿回家洗干凈一看,竟是枚發(fā)白的銅錢,上面寫著四個字,“開元通寶”。這一下可在村里炸了鍋,村民們都去這土山塌方的地方去挖,不說一天能挖出幾枚,就是這一枚銅錢的價值,也比在地里勞動一年的收入多。在利益的面前,沒有哪個人是不心動的。 一時間村里老小全部上陣,可土山塌方下來的就這么一塊,人們幾天功夫就給翻了個底朝天,心大的人對準(zhǔn)的上面的土山,要繼續(xù)挖下去。有經(jīng)驗人的都說這里應(yīng)該有個大的墓葬,就沖這外邊散落的白色開元通寶來說,白銅的價值可是稀奇珍貴,開元通寶那可是唐朝的東西,成色好點的一枚,在當(dāng)時那個年代達(dá)到了一千塊,就算是普通的一枚也有六百到八百不等。 村里的人對老村支書說,“老支書,咱要是把這底下的東西全挖上來,咱們村可就發(fā)財了,到時候修路蓋房,明年的模范村肯定沒跑,老支書你就是模范村支書了啊”。要說這人就是經(jīng)不住夸,尤其是這老人,幾個年輕人一忽悠,老支書樂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細(xì)縫,露出發(fā)黃的牙齒,抽著旱煙對下面的人揮著手,就開干了。村子地處也較偏僻,外人來的少,再加上村支書一隱瞞,整個村子就和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鄰村的看見這村里的人,幾天下來的沒人下地干活,也不見其他人,起了疑心,便偷偷去跟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土山。那時,土山的一半都被挖開了,看樣子挖了有快半月了。這事情一看就要瞞不住了,老支書出面,請鄰村的支書喝了頓燒酒,又把鄰村也拉進(jìn)來了。話說兩個村的人連起手來,就在這土山上繼續(xù)挖著。 兩個村子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外人對這里發(fā)生的事全然不知,兩個村的人一起開動的速度也比原來快多了。 事情在兩個村子合伙挖到的第四天,出了人命,一個鄰村二十多歲的年輕后生,在挖掘的時候,突然眼口鼻流血暴斃,猝死在了這現(xiàn)場。 那個時候死人可不是件小事,而且還是非正常死亡,老支書和鄰村的支書都認(rèn)為是意外,村里的人自然也是這么認(rèn)為,在掃四舊的大環(huán)境下,沒人會往神鬼上想,于是,兩個支書一商量,就把這個年輕人謊稱病死報了上去。在那個年代,生活條件,醫(yī)療水平低下的環(huán)境中,病死一個人沒什么大不了的,更不會有人會查死因。你如果說這人是突然暴斃猝死的,上面準(zhǔn)會派人調(diào)查一番,可你說是病死的,誰還會再去調(diào)查一遍你的死因,病死的人都是有細(xì)菌的,誰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乎,這個年輕后生的死就這么被兩位支書壓了下來。兩位村支書一致認(rèn)為,兩個村子的共同富裕大過一切。 那個時候也窮,但畢竟這是為了村子的事情而死的,就由村里出錢買了口棺材,草草的葬下,了了事。 讓人沒想到的事情又接著發(fā)生了,在此后挖掘第三天的時候,又一個人在挖掘過程中暴斃猝死,這一個禮拜內(nèi)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條人命了,村里面一時間議論紛紛,封建迷信的說法已經(jīng)壓不住了,說這是墓中的鬼怪作祟,給你們個警告,老支書把事情又一次壓了下來。 老支書帶著幾個村里的幾個前輩,到土山上觀察看到,地下雖說有墓葬,二十天挖下來,山都移平了,地下也挖進(jìn)去好幾十米深,除了一些散落的銅錢和玉器之外,連墓門都沒看到。老支書便與幾個有經(jīng)驗的人商量對策,結(jié)果,利益永遠(yuǎn)是要大于一切的,不見棺材不省心,折騰這么久,不能半途而廢,非要見到這地下的東西不可。 又過了幾天,地下的墓門已經(jīng)被挖到,黑色的石門,封的密不透風(fēng),村里決定把這石門炸開。就在這天,又有人莫名暴斃了,還有兩個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可墓門已經(jīng)就在眼前了,此時停手,絕對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早,那兩個狀態(tài)不是很好的人也死了,老支書這下可是著急了,已經(jīng)五個人了,這五條人命下來,但愿這墓里還能有點值錢的東西,要不然這回老支書可沒辦法向上面匯報了。 