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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后,欒月來到了“食色天香”門口。 “食色天香”是一家高檔會所,主營餐飲酒水,兼顧游戲娛樂,堪稱寧市一擲千金的銷金窟,一頓飯能吃掉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三個月的工資。 時悅一個在美食頻道的同事曾說,“食色天香”有三限:限量、限時、限會員。 量,是指接客數量固定;時,是指排期緊俏,過期不延;會員,是指他們的會員名額,全國限量不過百。 在如此嚴苛的預定和消費前提下,肖海還能將同學聚會定在這里,足見他在律師行業混的真挺不錯。 感慨間,欒月拿出手機給肖.混的真挺不錯.海打電話。 手機鈴聲從嘟聲響到掛斷,肖海都沒有接聽電話。 欒月又試著撥了一次,還是鈴聲響完無人接聽。 又等了五分鐘電話都沒響起,欒月索性來到迎賓前臺,詢問肖海預訂的包間在什么位置。 前臺效率極高輸入姓名查找,卻告知她并沒有客人肖海的預定信息。 難道是用別人的名字訂的? 欒月想了想覺得也在理,就“食色天香”的預訂難度,或許肖海真是拖了關系。 “謝謝,那我再等等吧?!?/br> 這一等就又過了半個小時,穿著細高跟的欒月站的小腿肚有幾分酸脹。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肖海編輯了條短信,大意是說她臨時有事,不能趕來參加同學會了,打他電話不通才發信息告知。 編輯完信息后,欒月正要點發送,一個身著中開叉素色旗袍,笑容親和的女人走到她面前,“欒月小姐是嗎?” 欒月看著女人點了點頭,目光在她胸前的銘牌“大堂經理”上掃過,點了點頭,“嗯?!?/br> “您的朋友讓我帶您去預訂的包間,請跟我來—” 大堂經理手掌前伸,禮貌的為她讓出一條指引道路。 欒月以為大堂經理口中的朋友是指“肖?!?,便沒有多想,刪掉了編輯好的信息,跟上了她。 肖海預訂的包間,位于“食色天香”的三樓,一樓是雙人小包,二樓是家庭聚會包間,三樓則是豪華大包,能舉辦派對宴會,還有露臺,也是整個“食色天香”最為高檔奢靡的頂樓。 光是頂樓的預訂,就至少要提前半年。 幾乎是一踩上通往三樓露臺的大理石階,欒月就聽到了喧鬧沸騰的音樂聲和人聲。 這樣久違的熱鬧場合,讓欒月有些不自在的蹙了蹙眉心,就連向上的步子也緩了幾分。 到達頂層后,她選了個避人的陰影處站著,不太適應人多的嘈雜。 肖海正在跟幾位老同學寒暄交談,也因此,并沒注意到欒月的到來。 她也不上前,只是看著那些曾經熟悉,如今卻有些陌生的面孔,連上前打招呼的念頭都沒有。 就像是一棵靜靜生長在陰暗地界的樹,與周圍的人聲鼎沸,隔離出兩個不同的世界。 “欒月?” 不知是誰帶著疑惑的喚了她一聲。 欒月聞聲轉頭,就看到了一張精致干練的臉。 “還真的是你,我差點沒認出來!” 隨著這種久別寒暄的話落,欒月在反應了三秒后,也想起了面前的女人——她高中班上的學習委員,萬年年級第二,聞池曾經的仰慕者之一。 至于名字,因為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學生時代的欒月又慣不愛記人名,只隱約記得她的名字中,有個茵字,至于是什么茵,她就真不記得了。 既然記不得名字,欒月就不稱呼,只對她點頭微笑。 “欒月,十年沒見,你變化還挺大的!” 這一句不知是褒是貶的話,讓欒月莫名有點膈應。 看著眼前一身名牌加身,就差把“精明干練女強人”七個字寫在臉上的學習委員,她淡笑著回了句,“謝謝,你變化也挺大!” 學習委員笑容一僵,隨即笑道:“畢竟過了那么多年,變不是挺正常,對了,你是誰邀請來參加同學會的?” 話到這里,欒月覺得有點奇怪,同學會的組織者,不就只有肖海一個? “是班長?!?/br> 學習委員聞聲輕笑,神態中帶著幾分自認為低調的浮夸,“哦,我是聞池邀請來的?!?/br> 第7章 火葬場 露臺上,喧鬧的人聲,鼎沸的音樂還在繼續,欒月的耳邊卻像是一瞬間被人消了音。 她的大腦有些許凝滯,耳邊反復回旋著,學習委員不久前跟她說過的話。 “這次同學會的組織者是聞池,你不知道嗎?” “他沒有給你打電話?” …… 她確實,沒有收到聞池任何方式的聯系,更加不知道,這次同學聚會,他會來。 要是,她一開始知道,或許,就不會來這里“自取其辱”。 “哎,欒月,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肖海跟老同學寒暄完,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出神望著地面發呆的欒月。 欒月反應慢了半拍,才緩緩抬頭看向驚訝微露的肖海。 “不是班長你讓人帶我進來的嗎?” 欒月的話,讓肖海一愣,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大笑了兩聲,“啊,那既然來了,就趕緊找地方坐下,宴席馬上要開始了——” 肖海熱情的將欒月往已七七八八坐滿人的圓桌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