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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箭讓在場的人都驚呼起來, 李榕不以為意:“大驚小怪, 昭昭厲害著呢。” 李昭昭放下了弓, 淳于燕挑眉:“公主殿下巾幗不讓須眉,竟有這樣的好箭術(shù)。唐國果然人才濟(jì)濟(jì)。” 這話說的,李昭昭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般若山秋獵以來,她閑暇之余就在蘭芷宮中勤加練習(xí)——既強(qiáng)身健體,也算是解乏的好辦法。李榕本與她一道練習(xí),沒過三天,就發(fā)現(xiàn)李昭昭是認(rèn)真的, 便立刻稱病不去了。只剩下了李昭昭風(fēng)雨無阻,毫無懈怠。偶爾淑妃會來蘭芷宮指導(dǎo)一二,李昭昭受益匪淺。 不過,箭術(shù)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李昭昭對自己的水平有底,她這第一箭就中了紅心,當(dāng)中有一些平日里琢磨出來的小技巧,也的確還有運(yùn)氣使然。 “淳于大人請。”李昭昭退了半步。 莊離站在她身側(cè),眼中略有驚異。他望見漫天雪花落在了李昭昭肩頭,陷入了沉默。 天地一片寂靜,李昭昭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似有若無的澎湃如鼓點(diǎn)般跳動(dòng)。她指尖微顫,感受到了莊離身上的溫?zé)幔屗椴蛔越叵胍倏拷稽c(diǎn)。李昭昭系緊了鵝毛大氅的帶子,怕有人識破這表露無遺的心思,立刻打斷了自己飄渺的思緒,試圖遮掩過去。 那一邊,淳于燕也正中了紅心。 第一局平了。 隨后的三局中,李昭昭中了一次紅心,兩次射在了距離紅心毫厘之距的地方。而淳于燕也射出了一模一樣的成績。 李昭昭微微蹙眉——她摸不清楚,是當(dāng)真如此巧合,還是淳于燕故意的。倘若是后者,他恐怕別有用心。 “當(dāng)心。”李昭昭腳下一滑,幸虧莊離的提醒,才及時(shí)穩(wěn)住了腳步。 最后一局時(shí),李昭昭緊張了起來。她深呼吸了一次,盡量讓不安的情緒散去。輔助道具正在慢慢失效,她能感覺到,周遭的目光開始炙熱起來。即便是在冰冷的雪天里,也烤得她面頰發(fā)燙。 但是她想贏——先前她還沒有這樣的執(zhí)著,輸贏皆可,又有什么好怕的,可正式開始以后,沒由來的勝負(fù)心包裹了她。她也坦率地接受了。哪怕對手的實(shí)力遠(yuǎn)比她要高。 又是一箭正中紅心。 李昭昭放下了弓,手臂酸得不行,手心被磨得泛紅,食指和中指疼得刺人。她輕輕喘了一口氣,手中的弓被莊離接了過去。她沒有回頭,發(fā)梢蹭過了臉頰。 李茂目瞪口呆:“昭昭什么時(shí)候這么厲害了?!” 李晴冷嘲熱諷:“昭昭可不比某些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話一出,李茂和李榕對視了一眼,紛紛低下了頭裝作喝茶的樣子。 片刻之后,他們爆發(fā)出了喜悅的驚呼。 原因無他。 淳于燕的最后一箭,貼著箭靶飛了出去,落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獻(xiàn)丑了。”他本人毫不在意,大方地拱手一笑。 李昭昭微怔。她贏了嗎,贏得……如此容易?直到父皇將那顆夜明珠賜給她,李昭昭都恍如置身在夢中。她回到了座位上,對李榕的歡呼充耳不聞,茫茫然間對上了莊離的視線。那目光清清冷冷,如同簌簌落雪,讓她清醒了幾分,心中的不安加重了。 直到除夕宴的尾聲臨近,那縈繞在李昭昭心頭的不安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淳于燕跪在殿前,單手貼在胸前,朝李枕道:“陛下,臣代表持于國國主,向您表達(dá)衷心的感謝。持于國愿與唐國永世修好,共同抵御外敵。從今以后,北境之外,滄族再也不足為懼。” 李枕酒意微醺,聽到此話,心花怒放。不料那淳于燕接著道:“為表兩國永結(jié)同好,臣代表持于國大皇子,向陛下求娶一位公主。” “誰、誰要嫁到北境去啊……”在坐的三位未出閣的公主如遭雷劈,李晴頓時(shí)變了臉色。她瞬間想到,若論年紀(jì),她是最合適的一個(gè)。 李榕擔(dān)心地問李昭昭:“父皇一定會拒絕的吧?” 李昭昭微微搖頭。父皇會答應(yīng)的——若嫁去一位公主就能換得北境太平,還能間接架空扶搖王,這事好處遠(yuǎn)比看上去多。酒杯在她身后的桌板上放下,李昭昭僵直著身軀。 “那依淳于大人之見,哪一位公主更加合適?”李枕挑眉。 不好的預(yù)感爬上了李昭昭的脊骨,李晴和李榕皆是屏息以待。只聽淳于燕一字一句道:“方才,十七殿下與臣比箭,不僅臨危不懼,還沉著冷靜、有勇有謀。臣以為,十七殿下是絕佳的人選。” 一片寂靜之聲中,李枕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的眸子沉了幾分,悠悠道:“小十七尚未及笄,恐怕并不合適。” 這拒絕之意令李晴呆在原地,渾身顫抖,面露驚恐,連李茂都拉不住。李昭昭望向淳于燕,那雙綠色的眼眸似乎頗為執(zhí)著。 “陛下,我們可以等公主準(zhǔn)備好了,不急在一朝一夕。” 李昭昭明白,言下之意是,什么時(shí)候準(zhǔn)備好了,就什么時(shí)候與唐軍合作,共同抵御滄族。他們可以等,李枕卻不愿意等。她拿捏不定,李枕究竟會作何答復(fù)。 正在此時(shí),一聲清脆傳來—— “父皇,女兒愿意去北境。” 李昭昭心中一空,緩慢地朝身側(cè)看去。李榕站起了身,對李昭昭微微一笑。李昭昭下意識地伸手阻攔,卻只有李榕的衣擺蹭過了她的指尖,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