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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他因為一個可笑的誤會,違心對欒月說出了那句“從沒喜歡過她”。 望著少女落寞痛心的背影,他強忍著從背后抱住她的沖動,看著她,一步步走出了自己的視線。 再次聽說她的事情,是在十日后。 那天,他照常結束打工回家,卻被突然從巷子里沖出的許嘉安,攥著衣領抵在了墻上。 “聞池,你他媽就是個人渣!” 許嘉安的拳頭又狠又硬,像是要將他往死里打。 莫名挨了一拳的聞池,哪里肯讓他再打第二拳,嘴角的血跡都顧不上擦,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處。 之后還是個女孩子上前,大叫許嘉安的名字,將兩人拉扯開。 隨后,兩人像是起了爭執,許嘉安暴躁的還要繼續找茬,那女孩緊拉著他的胳膊不讓。 許嘉安當時怒而咆哮:“要不是因為他,欒月那個傻子,怎么會絕望到自殺!” “自殺”兩個字,隔著耳膜沉沉砸在聞池心上。 他攥拳的手掌一僵,茫然無措的看向許嘉安,“你說什么,欒月她怎么了?” 焦灼的目光,泄露了他心底的慌亂,整個人都開始止不住發顫。 許嘉安冷笑,看向他的目光發狠,“怎么樣都與你無關,別再讓小爺看到你,否則,小爺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少年輕啐一口轉身,獨留聞池渾身發冷的站在原地。 之前勸阻許嘉安的女孩,卻突然走到他面前。 女孩的聲音很輕很冷,像是無情的鞭笞和拷打,“你真的誤會欒月了,張靜雅放給你聽的那段錄音,不是完整的錄音,欒月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說完,女孩不再多言,轉身要離開,卻被他發虛的語調叫住:“欒月她,在哪個醫院?” 女孩一愣,像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良久才回復:“作為她的朋友,我希望你暫時不要見她,她已經經不起第二次重創了!” 之后,他親自去找張靜雅,用了些手腕,才逼她說出真相。 那段他聽到的錄音,確實被人刻意剪輯過,充滿了滿滿的謊言和欺騙,讓他懊惱悔恨到幾欲崩潰。 后來,他輾轉多人,終于找到欒月所在的醫院。 只是等他趕到時,卻被告知病人已經出院。 再后來,他就聽說了欒月出國的消息。 一個他不知是哪里的未知國家,徹底斷了音信。 * 聞池是被一陣敲門聲,拽回了深陷往事的意識。 女孩輕柔的嗓音在門外響起:“聞池,你在里面嗎?” 是欒月。 他簡單收拾了下情緒,才淡聲道:“進來吧——” 伴著話落,房門“咔噠”聲響,欒月先是伸進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才完全推開門,走了進來。 “飯做好了。” 她上樓是來叫他吃飯,視線卻忍不住在聞池的書房打量起來。 帶著好奇,也帶著某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聞池從轉椅上起身,走到欒月身邊,也不催促,由著她欣賞打量自己的私人空間,“隨便參觀——” 他做出個邀請的手勢,甚至還打算給她介紹,擺放在右側博古架上的藏品。 意圖被人發現,欒月有幾分赧然,卻也大方接受了邀請:“謝謝!” 她的腳步在深褐色的實木地板上挪動,聽身側的聞池給她介紹,哪個是荷花紋瓷器,哪個是掐絲琺瑯,一番講解下來,欒月長了不少知識。 也對聞池所從事的收藏品行業,有了更深的了解。 參觀完右側博古架,左側就是聞池的書架。 書架占了左側一整面墻,共有六層。 從右向左,擺滿了各式不同語言的外國書籍,有些國家的語言,欒月認得出,卻讀不出來。 便不由感嘆,從小是學霸的人,成年后的優秀不減反增,越發光彩奪目。 同時,反襯出自己的平庸。 終于,書架上的書過度到了她認識的中文字樣。 “這是什么?” 欒月的視線,很快被一個,猶如面具手套模樣的東西吸引。 紅藍相疊,因為被折起,看不太真切,但隱約有些眼熟。 只是好奇的發問了一句,身后的聞池,卻突然緊張道:“欒月——” 欒月聞聲轉身,便被驟然貼近的聞池壓在了書架上。 因這緊密到近乎曖昧的距離,欒月的呼吸一滯,雙眸瞪大了一圈。 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聞池身上散發的灼人熱度。 不似他面上給人的冷漠,他此刻身體上的溫度,guntang的讓人心悸。 趁欒月走神之際,聞池的左手,忙將放在書架上的蜘蛛俠面具,胡亂塞進了一堆書的縫隙中遮擋。 等做完這一切后,才緩神的對欒月淡定道:“抱歉,剛才,腳抽筋了。” 欒月:“……” * 尷尬一直持續到兩人坐上飯桌。 雖然,聞池解釋了,剛才的事是個意外。 欒月面上的熱感卻仍沒有消散。 她想轉移注意力,就四處尋摸著可以轉換的話題。 直到,她看到了墻上的一幅現代風壁畫,才猛然想起,自己收了聞池十萬預付金,要給他作畫的事。 “聞池,你讓我給你畫的那幅畫,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