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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話語,從頭頂飄落,帶著幾分不可置信,欒月抬頭看向聞池。 他剛才明明那么排斥,怎么突然就 …… 沒等欒月理清楚,聞池就邁著長腿,準備朝店外走。 誰知剛走兩步,就被一只小手緊緊拽住了衣袖。 被拽的那處,在欒月指間上揚起一小塊凸起的褶皺,女孩的指貝圓潤白皙,透著可愛的淡粉,再往上移,是她緊張到有些不安的皺臉表情。 “怎么了?”出口的嗓音,是聞池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輕緩。 像是怕驚嚇到她,帶著克制的耐心與溫柔。 欒月抿了抿唇,小聲道:“你倆,不會又打起來吧?” 比起兩個人一起被許嘉安看見,聞池一個人,風險系數也不低。 欒月有點糾結,她就怕兩人又一言不合打起來。 聞池默了默,抬手在她頭頂一落,一個安撫的輕拍,伴著清淡的嗓音落下,“不會,我保證。” 欒月尚淪陷在他突至的溫柔中,聞池已經大步走向了門口。 “小姐,需要我給你拿個號試一下嗎?” 被晾良久的導購員,再次堅持不懈的詢問。 欒月心亂如麻,隨手一指,就拿了件內衣,閃身躲進了試衣間。 * 聞池剛走出店門,就險些與正在蹲點的許嘉安迎面撞上。 許嘉安正要道歉,抬頭一見是聞池,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連帶著臉色都冷了七八分。 “怎么是你?” 無語的調調中滿含嫌惡。 聞池掀唇冷笑,“我也沒有多愿意見到你。” 四目相對,一股火星子味,在空氣中彌漫。 許嘉安舌尖頂了頂門牙,躁郁之氣顯露,指骨被他捏的“啪啪”作響。 “上次在醫院,被迫終止,要么,再來一次?” 許嘉安眉眼挑釁,指的,自然是那次在醫院沒打成的架。 聞池輕哂,他倒是不懼與許嘉安打一架,只是他答應了欒月,不會跟他動手。 “沒空。” 淡然的兩個字落,聞池與許嘉安擦肩而過。 許嘉安的臉色有幾分難堪,聞池的拒絕,像極了對他實力的嘲諷。 “怎么,怕了?” 許嘉安低笑扭頭,看向已與他錯肩而過的聞池,開始用激將法。 聞池停步,面向許嘉安,眉目冷寂,一字一句,“嗯,怕。” 許嘉安:“……” 聞池直接了當的認慫,倒沒激起許嘉安任何愉悅的感受。 像極了一記重拳出擊,卻打在了棉花上。 這比直接敗給聞池,還要讓人難受。 許嘉安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沒有正當理由,他又不能直接沖過去揍人。 正煩悶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聞池,你怎么會從那家店出來?” 許嘉安狐疑打量,要是他沒眼花,欒月跟她的“金屋藏嬌”就是進了這家店。 因為女士內衣店,他不好進去,就只能在門外守株待兔。 可他等著等著,沒等出欒月跟她的“金屋藏嬌”,卻等出了聞池。 這兩者間,有沒有什么關聯? 難道,聞池對欒月賊心不死,也跟他一樣學跟蹤,想攪和事兒? 許嘉安越想越可能,聞池這個人,十年前就壞了良心,沒想到十年后,這心更黑。 見不得欒月有了新生活新戀情,就來當攪屎棍子,攪散人家的姻緣,得虧他及時發現,不然就被聞池這個渣男給得逞了。 許嘉安覺得自己很機智,也因此,看向聞池的眼神中,就帶上了某種洞悉告誡的犀利。 與許嘉安偏離正常思維的猜測不同,聞池在短暫的微詫后,很快恢復了常色,鎮定道:“買東西,有事?” 買東西?一個男人到女士內衣店買東西? 許嘉安反應了一會,恍然大悟。 隨之,開始教育起聞池,“一個男人要守夫道,既然已經有主了,就不要再去招惹其他的異性,以免落得人名兩失的下場。” 聞池擰眉看他,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許嘉安繼續,“欒月那個人吧,人善心軟,人家對她一分好,她恨不得還人十分,也就容易,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但有我在,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再次誤入歧途。” 被指稱“歧途”的聞池,眉心褶皺忍不住又深了幾分,“你倒不如說直接點。” 許嘉安點頭,“直接點就是,欒月現在已經有了個比你完美一百倍的對象,早就把你忘了,所以,舊情復燃那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許嘉安口中的“完美對象”,就是十多分鐘前,跟欒月一起走進內衣店的“金屋藏嬌”。 雖說,他并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但也不耽誤許嘉安拿他來攻擊聞池。 聞池卻以為許嘉安說的是他自己,當即臉色沉冷的駭人。 “我的事,與你無關!” 冷瞥他一眼,聞池轉身大步離開。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將許嘉安從樓上扔下去。 看著聞池近乎“落荒狼狽”的背影,許嘉安嘴角牽起一抹得勝的笑,然后拿出手機,給欒月打電話。 * 十分鐘后,欒月跟許嘉安,并排坐在商場內的休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