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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黑色的邁巴赫車內,鐘南壓抑著笑音開口,“聞總,解氣不?” 玩笑的語氣中透著股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洋洋。 聞池的唇角下壓了些許,一雙冷眸淡瞥向鐘南,吐出兩個極度諷刺的字眼,“幼稚!” 鐘南:“……” 幼稚您別偷笑??? 還有,剛才是誰看到欒小姐被人捷足先登搶了先,那眼神冷的跟要吃人似的?。?! * 紀章柯上車后,欒月就忙給他遞上紙巾擦拭衣服。 “沒事,也就濺了一點——” 紀章柯沖欒月無謂的笑笑,心中卻有點疑惑:雨天的減速道理應慢行,那車怎么好像故意加速一樣? 也只是一閃的念頭,紀章柯并沒有深究,只當是運氣背碰上了低素質駕駛員。 寶馬車一路行駛到欒月小區樓下,紀章柯想送欒月上樓被拒后,也沒再堅持。 “抱歉紀主編,今天我室友出差回來,可能不方便邀請你上去——” 欒月抿了抿唇,終究還是過意不去解釋了一番。 畢竟人家特意來接自己,還弄濕了衣服,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請人上去,至少喝杯姜茶驅驅寒。 “沒關心,那你快上去吧,記得洗個熱水澡,別感冒!” 紀章柯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還額外關心欒月不要著涼。 “嗯,謝謝紀主編!” 欒月沖紀章柯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單元樓道。 等欒月坐電梯上了五樓,到達502的門口時,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鎖眼還沒對上,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Suprise——!” 時悅穿著卡通睡衣,揚著張笑臉,主動給了呆怔在門口,明顯被她驚到的欒月,一個熱情的擁抱。 “悅悅,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欒月被時悅牽進了門,一邊換鞋一邊問。 “害,別提了,原本今天上午就該回來的,采訪人那邊臨時出了點問題,愣是拖到了下午兩三點……” 欒月一問,時悅就滔滔不絕的打開了話匣子,半是陳述半是吐槽的,把她這幾天的出差經歷描述的繪聲繪色。 時悅是欒月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現在是某電視臺的全職記者,日常的工作就是外出采訪加新聞稿,每次出差回來,都有滿肚子的牢sao發泄,欒月也樂得當她的情緒垃圾桶,順道積累自己創作的靈感。 “對了,我剛在樓上看到你那主編的車了,怎么,他送你回來的?” 說到這里,時悅的表情就秒變八卦兮兮,話語中帶著揶揄。 欒月點頭,“我今天下午去一家游戲公司談合作,紀主編順道,就捎我回來了——” “哦,順道啊——”,時悅故作夸張的拖長了音,“一個日理萬機的出版社主編,順道去接一個小畫師,嘖,你這主編人真太好了!” 欒月假裝沒聽懂時悅做作的玄外之音,拿了干凈衣服跟毛巾就準備先去洗個熱水澡。 人還沒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被時悅一個健步上前,撐住了門。 “月亮,老實說,他是不是在追你?” 如果不是知道時悅是民生記者,就她現在這副興致昂揚的模樣,還真要以為她做的是八卦娛記類的工作。 “沒有,我們就是純潔的工作關系?!?/br> 欒月解釋著,不想時悅繼續發散她的想象力。 時悅努嘴,一副“你騙鬼”的表情:“就沖你說‘純潔’兩個字,我就覺得非常不純潔!” 欒月:“……” “月亮,你真不考慮考慮?溫柔體貼,人品氣質上佳,事業有成,重點是還單身,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 欒月覺得,時悅不應該做記者,應該改行去當紅娘。 “要不,我幫你牽線?” 欒月知道時悅怕什么,一句話堵得她很快歇了聲。 時悅摸了摸自己鼻尖,朝旁邊挪了幾步給欒月讓道,委屈的小聲嘟囔道:“還不是看你這些年一個人太辛苦,希望能有個好人照顧你……” 自打十年前欒月家道中落,這十年,沒有人比時悅更清楚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人間富貴花,一瞬間變成了凝落成泥的地上花,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腳,曾經那么明媚張揚的一個人,愣是生生折斷了筋骨,收起了鋒芒,將自己塑成了如今萬事不侵的內斂模樣。 聽到時悅的嘀咕,欒月握著門把的手一頓,眼睫垂了垂,然后輕笑著伸手捏了捏時悅的臉頰,“之前某個女人信誓旦旦說要養我,怎么,反悔了?” 時悅一掃陰霾,振振有詞道:“那必然不可能反悔啊,說,今晚想吃什么?” 欒月凝眉想了想,“糖醋茄子飯?” “歐了!” 隨后,欒月去洗澡,時悅去廚房準備晚飯。 也正是時悅剛從冰箱拿出食材,還沒來得及給茄子削皮,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從廚房走到了玄關,對著貓眼一看:來人可不就是一分鐘之前她跟欒月討論過的紀章柯! 時悅打開大門,沒等紀章柯開口,就掛上禮貌的笑:“主編,你找欒月吧,她去洗澡了,有什么事嗎?” 沒有欒月的允許,時悅可不會把異性隨便放進門,就只能客氣的詢問他來意。 紀章柯雖沒見過時悅,但之前聽欒月提起過室友,便很快猜到了時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