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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店里了,店長我會招呼他。rdquo;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嚴肅的口吻自稱,他覺得這是在這種情況下最適當的稱呼,但才剛說出口就冒出一身冷汗。 那名主任走后,自稱倉木的男人便關上門,自行往待客用的沙發坐下。里村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在他對面落座。 新谷依然下落不明嗎?rdquo; 倉木劈頭就切入正題,里村不禁結巴起來。新谷失蹤一事,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但自己可以向對方承認這個事實嗎?赤井的面孔倏然在腦海閃過。 呃,請問,你真的是警視廳的人嗎?rdquo; 為了爭取時間他故意這么問,但倉木只是冷冷地回視里村,不當一回事地掏出警察證件杵到他的鼻頭前。里村想把長長的雪茄煙灰撣落,卻找不到煙灰缸。原來先前掉在地毯上了。 里村撿起煙灰缸,放回桌上。 新谷店長只是暫時請假,如果有事我可以代為轉達。rdquo; 倉木的眼神變得更冷了。 少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上個月二十七日起新谷就失蹤了,如果你刻意隱瞞,那我就得追究你為何要隱瞞,這樣也沒關系嗎?rdquo; 里村按捺下內心的動搖,蹺起了二郎腿。他曾為了店里的紀律問題和池袋分局的保安組刑警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就算面對警察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現在強硬地應付對方,日后傳入赤井耳中一定能替他加分。 這應該是我們內部的問題吧,刑警先生。況且本店又沒有報警尋人。rdquo; 你不知道新谷在哪里嗎?rdquo; 眼看倉木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里村再次怒火中燒。真是個霸道的討厭刑警。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答復,這樣簡直是在審問嫌犯嘛。rdquo; 倉木縮回下顎,定睛凝視里村。里村畏畏縮縮地重新坐好,倉木的視線中有某種令人坐立不安的東西。 這間店的下酒零食,好像是向本地的玉野食品行叫貨的吧?rdquo; 對方的話題突然一轉,里村不禁嚇了一跳。 啊?對,是沒錯。rdquo; 打從開店以來就都由你負責采購吧?rdquo; 一絲不安在里村心頭萌生。 那又怎么樣?rdquo; 打從兩年前你就向玉野食品收回扣,威脅對方不給就要改向別家采購。rdquo; 連里村也察覺自己的臉色大變。雪茄突然變重,他想放回煙灰缸,手一哆嗦,雪茄就桌上滾落。 怎樣,你已經私吞了上百萬吧?rdquo; 倉木的話毫不留情地刺來,里村汗涔涔的手緊握膝頭,他感到自己虛脫無力,好不容易才能勉強坐穩。這個刑警究竟是從哪探聽出來這件事? 要是你干的勾當被抖出來,豐明企業那些人不曉得會做何表情。rdquo; 里村搓著額頭,他已經怕得快尿出來了。玉野食品行第一次包了五萬圓送來時,他猶豫極了,然而一旦收下,從第二次起他幾乎再無遲疑。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最近每個月的收款日只要遲了一天,他甚至還會主動打電話去催。這件事要瞞過新谷很容易,但萬一傳進赤井耳中可就麻煩大了。 事到如今里村才悚然一驚,朝著倉木傾身。 對不起,但店長消失到哪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全都會告訴你,這件事拜托你千萬不要說出去。rdquo; 倉木憐憫地看著里村,旋即又變回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好吧,那你先把新谷失蹤前后的情形告訴我。rdquo; 里村宛如著了火的油紙,把他所知道的毫不保留地全盤托出。但里村所知的,或是說他以為他知道的,似乎不太能滿足倉木。倉木唯一稍感興趣的是,豐明企業的干部接獲新谷失蹤的報告時不怎么驚訝這點。 你報告的對象是什么人?rdquo; 他姓赤井,是企畫部長,掌管里維耶拉酒吧連鎖店。rdquo; 他上面是誰?rdquo; 是專務,野本專務。像我這種小角色難得能見到他一面。rdquo; 倉木無動于衷的眼神一直望著里村。里村很緊張,倉皇不安地換個姿勢蹺起另一只腳,他知道流下的冷汗已讓內衣緊貼在背上。 倉木換了個話題。 新谷沒有親近的朋友嗎?rdquo; 沒有,我算是跟他比較熟的了,但我們之間也沒有私人往來。rdquo; 沒有什么人常來店里找他嗎?rdquo; 里村為了讓倉木滿意,拼命地搜尋記憶。 對了!雖然不是常常,但有個男人來找過店長三、四次。rdquo; 是什么樣的人?rdquo; 是個膚色淺黑,眼神銳利的男人。身高普通但體格很棒,大約四十四、五歲。rdquo; 叫什么名字?rdquo; 我不知道。不知不覺中,他好像就獲得特權可以直接進店長室了,我也問過同事,但是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來找店長做什么。rdquo; 如果再看到他,你認得出來嗎?rdquo; 大概可以。rdquo; 倉木停了一會兒才問:新谷好像是一人獨居,他沒有親人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