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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因為夫妻感情不和老婆躲著自己不回家而搞強行帶走。 聯想到林楚先前的所作所為,黎婉看向林楚的目光多了同情擔憂,還有一絲欲言又止:這下姐妹可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夏特助走上前,禮貌地向林楚問了聲好,轉而開口道:“天色不早了太太,席總讓我來接你回去。” 夏特助語氣十分平和,但細品其中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來者的目的已經十分明顯。 林楚心里冷笑一聲,席杉不僅派人查她的行蹤,還派了這幾個……林楚瞟了瞟像山一樣立在那里的保鏢,這是早就猜到她不打算回去,特意派人來捉拿犯人嗎,難道還把她綁回去不成? 呵,看來這個男人是真想找她算賬了。 林楚心中想要反叛的火苗不知怎的就燒了起來,她緊了緊還圈著黎婉胳膊的手,語氣平淡說道:“不好意思,請告訴你們席總,我今天住朋友家,麻煩你白跑一趟了。” 林楚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說完拉著黎婉就準備繞道而行,夏特助卻伸手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空氣一下子僵持了下來。 黎婉企圖說點什么打破這尷尬的氛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夏特助,這是什么意思,我的人身自由你們也要管嗎?”林楚口罩下的嘴唇抿得緊緊的,語氣依舊不慌不亂。 夏特助謙恭地開口:“抱歉太太,我們也是受席總的吩咐,請太太不要讓我們為難。” 不愧是席杉身邊的人,說話做事都像個毫無人性的機器,真是像極了他老板本色。 林楚覺得自己再說什么也是白費口舌。 幾個人的目光都刷刷地落在林楚身上,黎婉也面色為難地看著她,仿佛都在等她接下來的舉動。 “好,我跟你們回去。” 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在周圍目光的注視下,林楚倒十分不慌不忙,慢吞吞地將手里提著的購物袋放到地上,然后蹲下身開始解高跟鞋的綁帶。 夏特助和保鏢不知這是為何,但也沒有在意,只有黎婉感覺到了細微的不對頭。 林楚白嫩的腳踩在地面上,起身將高跟鞋一手一個提在手里,夏特助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太太請。”車兩旁站著的保鏢也識趣地往一邊移了移。 “老公,你怎么來啦!”林楚驚訝地看著車后的方向,發出一聲驚呼,所有人包括夏特助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約而同地像車后面看去。 車后空蕩蕩地什么都沒有,等夏特助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再轉過頭時,只看到林楚的背影飛快地消失進了SPA中心的旋轉門里。 林楚踩在光滑的地面上,無聲無息,直到一溜煙鉆進了女衛生間里,找了個隔間把自己鎖進去,她才得以松懈下來,將高跟鞋重新穿在腳上。 然后她拿出手機,盯著和黎婉的聊天版面等待著回應。 而此時外面,幾人的目光紛紛轉移到了黎婉身上,看著夏特助冷冷的眼神,黎婉沒有絲毫畏懼,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看我干嘛,你們去追啊!”說著還用手指了指SPA中心大門。 * 席杉下午在工作當中接到了林知韜的電話。 他這個岳父在電話中十分熱情地邀請道:“席杉,晚上有沒有空,帶著盈盈來家里一起吃個飯吧,我和她阿姨都挺想她的……” 盈盈是林楚的小名,只有她的父母會這樣喚她。 “嗯,我們晚上抽空過去。”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雖然林知韜說是想念林楚,但是只有一句話提到了她,其他的全都是圍繞席杉展開,還關切地詢問他最近的工作狀況,讓他注意身體。 “謝謝,你也多保重。”席杉還有工作,簡單說了幾句就準備結束通話。 “席杉,”林知韜有些欲言又止,席杉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手指頓了一下。 “我知道盈盈一直怪我,我是對不住她們母女,但是我作為父親,希望盈盈能一直無憂無慮,所以有些事情……席杉,我希望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知道了。” 席杉掛斷電話,接過季秘書遞過來的一疊文件,“席總,這是林總那邊遞交過來的。” 席杉手指翻動了幾下,目光停留在了尾頁的落款——博亞制片方。 很多人已經不記得了,兩年多之前,在席杉剛剛接手凱潤集團,局面還動蕩不穩,人心不聚的時候,他做了一件很冒險的事。 凱潤集團的產業向來集中在實體商業領域,已經有了雄厚的基礎,而對影視文化領域則鮮少涉及,唯一的凱潤影業在整個行業里也只是相當于海里的一滴水而已。 席杉剛剛上位,就著手發展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凱潤影業,當時很多人認為,既然在某一領域已經有了極大的建樹,為何還要冒著投入巨大,盈虧未知的風險去試水一個鮮少涉及的行業,搞不好巨額的投入全都打水漂不算,可能還會動搖根基。 對此,當年董事會集體投了反對票,認為席杉還是太年輕,位子還沒坐穩,不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的道理。 最終,還是作為最大股東的席老爺子一票通過了席杉的提議,并以自己的名譽和身價為擔保,支持席杉的舉措。 當然,結果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如今凱潤影業已經一躍成為整個影視行業的龍頭老大,連帶著凱潤集團的整體市場估值都翻了數翻,這樣的結局,不只是董事會,對于席杉也是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