鄰村的支書和村民也相繼趕來,老支書一聲令下,把這墓門炸開,招呼幾個伙計進(jìn)入了墓中。 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墓室里空無一物,只有四面光禿的墻壁,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老支書從里面出來后,也直接暈了過去。兩個村子的所有人就都散了,老支書后來被上面查辦,濫用職權(quán),迷信封建等罪名直接被帶去省城進(jìn)行教育。鄰村的支書也下了臺,那挖開的土山,也被填了回去,但事情遠(yuǎn)遠(yuǎn)還沒有結(jié)束。 事情過去半個月后,兩個村子的人都開始莫名的死亡,有的和之前一樣暴斃猝死,有的意外身亡,基本上兩個村子的一半人都要快沒了,事情已經(jīng)無法收拾,村子里剩下的人也都離開了這里,不到一年的功夫,兩個村子就這么消失了,甚至連地圖上都沒有標(biāo)識。 老支書當(dāng)時被帶到太原,進(jìn)行關(guān)押,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年代誰會信這個,非說老支書宣傳迷信,老支書在太原突發(fā)了心肌梗塞,結(jié)果死了。 后來我的爺爺張黑子,在五年后,也就是1975年,得到了這一手的資料時,在家中抽了五天的悶煙,具體當(dāng)時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也無法得知了,不過在爺爺留下的筆記里,我清楚的看到,這個村子里發(fā)現(xiàn)的墓子,可能和爺爺他們正在干的一件事情有關(guān)。五天后爺爺從屋里出來,叫上了手下的伙計,還聯(lián)系了一幫我也無從得知的人,去往了這個村子。 第2章 起因(二) 我的爺爺張黑子,在山西也是小有名氣的,從他懂事起,就一直在太原城中混跡,由于時常餓肚子,所以長的又黑又瘦,上了兩年的學(xué)后,趕上了學(xué)生運動,工人罷工,就罷了學(xué),自己出來打闖,干過腳夫,走過西口,在太原南宮這個地方,爺爺?shù)拿麣饨^對是說一不二的。 后來爺爺白手起家,跟著一群人進(jìn)入了這個倒斗的行當(dāng),起初爺爺是并不愿意的,實在是因為餓的不行了,才跟著加入了進(jìn)去,爺爺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能賺錢有飯吃,就去了。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伙人,挖墳掘地,盜取錢財,不過平時也干些劫富濟貧的買賣,這樣對外界也好聽點,稱為“義盜”。這他媽都是扯淡,多半干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不過從此能吃飽飯,也不愁錢花,也就沒有說什么,就這么一直干了下去。直到那一次,在墓下遇到埋伏著的機關(guān),有兩個人死在了下面,爺爺才開始覺得這一行的危險性,所以爺爺每次下墓,都會在事前做足準(zhǔn)備。 爺爺也常對我說,“只要你能夠完全了解你的對手,他在你的面前就是一堆垃圾”,這話對于小時候的我來說,有些難懂,但慢慢的長大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了這句話的實用性。爺爺?shù)纳钏际鞈]是讓我感到最可怕的地方,他會在事情所有發(fā)生的可能性中,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通常的來說就是用自己的頭腦和判斷來幫助自己,這也爺爺心思縝密的地方,他能讓事情永遠(yuǎn)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正是因為職業(yè)的特殊性,爺爺每次下地里干活時,都會把自己的后事交代好,為的就是自己萬一回不來也好有過個交代。顯然這都是多余的,這番話下來,最讓人擔(dān)心的還是我的奶奶。 說到這一行的職業(yè)特殊性,就還要再提一件事情,光是下地里能拿出東西還不夠,沒有一個好的嘴皮子,是不能將這些東西以一個好價錢賣出去的,所以不僅得身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不能落下。就是這樣,爺爺?shù)尿_人功夫也十分厲害,讓你心服口服,奶奶就是這樣,被爺爺用一嘴說不著東南西北的話,成為了我的奶奶。 奶奶的家里是太原城中的大戶,用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富家的小姐。