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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目視前方,“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的表白失敗了?” “嗯。” “雖然失敗。”謝星臨說,“但她不是答應我假扮女朋友嗎?” 假扮女朋友有用嗎。 只是走個過場。 謝宴沒放在心上,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云淡風輕,“那又怎樣。” “這就夠了。”謝星臨說,“只要她那天出現在爺爺的壽辰上,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謝家的孫媳婦,名聲傳出去后,再和王家談談聯姻的事,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娶到她。” 昏暗車廂中,副駕駛座上的大男孩薄唇微抿,泛起弧度,眸底湛黑如墨,俊美得過分的外表看起來十分人畜無害,實際面孔卻并不像表面那樣純良。 是個心機boy。 謝宴沉默不語,加快車速。 他沒有再對此發表自己的任何觀點,掩飾住所有情緒。 然而,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謝星臨側首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不經意地輕喚一句,“二叔。” 頓了頓,他笑容散漫,聲線玩味:“你是不是,也喜歡初春?” 作者有話要說: “二叔沒喝酒,二叔送你回家” 宴哥真體貼。 晚點還有一更。 感謝懶懶散散 20瓶,橘子汽水兒 1瓶營養液 第24章 是不是喜歡初春這個問題, 謝宴沒有認真考慮過。 因為太簡單了。 就像有人提問,明天的太陽是不是會從東方升起一樣。 不知不覺,這種事情融入自己的生活中。 細微得容易忽略,卻真真切切地存在。 都不知什么時候開始, 他把初春喜歡他這件事當成和吃飯一樣平常, 生命中必然發生的一件事, 就像清晨照進臥室的光,習以為常, 卻不曾想過, 哪天突然消失會怎么樣。 “所以,你現在的問題很大。” 情人節過后,衛準知道謝星臨給初春送花表白種種行為后,對好兄弟下了個結論。 謝宴倚坐在黑色皮椅上, 頭微微往后靠, 姿態隨和但眉眼間透著疲倦, “展開說說。” 衛準手撐著班桌,大有老師上講臺的氣勢,“問題歸為兩類, 公事和私事, 但不管哪類, 都和你侄子有關。” 謝宴:“廢話。” 衛準:“我可以幫你適當分析你的優勢,比如說,不論是投資還是管理方面你肯定碾壓謝星臨。其次就是情感方面,你的優勢是什么?” 謝宴沒有出聲,等待下文。 衛準想了很久。 本來想著找出優勢對癥下藥。 結果,一個都沒想到。 衛準委婉下結論:“……你好像沒有優勢。” “……”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謝宴不僅沒有優勢, 而且處于很大的劣勢。 他甚至知道,初春只是被謝星臨的行為嚇到,暫時認為他有不少女朋友,沒有誠意。 哪天要是被感動的話—— 那就真的沒有挽留之地。 “可能這就是錯過吧。”衛準突然整起網抑云來了,“世事無常,誰能想到自己突然就被拋棄了呢,正所謂,愛和離開,從來不是一瞬間的事情。” 謝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家伙吟詩一般地教育人,“說人話。” “還有什么好說的,當初是你沒挽留人家的。”衛準聳肩,“就算后來出差的時候去找她,也已經遲了,更何況現在呢,這么多年過去,我要是初春,不談七八個男朋友對不起我曾經受過的傷。” “你現在也可以談。” 通過語氣的變化,衛準察覺到這祖宗正在不耐煩的邊緣靠攏。 “宴哥。”衛準繼續在雷區蹦迪,“你真的不知道初春為什么不聯系你嗎。” “她說不想打擾我。” “切,她以前沒少打擾你啊。” “……你想說什么?” “我覺得路遙知道原因。”衛準神神秘秘,“但她不肯告訴我們,而且,她這幾年和初春是有聯系的。” 初春確實聯系了路遙。 但并不是通過手機號碼。 大部分時候是發郵件。 至于郵箱地址,很快就會換掉。 如果路遙誠意一點的話,興許會弄到電話號碼或者其他聯系方式,但作為好閨蜜的她沒有,說明她和初春統一戰線。 那兩人關系好的連手機都放心地交付過去,怎么可能不聯系。 謝宴突然說:“衛準。” 衛準:“嗯?”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她不會喜歡我,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我沒說。” 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聯系不到她,同樣都是表白失敗,但和謝星臨比沒有一點的優勢。 情人節回家那天,謝星臨問謝宴,是不是也喜歡初春。 謝宴當然沒有給出回答,小侄子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已經很明顯地看出來。 連謝星臨都看得出來,那么初春呢。 她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她知道的。 知道他想要表白所以提前說不要。 把既定事實說出口,就是逼迫自己承認。 承認他現在追回初春的機會渺茫細微。 謝宴的呼吸漸緩,指尖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