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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總先前吩咐過,希望您在他生病的期間能幫忙管理公司的秩序。”秘書跟隨初春后面,有條不紊地陳述,“演講稿我已經幫您準備好了。” 事到如今,比起程晚靜,有王家幫助的初春更能給公司帶來幫助,如同當年能挽救破產危機的初母。 只是能否像二十多年前一樣復盤,就不得而知了。 當秘書帶領初春出現在公司高層面前時,大家紛紛一怔。 畢竟是剛出現的生面孔,不知道也屬正常,盡管先前秘書已經招呼過,但不妨礙那些人對這個年輕漂亮看起來沒什么頭腦的小丫頭不放心。 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地位不低的中年男子出聲:“這是什么意思?讓一個小姑娘執掌大權嗎?” 這一句是質問秘書的。 “秦總?!泵貢藨B放低,“初小姐不是來掌權的,只是代表初總講話,畢竟初總現在身在醫院,不方便開會?!?/br> “就算如此,也不應該讓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丫頭來講話?!苯星乜偟谋亲右秽?,“不是還有程小姐嗎?!?/br> 說著,秦總往不遠處一指。 公司的發布會,程晚靜自然會出席,同樣盛裝打扮一番,不過因為在公司,無法隨意發揮,傳統的OL裙,色調是藕粉色,內搭白襯衫和同色高跟鞋。 看上去,像個職場女精英,氣勢上確實不弱。 “程小姐不懂公司,但比這丫頭強吧。”秦總又嗤笑,“看她穿的是什么玩意,以為是來參加晚會嗎?” “抱歉,這是初總安排的?!?/br> 秘書只能硬著頭皮這樣說。 這句話顯然沒什么說服力。 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哪怕派一個普通員工也比初春靠譜得多,畢竟她對公司一無所知,就算有早就寫好的演講稿,但面對記者百般刁難提問的話,很難應付得過來。 那些高層望初春的眼神好像在望一個野丫頭。 這難免讓人覺得好笑。 不在的這幾年,正牌大小姐反而成了私生丫頭。 秦總似乎要在這件事上爭個你死我活,帶頭強調:“我強烈反對她上臺演講?!?/br> 他這么一說,其他高層被帶動情緒,一致贊同。 “真的是無聊——” 就在大家為這事爭不出理論的時候,初春輕飄飄地出了聲。 她心不在焉理著袖子上的針繡花紋,“難怪公司會危機,一群大男人糾結一個女人穿什么衣服,這就是你們平時干的事嗎?” 聲線清晰,語速不急不慢,好像在說一件平常小事,沒有用一點高聲調就把這群人給唬住。 初春看起來脾氣好,很容易商量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涼涼地無情:“誰要是再吵的話,可以從公司走人?!?/br> “真可笑,你當是勞動法是擺設嗎還是在玩過家家?”秦總怒斥,“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猜?!?/br> “……” 時間不早,初春理完衣服后,用英語和旁邊的史密斯先生笑著談幾句,直接離開了。 完全不把這些糾結她衣服的人放眼里。 “秦總,您消消氣?!泵貢仓^皮解釋,“公司本來就是給她玩的……” “胡說八道?!?/br> “她是王家的外孫女?!泵貢终f。 聞言,秦總面色一黑,一時間無話。 他后面的人同樣消停不住。 “王家?是控制海城經濟命脈的王家嗎。” “哇靠,既然身家那么好,干嘛還來管初家的公司?” “有錢人的世界真的理解不了。” 發布會之前,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因此到場的人和記者對初春沒什么了解。 僅僅通過介紹得知她是初家的女兒。 至于從哪里冒出來的,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想到初家原先是有一個啞巴小姐的,不過因為從來沒露面過,以及身體缺陷很少出現在大家視野中,所以不太相信她就是啞巴小姐。 和秘書討論過演講內容和步驟之后,初春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臺。 禮裙是純白色,鏤空雕花設計,襯得人文靜優雅,氣勢方面并不輸OL。 在座的,有公司高層員工,也有合作公司伙伴,還有受邀參加的記者。 初春目光掃過鋪著藍色絨布桌前一張張生面孔,深呼吸,神態平靜。 上來之前秘書一直擔心她怯場。 這個秘書算是一直看著初春長大的叔叔,知道她從小到大的性格,怕生,沉默,所以擔心是有必要的,但他不知道,可以出聲后,初春已經不需要有任何的害怕。 “大家好?!?/br> 簡單的三個字傳出話筒,在場所有人注目于此。 不同于其他發布會,男人西裝革履,女人純色OL裙,初春的打扮已經讓來人眼前一亮,語態輕松,笑容甜美,以一種平常的語氣陳述演講稿上的內容。 這份稿子是秘書幫忙寫的,內容是分析公司目前的狀況和發展。 初家出現危機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本以為上臺講話的人會很嚴肅,卻不想初春整個過程像是在開普通的會議,氣氛輕松悅然的同時,也容易讓人把講話內容聽進去。 當然,難免有一些記者找茬提問。 “冒昧問一句,初小姐的父親還在醫院起不來吧,公司發展如此堪憂,初小姐憑什么覺得,恒初事到如今還有挽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