奶奶姓吳,這吳家也是很有名望,奶奶的父親,就是我的太姥爺,是當(dāng)年太原的巡撫,在朝廷位至四品,所以我爺爺在娶了我奶奶后,更是沒人敢欺負(fù),黑白兩道通吃的人,誰會不怕么?不過,在我小時候記事起,他們吳家的人就沒有過好臉,我也習(xí)以為常,平時基本不見面,只有過年才會走個禮場。因張黑子這個名字,所以道上的人都稱爺爺為黑爺,不過我爺爺也確實對的起這稱號,下手的確挺黑的。 再后來,爺爺自己獨立了門戶,在太原南宮開了一家自己的檔口,用來出售平時從地下挖出的東西,幾年下來,生意還算不錯,又在好幾處地方開了盤口,面積覆蓋了大半個山西。 聽奶奶說,爺爺當(dāng)年在參加一次自發(fā)組織的民間活動中,就是江湖上所自行組織的一次盜墓活動,多半都是厲害的大墓,爺爺伙同手下的人,他們?nèi)ネ藢幭牡馁R蘭山,發(fā)掘一處有些問題的古墓。從那回來后,爺爺就仿佛變了個人,用奶奶的話來說,好像換了個人一般。以前爺爺是個特別愛財?shù)娜耍患|西說賣五百塊,買家出四百九十九都不干,可回來后,變得沉默少言,經(jīng)常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在想一些特別的東西,后來,我也在爺爺筆記中得到了證實,他們在那次寧夏的古墓里,確實遇到了些非自然的現(xiàn)象。 這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要來先說的是,太行山的這個事情,這件事發(fā)生在寧夏事件的后面,是爺爺知道了某些事情后,來的這個地方,筆記中爺爺有提到,太行山的這個事情似乎是與寧夏有關(guān)系的,這些都需要去親自確認(rèn)一番。 剩下的事情中,爺爺?shù)墓P記并沒有記載,爺爺?shù)墓P記最后只是提到,可能會和寧夏的事件有所關(guān)系,后邊就沒有了。我不知道爺爺是不是忘了將后面的事情寫下來,還是發(fā)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讓爺爺不想記載下去,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爺爺應(yīng)該有著他自己的苦衷吧。 我則是聽我的父親和我講述,爺爺去往了太行山后面的事情。這也是我卷入這一場浩大的陰謀中的開始。 第3章 起因(三) 太行山脈位于山西和山東之間,接黃土高原,臨華北平原,與秦嶺山脈成交錯之勢,這樣的地方注定是一塊不消停的地方。 發(fā)生事情的地方是長治市陵川縣下的兩個村子,當(dāng)時爺爺去的時候是1975年,是這件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五年,兩個村子的人基本都在第二年的時候,就全部離開了哪里,村子也就消失了,甚至后面的地圖都抹去了這兩個村子。 把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是爺爺做事的一貫風(fēng)格,就是你想到的,還是沒想到的,全部都在準(zhǔn)備之中。一個已經(jīng)消失近四年的村子,如何才能找到它的具體位置,相信當(dāng)時爺爺早就做出了萬全之策,直接找人去說我們要去那五年前死了大半人的兩個村子,這肯定是行不通的,這樣只會更加引人耳目,要知道,他們是去干什么的。爺爺在出發(fā)前,就托人找到一張七年前印刷的地圖,還讓人在陵川縣里找了個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的事情的人,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爺爺?shù)男乃迹裎疫@種前天放的東西,過兩天就找不到在哪的人來說,從小我告訴自己,遇事一定要像爺爺一樣多考慮考慮。 當(dāng)?shù)氐倪@個人叫金貴,是當(dāng)年從村子里出來的,他也是參加過那件事情的人。金貴約莫著有五十歲左右,一口抽煙抽黃的老黑牙,皮膚黝黑干燥,臉上的皺紋能捏起皮來,為了這次他還特地?fù)Q了身毛料衣服,想必爺爺是給了他很多錢的,他的表現(xiàn)完全就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與爺爺匯合后,手中的地圖與金貴的引路,半天功夫就找到了地方。 爺爺一行人,算上爺爺共五人,底下的四個人中,兩個是多年來一直跟隨著爺爺?shù)模粋€叫洪子,一個叫福生,都是山西人,絕對是能信的過的。