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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有人出來了!”那些人倒是眼尖。 “這好像是方才跑進去那個男的吧?還撞倒了我的攤子呢。” “天爺,他竟長得這般俊俏!早曉得就湊近些看了。” “他抱著個什么?” “……是個人么?” “不就是那個公爺么?!” “他身上是不是沾了血?” “公爺身上也是哎!” “莫非這公爺將那幾個人……?!”看客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這一講,倒確實像是如此!” “公爺!公爺!”見他們走近,幾個商販招起手來。 薛沁芮的頭往衛羽軒懷里躲,僵著脖子不愿看過去。 雖道在大庭廣眾下將頭埋入夫郎懷里極為尷尬,但相比于向那些看著她摔倒、還看著她被抱出來的人露出臉來講,還是好上許多。 盡管衛羽軒換了件新衣,光是淺淺地埋在他懷里,衛羽軒也能嗅到那一絲清香。 “公爺!謝謝您為民除害!” “公爺!謝謝您啊!” 薛沁芮一蹙眉,頭自衛羽軒懷中抬起一點。 見薛沁芮頭動了一動,這些商販喊得更賣力了。 “公爺,您可要知道,就因巷子里的幾個人,我們生意都比以往差了許多呢!” “是啊,這些人在這兒霸占了十余年了,哪曉得公爺一來便將他們解決了呢!” 薛沁芮抬頭瞧一眼衛羽軒,西斜的日光穿過他修長的眼睫。 “我們,沒有殺人。”薛沁芮轉過頭去,微微一笑。 湊上來的商販怔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她是何意。 “讓開,快讓開!” 薛沁芮看此時才沖過來的侍衛,頭偏回衛羽軒懷里,輕輕嗤笑一聲。 “公爺,身上可有恙?” 薛沁芮回頭瞥她一眼,不講話,又將頭埋回去。 “去那巷子里搜!”侍衛長命令。 “不必了。” “公爺,若不尋到罪魁禍首,皇上會降罪于在下的。” “我來擔。” 侍衛長沉默片刻,便退下去。 “聽見沒有?”薛沁芮又蹙眉。 “公爺,在下……謹聽公爺之言。” 那“春子”傷得較重,但大漢與女子僅是被打暈過去。待他們醒了,自會醫治他,倒可不必擔心三人橫死巷中。 衛羽軒身上那股清香入了薛沁芮的鼻腔,引她的頭再次緩緩靠過去。原先還有些僵硬的身子軟下來,腦袋極舒坦地埋進去,薛沁芮幾乎是貪婪地嗅著。 衛羽軒走得極穩。伴著那股香味,薛沁芮緩緩合上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去看病,請一天假吖TAT 第40章 條件 “公子, ”隨著一聲極大的關門聲,一個女子的聲音朝薛沁芮耳邊靠攏,“這般做恐會不妥。” 無人應聲, 薛沁芮只感腳邊掀起一陣風, 右腳便被人抬起來, 置于什么物體之上。 眼瞼外漸漸透出光來, 聒噪的蟬鳴不知疲倦地襲向她的耳中。 右腳似乎被人揭開了一層紗,腳跟被人捧好, 腳腕先是一塊小木板輕柔刮過,爾后則一陣冰涼,還有一陣草藥香。 “公子,這畢竟不是私事,耽誤不得。”女子立在不遠處, 繼續勸道。 涂抹藥泥的木板一停,便聽原先女子站立的地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朝門口退去。 冰涼的藥泥逐漸被皮膚浸染得溫熱,小木板也離開腳腕,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與她整條小腿差不多的大木板,置于腿肚上, 腳跟恰好放入木板的彎折處, 緊接著乃是最先被摘下來的紗,一層層地將她的腳腕與彌漫于空中的熱氣分隔開來。 門外又傳來那個女子的聲音:“公子,他們來人了。” 此側包裹腳腕的紗布仍在有條不紊地繞著圈,從膝蓋往腳尖, 在回旋上來, 最后一緊,打個結。 薛沁芮這才發覺, 原本一直伴隨她的疼痛已消逝許多。爾后她的腦子迅速旋轉起來,理清楚她昏睡前在做什么、眼下大約是何時—— 她一下子坐起來,正巧與坐在床邊的衛羽軒對視。 “眼下是什么時——”薛沁芮忽地瞥見自己的右腳放在衛羽軒腿上,不禁一驚,連忙抬起來。 衛羽軒眼疾手快地輕輕抓住她的小腿,硬是放回他的腿上。 “羽軒……”反應過來方才那一切盡是他做的,薛沁芮的耳根后有些guntang,“我得去禮部了。” 衛羽軒的手仍放在薛沁芮的腿上不動,頭轉向站了人的門口。 “安舒?”薛沁芮試著叫。 “主君!”門外之人聽得,立即開門,眼里半是喜半是焦急,“您總歸是醒了。” 安舒與薛沁芮一同看向俯首閉唇的衛羽軒,又一同瞧向對方。 “你方才是不是說,來人了?” “回主君,是禮部的人。” 聽罷,薛沁芮再次要抽出右腳:“那趕緊更衣才是——羽軒!” 衛羽軒犟著不放。他抬眼望望薛沁芮,又使眼色,叫安舒出去。 安舒微微蹙著眉行禮:“奴先去招呼下她們。” 待安舒再次關上門,薛沁芮看向衛羽軒:“羽軒,今日是我上任第一日,若是耽誤久了,恐是會惹圣上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