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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得高一點去看,發現衛準竟然單膝跪在沙灘上。 而路遙滿臉的驚訝和意外。 向來不正經臉上帶著嬉笑的衛準語氣比平時嚴肅得多,“遙遙, 我想向你求婚。” 周圍響起尾音很長的起哄聲。 “第一次做這件事情, 還是有點緊張的。”衛準自己給自己打趣, “忘詞兒了。” “……” 路遙又好哭又好笑。 “要不就現場發揮吧。”衛準說,“我想和你永永遠遠地走下去,我想變成值得你依靠一輩子的男人。” “我以前確實不懂事, 但有了別人的前車之鑒, 吸取教訓后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你會嫁給我的, 對嗎。” 衛準本來是單膝跪在地上,手捧鉆戒向路遙求婚,不知道是誰突然提醒一句,是雙膝下跪,弄得本來就緊張的衛準下意識聽從安排,雙膝下跪后才意識到不對,重新改回來。 有人打趣:“別改了兄弟, 現在早點習慣,反正以后都是要跪鍵盤的。” 人群中哄笑一片。 來這里吃飯,并不是別人喜歡熱鬧,而是路遙喜歡。 有的人性格天生如此,衛準想要給路遙一場在路人見證下的求婚儀式。 圍觀的人見他們性格好,可勁兒打趣,笑聲時不時傳來。 離得稍微遠的初春也在笑。 她笑的是衛準剛才說的話。 【有了別人的前車之鑒。】 這個別人,說的就是好兄弟謝宴吧。 衛準以前確實愛玩愛撩妹,一直沒個正經,但她回來之后他收斂很多。 看來,她的離去也給衛準敲響好好珍惜眼前人的警鐘。 “衛準一開始就準備好的吧。”初春說,“他就是想向路遙求婚,剛才因為緊張,所以拿你做擋箭牌。” 緊張得說是謝宴要求婚。 “如果不是擋箭牌呢。”謝宴突然問。 如果是真的呢。 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初春沒想過。 “沒事。”謝宴沒等到她回答后,輕描淡寫地帶過,“慢慢來,我們有的是以后。” 她點頭。 那處,衛準已經把路遙打橫抱在懷里了。 光線昏暗,她手上的鉆戒卻格外顯眼。 等一個男孩長大是件長遠艱辛的事情,路遙做到了。 求婚成功后便是領證,舉辦婚禮,衛準連日期都選好了。 喜悅是會傳遞的,回去后初春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回去沖了個澡,來陽臺吹風看見對面的男人,隔著不長的距離,兩人視線交接。 “不吹頭發嗎?”謝宴問。 “嗯,馬上去。” “要不你過來,我幫你吹。” 初春的頭發長,卷,稍厚,每次吹頭發的時候怪麻煩的,聽他那么說,她便屁顛顛地過去。 經常過來的次數久了,他這邊經常放著她的日用品,常備負離子吹風機。 初春躺在單椅上,頭稍稍往后仰,手里拿著手機,和路遙聊天。 后面的謝·托尼老師·宴正撥起長卷發,吹得很細致。 男人的指腹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她白皙的脖頸,引發陣陣癢感。 放下手機,初春抬眸看他。 謝宴:“怎么了?” 初春:“沒什么大事,就是發現我男朋友挺帥的。” 謝宴眉間動了動,還是沒抵住,眸間浮出笑意,“嗯,你發現得太遲了。” 頭發吹得差不多,初春并沒有走,翻過身子坐在椅子上,拉過他的衣角,“我給你樣東西。” “什么?” 謝宴不經意地垂眸,兩枚亮閃閃的鉆戒呈現于眼前。 是熟悉的款式。 “這是……”他嗓音突然變啞。 “在你這里找到的。”初春語氣歡快,“明明是我買的,怎么能給你拿走呢,所以,我得要回來。” 他點頭:“嗯。” 她又說:“但是,我還可以分給你一個。” 說著,她拿起那枚男式鉆戒,舉到他跟前。 “這本來是求婚戒指。”初春說,“你知道我意思吧,雖然遲了這么多年,但把這枚戒指送給你,是曾經的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現在呢,我終于可以送給你。” 現在送給他,除了因為她有這份勇氣和信心。 也希望他可以和她一樣有安全感,希望他知道,她不僅不會走,還會愛他。 初春拿起他的腕,沒有任何的遲疑將戒指戴上去,而自己手里的女士戒指,也被謝宴接過去,幫她戴上。 三年前她的眼光不錯,即使到現在,戒指款式依然不過時,簡單低奢的小眾款,永遠不落時代下風。 “好看!”初春笑著夸贊一句,拉過他的手,“過來和我拍張照片,我發個朋友圈。” 燈光下,兩只十指相握的手,無名指上都戴著同款鉆戒。 拍完照后,謝宴也沒松開。 一直握著。 初春好笑道:“你這樣我怎么和路遙聊天啊。” “聊什么?” “婚禮啊。” “婚禮?” “哎呀。”她實在沒撐住,承認道,“我想和她一起舉辦閨蜜婚禮嘛,所以……” 所以求了婚。 要是等他求婚的話,估計得在路遙婚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