另外兩個一個是搞建筑工程的,花錢雇來,基本和金貴的性質(zhì)一樣,是個外地人。另一個是和爺爺一起去過寧夏的人,這個人的信息不是很明確,再加上金貴,六個人就進(jìn)入了村子內(nèi)。 荒廢五年的村子,沒有人再來過這里,有些破舊的房屋已經(jīng)塌了,雜草長的比人還高,在這重重的山中,沒有人引路的話,想找到這么個地方,還確實不容易。洪子個高體壯,和金貴在前面開著路,福生和爺爺在后面,其余人也緊跟在爺爺后面。長話短說,一路繞過村子,在東南面找到這個被填埋了的墓坑。 爺爺一刻也沒有停歇,示意馬上干活,洪子和福生還有爺爺,三人拿起工具挖了下去,那個搞建筑的在周圍測量寬度,其余的人也沒閑著,一起動手干活。 三個時辰的時間,那被炸開的墓門已經(jīng)挖了出來,爺爺對身邊的說:“你們在上邊,我自己下去”。爺爺在腰間系了條繩子,就自己下到了里面,就看見那繩子放了有一百多米長的時候,停住了,應(yīng)該是到底了。金貴表示看不懂了,這里面的墓室他是進(jìn)去過的,什么都沒有啊,只有四面墻,難道這里頭還有其他的什么機關(guān)?此時后悔已經(jīng)沒有用了,要怪就怪自己道行太淺,看不透這玄機,當(dāng)年還因為這么個地方,鬧得兩個村子雞犬不寧。 爺爺大概在地下呆了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外邊的人誰也沒下去,就守在門口,這次顯然不是來拿東西的,而是爺爺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洪子守了一個時辰后,擔(dān)心爺爺?shù)陌参浚诳拷T口位置進(jìn)去看了看,洪子進(jìn)去大約有兩分鐘的時間,就從里面退了出來,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但是什么話都沒說。 福生上來要進(jìn)去看看,被洪子攔了下來,洪子應(yīng)該是看到了什么,他不想讓第二個人看到,他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爺爺出來了,身上的衣服爛了許多地方,還有一些血在臉上,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一個人知道,爺爺也沒多說一個字,只是在爺爺?shù)氖种心弥幻队衿菑倪@上面而來。這玉片有手掌這么大,質(zhì)地成色絕對是上上之品,玉片的中間,有著一團紅色的類似于血跡的混合物鑲嵌在里面,爺爺出來說:“把這里封死”。 金貴看著爺爺手中的玉片,問:“地下就這么個東西?”,爺爺沒說話,“少他媽廢話”,洪子在旁邊罵道。金貴一看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也就乖乖的干活,沒在多說什么,因為,他拿的錢已經(jīng)夠他后半輩子花的了。 看來事前已經(jīng)拿好了東西,那個搞建筑一直在測量的封死這里需要多少坊石料,將包里的硅酸鈉和氯化鈣拿出,在墓門上溶解,這都是爺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這件事情后來誰都沒有提起,爺爺曾交代過,就算是死,也要爛在肚子里,不然就讓他比死更難受。 我拿著爺爺?shù)墓P記和那枚玉片,坐在椅子上看著,突然電話鈴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事情已經(jīng)過去快要四十年了,爺爺?shù)墓P記中留下的都是看不懂的事情,像這樣的玉片,在筆記中記載有三塊,可這到底是什么,爺爺當(dāng)年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拿起電話,是我二叔打來的,讓我過去對一下賬目,天也黑了,反正也沒什么人,我就關(guān)了店門去了二叔那里。 第4章 唐三彩琉璃像 我父親是家中的老大,我出生的時候,名字還是爺爺特意取的,那時,爺爺半個多月沒出門,聽說我出生后趕來抱了我,還給我取了名字,叫張墓。在我長大后聽家里人說起我的名字時,那可是爺爺特意取的,我就在納悶了,怎么爺爺給我取了這么簡單的名字,就一個墓字?我還心想,是爺爺心血來潮,還是別有什么原因?難道是爺爺下墓下多了,喜歡這種下墓的感覺,一時隨口給就給我起了個名字? 正是爺爺特意給我題的名字,這個意義就不一樣,二叔的孩子出生時,爺爺就沒有給取名,別說取名,就連抱都沒有抱過。而我就不同,從小就受到家里所有人的疼愛,可能因為我是爺爺?shù)拇髮O子吧,爺爺?shù)乃枷肜铮€是比較封建的,這嫡子的地位在爺爺?shù)男闹幸彩潜容^重的。 