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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還是留下。 看著擺放在矮幾的白絨盒,初春想起初父說的話。 ——謝宴只是把她當朋友。 等不住當面質問,她給謝宴發了條信息: 【在嗎,我想問你一件事。】 那端,長久沒有回復。 大概是睡了。 初春閉上眼睛,很難不去想他。 很多年前,她和謝宴的初遇,并不局限于英雄救美。 那天,謝宴在一群把校服穿得歪歪扭扭的混混,顯得格外像三好學生,校服拉鏈都拉到中上端,袖子干凈整潔,單肩伏著一只運動包,不需要刻意的挑釁和???,鶴立雞群般的存在,那幫人見了他,無不露訝色。 他一來,擋路的人自動讓路,就像上臺領獎似的走過去,拍拍初春的肩,帶她走之前不忘將被亂扔的書包拿起來。 見到光后,他把書包遞過去,讓她自己走。 初春不肯。 亦步亦趨地跟著。 謝宴回頭三次,見到她三次,一米五的個子,臉蛋精致得跟洋娃娃似的,眼角泛紅又倔強。 不說話,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他停下腳步,正準備警告她不要再跟著的時候,卻見小姑娘的手里拿著一塊糖。 晶瑩剔透的水果糖。 是給他,保護她的報酬。 謝宴沒有接。 初春一直舉著胳膊,堅持要給他。 謝宴拗不過她,于是接到手里,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 初春以為他接受她的好意,不禁笑出來,就在這時,謝宴突然俯下了身子,用兩指夾起她的腮幫,輕輕一捏,將她的嘴撬開,然后把糖塞進去。 圓滾滾的果味奶糖,甜得她當場愣住。 她永遠忘不掉那個味。 … 晚間清風撫起簾布,月光悄悄探入。 放在矮幾上的手機,輕微震動了聲。 謝宴的回復信息跳入界面: 【怎么了?】 終于回信息了! 初春緊張地一字一字地扣著:【你之前有沒有和我爸說過,你只是把我當朋友這種話?】 又是漫長的等待。 以為他在斟酌著不知怎么回。 但躍進眼簾的,是單調的兩個字:【說過?!?/br> ——父親沒有騙她。 ——說的都是真的。 謝宴確確實實,只是把她當朋友。 初春以為自己很平和,直到看見滴落在屏幕上的淚珠。 怪丟臉的。 還好他什么都看不到。 初春擦了擦眼角,扣了句玩笑:【也許你可以在朋友前加一個好字?!?/br> 謝宴:【好?!?/br> 那就是好朋友了。 總比朋友,親密一點。 真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苦中作樂。 初春抱著膝蓋,埋首,沉默得無波無瀾。 睡衣袖子很快濕了。 夜晚總會過去的。 黎明到來的時候,初春告訴初母,她的選擇是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塊走了qaq,怕你們被虐跑,補個小劇場叭。 很多年后—— 謝太太帶著謝先生出門逛街。 店員:后面那位是您老公嗎。 謝太太記仇臉:不是,只是朋友。 謝先生聽了后,委婉打商量:也許你可以在朋友前面加個好字。 謝太太:下次一定。 … 兩人再逛街時—— 店員:后面那位是您老公嗎。 謝太太:不是,我不認識。 謝先生:…… 感謝徐讓3瓶營養液 第14章 路遙早上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初春的房間亂糟糟一團。 “這是咋了?”路遙揉著惺忪睡眼,“我還納悶你今天怎么起得這么早,沒想到是起床收拾東西了,準備去哪兒?今天還有課?!?/br> 又不是周末和節假日,也沒法出去旅游,不知道托著兩個行李箱做什么。 初春在低頭翻著抽屜。 這里的公寓住了好久,留存的東西也不少,翻著翻著,找到以前上學那會兒的舊物,她沒怎么看,直接往垃圾桶里扔。 路遙去晃初春的胳膊,“怎么不說話,你收拾這么多東西干嘛去……” 話音落下后,路遙猛地反應過來。 初春上次說過。 她要出國看??? 那謝宴怎么辦。 戒指還在那里,求婚什么的還沒開始呢。 “這邊的東西還挺值錢,找機會的話就捐了。”初春用手機譯音道,同時手指著地上的物品,“這些是之前買的小玩具,都是新的,可以送給班里的孩子?!?/br> 路遙:“你要走嗎?” 初春點頭。 路遙:“那……” 初春:“已經和我媽說過了?!?/br> 路遙張大嘴巴,久久緩不過神來。 昨天看程晚靜涼涼,路遙還挺高興的,怎么事情突然變成這樣子。 “那謝宴咋辦?”她忍不住問道。 “回來再說吧。”初春譯音道,“我現在只想開口說話,一直都想。” 尤其在程晚靜說她無法和謝宴肩并肩的時候,她那時候,好想要發出聲打程晚靜的臉。 “可是,這是兩碼事,就算不能發聲,你和謝宴也可以……”頓了頓,路遙看到初春眼神里的暗淡,“你不會覺得謝宴是嫌棄你吧,怎么可能,他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