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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希雖然用手去推倉木的胸膛,卻無法像之前那樣用盡全力,體內好像有某種東西正崩塌瓦解,手腳失去了抵抗的力氣。美希閉上眼,接納倉木的舌,寢室的床鋪在眼皮內側浮現,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 嘴唇終于分開,美希喘了一口大氣,這才發現本該支撐倉木身體的自己,竟然變成反過來依偎著對方胸前。兩人倚著墻,呼吸急促。里面的床正空著呢mdash;mdash;美希一邊在心中如此吶喊,一邊氣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只能恨恨咬唇。但求倉木能主動稍做出這樣的暗示就好。 倉木慢吞吞地推開美希,自行走到玄關后,當場蹲下來伸手去拿鞋子。美希追上去,一把搶過鞋子。那是一雙令人恨不得丟進冰箱的該死的鞋子。 但是看到倉木默默伸出腳,她只好替他穿上鞋。說不定,倉木也在等我的一句話吧?這個念頭倏然閃過腦海,然而就各種角度而言美希都說不出那句話。 倉木用雙手撐著墻,緩緩站起,背對著她說:我只有一個請求。幫我轉告大杉警部補,請他務必來醫院探望我好嗎?rdquo; 你打算去哪家醫院?rdquo; 不知道,你自己看明天的報紙吧。rdquo; 美希還來不及開口,倉木已開了門踉蹌走到室外的走廊上。鐵門干脆地關上,獨留美希佇立原地,無處發泄的焦躁令她不禁握緊雙手。 如果讓人知道她和倉木有來往確實不妥,但是把身負重傷的倉木這樣獨自趕出去真的沒關系嗎?至少把他送去附近醫院,應該沒有人會指責她。 美希反彈似地推開門,光著腳沖到外面的走廊上。 警部!rdquo; 然而倉木已不見蹤影。 美希頹然倚著門,茫然目送空無一人的走廊。 5 ◇◇◇◇ 他發出慘叫,仰起身體。 全身竄過一股震撼和劇痛,捆綁手腳的皮帶毫不留情地勒進皮膚,所有的毛細孔為之緊縮,全身寒毛倒立。逐漸模糊的意識并未完全消失,因此痛苦變得更強烈,久久折磨著他的身體。 好不容易終于可以放松僵硬的肌rou,不知不覺中兩腿之間已是一片溫濕。看來他似乎是失禁了。 頭上傳來聲音。 怎么搞的啊,醫生?他沒有痙攣嘛。是不是電壓太低了?rdquo;是野本的聲音。他假裝昏迷趁機豎耳傾聽。 不,電壓和通電時間都已到極限了,根據病患個人體質或當時的體能狀態,偶爾也會發生這種情形。暫時先觀望一下吧。rdquo;如此回答的是院長小山。 他被帶進這間醫院起碼已過了十幾個小時。地點他不清楚,但應該離東京不遠。小山在野本的委托mdash;mdash;或者該說是命令下,對他試用電擊療法。小山起先大為反對,強調電療主要是用來治療精神分裂癥,對失憶癥不具效果,但最后還是屈服在野本的威脅下執行了。當時他聽著眼前兩人的對話,對電擊療法除了感到恐懼,倒也萌生某種期待感。如果真有可能治好失憶癥,就算忍受幾下電擊也無妨。所以當他們把他綁在床上時,他才會毫不抵抗地任由他們擺布。 可是現在他后悔了。按照小山的說明,在腦袋裝上電極,通電之后會立刻昏迷所以幾乎毫無痛苦。通電后身體會產生痙攣,斷斷續續地持續一陣子,但當事人自己毫無所覺。沒想到實際體驗后,他既未昏迷也沒痙攣,只感到劇痛和不舒服。即使把電壓升到一百伏特以上、延長通電時間也依然是同樣的結果。 野本開口說:沒辦法,那就明天再試一次吧。這次要把電壓再升個五十伏特,好好電他一下。rdquo; 那樣太危險了。rdquo; 有什么危險的!被幾千伏特的雷打到,還不是有人照樣活著。rdquo; 他一邊忍受痛苦,一邊差點憋不住笑出來。野本那種單細胞腦袋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小山的聲調變了。 你把我這里當成什么醫院了!就算hellip;hellip;rdquo; 對啦,我清楚得很。你想說這里住了很多大人物的家人,是個很有來頭的醫院對吧?那又怎樣。我也一樣受大人物的關照,沒什么好得意的。rdquo; 他微微睜開眼,正上方的熒光燈非常剌眼。他看到小山對負責cao作機器的看護比了一個手勢,看護走到床邊,松開他手腳上的皮帶。從短袖白制服里露出的手臂覆滿了鐵絲般的汗毛,此人的個頭雖不高,胸膛卻厚如巖板。 把他送回保護室去,記得替他換內衣。rdquo; 看護把粗壯的手臂伸入他身體下方,輕松將他抱起。他感到自己仿佛回到童年,一瞬間忘了痛苦,愉快的感覺包裹全身。 那名看護一次也沒開過口,看來似乎聽得見,不是聾啞人士。 保護室關著鐵門,是間四周筑以水泥墻的單人房。門的下方有一個小小的開口,三餐就從那里送進送出。室內有一張搖搖欲墜的床,馬桶固定在墻角一隅,天花板一角裝有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都遭到監視。 看護讓他躺在床上,替他脫掉睡衣和內褲,他像看到什么珍奇異物似地望著自己勃起的命根子??醋o瞧也不瞧,手腳利落地替他換好了貼身衣物。 謝謝。rdquo;他試著出聲,但看護嚴肅的臉上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徑自默默走出。他扯下睡衣,把手伸進內褲里,這個堅挺的玩意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握緊之后,輕輕搓弄,腰部立刻竄起一陣令人心癢難耐的快感。他對這種感覺雖感困惑與驚訝,同時卻搓弄得更快。海嘯般的波濤急速高揚,他忍不住便猛然在內褲里射精,括約肌感受到的敏銳戰栗令他扭動著,同時眼底似乎看到無數畫面如走馬燈般一一掠過。他發出呻吟,想讓那個畫面靜止,但終究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