爺爺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我的父親張則義,還有一個老二張則成,可他們倆沒有一個像爺爺?shù)模业母赣H比較軟弱,喜歡弄文玩字畫,二叔太過莽撞,關(guān)鍵時刻不夠穩(wěn)重,所以爺爺對這倆兒子都非常失望,竟沒有一個像他那般沉穩(wěn)有謀的。也可能是爺爺從小帶著我的緣故,我的舉止說話間竟有些爺爺?shù)娘L(fēng)氣,爺爺也十分開心,說可算找著個像他的了,我并不明白爺爺?shù)脑捠鞘裁匆馑迹裁唇锌伤阏抑鴤€了。 爺爺在我八歲那年,說是要出門一趟,也沒交代是什么事情,家里人也沒細(xì)問,都以為幾天就回來了。爺爺走時還是和往常一樣,當(dāng)成是最后一次告別,交代了后事,就走了,熟不知,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在爺爺走后的一個月,我爸和二叔著急了,發(fā)動手下的人去尋找,那個時候,家里的生意已經(jīng)做到了全山西了。在整個山西找了半個月,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我爸和二叔又繼續(xù)派人在省外找,這一找下來,就是兩年的時間,再到后來家里也放棄了繼續(xù)尋找下去,我爸和二叔就給爺爺立了衣冠冢,一家圍在一起哭了起來。我在爺爺前幾天走時還一起和爺爺下棋,還把他的筆記和一些東西給了我,當(dāng)時也沒發(fā)現(xiàn)爺爺會離開,直到兩年以后,我察覺爺爺可能不會回來的時候,翻開看了那筆記。里面竟然放著爺爺?shù)囊环庑牛笠饩褪钦f你們別找我了,你們是不會找到我的,看來爺爺早就把這都算在了心里。 現(xiàn)在的我沒事幫父親收點東西,二叔負(fù)責(zé)聯(lián)系出貨的買家,家中還算穩(wěn)定。只是那爺爺?shù)墓P記為什么會留給我,還有一塊玉片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曾向父親打聽過那筆記的存在,他并不知道那個東西,看來爺爺是認(rèn)定我了,而我也在一直研究著那筆記中的內(nèi)容。 我坐了個出租車,半小時的路程,就來到了二叔發(fā)給我的地址這,二叔這人,什么道的他都敢接觸,所以路子甚廣,基本上大的物件買賣,都是靠二叔一人。不過在江湖上混的久了,人就一身的痞氣,給我的感覺,二叔這人滿嘴都在跑火車,嘴里面說的話,沒有一句能聽的上。還好的是,他是我的二叔,我知道他騙誰都不會騙我的,利益大于一切,他從不拿自己人開玩笑。 下車后,我看到這是一個普通的飯店,在馬路的邊上,里面人不是很多,我心說,二叔可真會挑地方,越是大的地方,反而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可這普通的小飯店里,誰都不會想到,里面在做著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交易。我進(jìn)到了飯店里頭,在最后的一個包間里找到了二叔。 二叔打電話雖說是叫我來對賬,但這都是暗語,對賬的意思就是來看看貨能不能對眼,如果貨看對了,我會給二叔回電,說帳沒有問題,完事就能等二叔聯(lián)系我那天下班了,就是交錢拿貨的意思。我當(dāng)時還調(diào)侃二叔,直接說不是更加明白嗎,非要鬧這些亂七八糟的,聽的我都發(fā)暈,二叔回駁道,行里面就得有點行里的樣子,這不是顯得咱們更加專業(yè)不是。我心里笑到,專業(yè)個屁,知道暗語的就我和我爹,說到底,完全就是為了自己的逼格罷了。 二叔見我進(jìn)來,笑瞇瞇的對我說:“墓子,來了?快來坐,這火鍋剛開”,我十分討厭別人這么叫我,墓子墓子的叫著,還他媽以為發(fā)現(xiàn)大墳了呢,但這是爺爺給起的名字,我也不好去改掉,況且,家里人沒有一個會同意我這么做。不過,讓我還能接受的是只有二叔和我老爹這么叫我,其他人還是迫于我的名字是爺爺起的,也是爺爺親點的繼承人,都叫我“小東家”。 我白了一眼二叔,旁邊坐著三個人,肯定是來出手東西的,我從他們身后走過去,坐到了二叔的旁邊。二叔拿了碗筷遞給我,就對我說:“這幾位是從運城來的,手里有些東西要出。” 我聽了二叔的話,拿起筷子,夾了塊熱騰騰的羊rou放到碗里,這種事情是不能著急的,你如果二話不說就上去詢問,就會顯得你很想要他們手里的東西,你就會處于下風(fēng),只有讓他們著急,讓他來問你的時候,才能占據(jù)主動權(quán),這也是多年來,學(xué)到的經(jīng)驗。 對面坐的三個人,一眼看上去,應(yīng)該就是農(nóng)民,手上的粗繭足證明他們的身份。我繼續(xù)吃著羊rou,問二叔最近的情況怎么樣,二叔回答:“你小子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上次你惹的那事,到現(xiàn)在屁股都還沒擦干凈,改天二叔有了好的買賣,再帶你去干票大的”。我心說這都是那跟那,二叔這不知道又在瞎侃些啥,我哪里惹事了,還好我清楚這是二叔一貫的套路,我夾起沾滿芝麻醬的羊rou,一口喂進(jìn)嘴里,點著頭。 三人看我和二叔在這瞎侃,其中的一個就問:“這位就是小東家吧,二爺,要不你和小東家給看看那東西?”,二叔喝了口酒,一本正經(jīng)的說:“老鄉(xiāng),你是不知道,最近查的緊,東西到我們手里也不好出去,不過既然你找到了我們,就是緣分,東西可以先看看,如果合適的話咱們再商量”。 我心想二叔可真是個老鬼,什么話都能說出,這不是大白天的編瞎話嗎,不過這也是壓價的一種方式,只是不太好而已,人都是為了這口飯吃,誰也不容易。我默不出聲,看著三人把那地上的背包拿起,從里面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 我和二叔清了清桌子,騰出一片空地方來,報紙包著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佛像,還有一些小物件在另一個報紙里包著,眾人搭了把手,把那像從報紙中剝了出來,還有那另一個報紙里的東西也都打開來。 我一眼看去,這像應(yīng)該是一個唐朝三彩琉璃畫像,但是上面畫的是那個神就不得而知,我又看向另一個報紙里包著的東西,是一些玉佩和玉牌,看東西應(yīng)該是剛出土不久,上面的泥土還沒有全部清洗干凈。我又仔細(xì)看了一番,可以看出東西是沒有問題,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還是沒有說話,看著二叔,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告訴二叔,東西還可以,剩下來就看你的了。 第5章 唐三彩琉璃像(二) 我和二叔在看到東西后,并沒有急于去上手,確認(rèn)是真東西后,我又坐回了座位上,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為了給對方壓力,讓他們覺得你有種不太想要的感覺,如果是著急出手的東西,他們往往會把價錢在往低降,這些人多數(shù)為一些農(nóng)民或者亡命徒,錢在他們眼里,太多了也沒地方花。這種在氣勢上壓制對方的買賣方法,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價錢。 三人中的一個領(lǐng)頭的對我說:“怎么?小東家,看不上眼?”,二叔在傍邊又說:“老鄉(xiāng),東西能看出是好東西,不過,這像是要一對的話才更值錢,你這一個的話,我也不好估價”。 我心說,二叔什么時候看出來,這個像是個成雙的,在我看來,這三彩琉璃像應(yīng)該沒有那么簡單,雖看不出畫的是那路神仙,但應(yīng)該是一種鎮(zhèn)鬼的像,因為那像的低端,踩著的正是一只惡鬼。只有三彩的顏色,但是小鬼形象還是可以看出,這東西絕沒有那么簡單,而且我敢肯定的是,這樣的三彩像,從地底下出來的也不會只有一個,如果能從他們嘴里得知東西的來歷,或許還能再吃一壺大的。 領(lǐng)頭的人看起來應(yīng)該對這東西不懂,反聲質(zhì)疑二叔:“二爺,這東西是成對的?”。 二叔點了支煙,我看到二叔的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瞇著眼睛說:“唐朝的像一般都是按對做的,成雙成對也是個好的寓意不是?”,二叔這笑面虎,殺人不見血,讓領(lǐng)頭的人覺得二叔說的話,有些道理。我也知道二叔說的都是扯淡,根本沒有的事,完全是虎那幾個人的,我也隨聲說:“老鄉(xiāng),如果有另一個的話,價值就翻倍了,你手里還有這另外的嗎?” 領(lǐng)頭的一看也是老實人,就全交代了,“我們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沒有看見其他的,興許是讓河水沖走了” 二叔一聽,就問:“河水?什么河水?”。 “黃河,還有許多人在河里撈著了不少寶貝,我這東西是從黃河邊找到的,你說還有另一個,我覺著可能就是讓河水沖走了”。 我說:“黃河里頭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