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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餓極了的人如果不加節制的敞開吃,會活活把自己撐死。 彌薇搓了搓胳膊,“那她能跑哪兒去呢?” 話沒說完,彌薇一個激靈,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爸!她跟二伯拉關系,不會就是為了跑路吧?!” “胡說八道!”彌正德嗔道:“你當彌家是混\黑的不入流小世家?什么錢都去掙嗎?!” “我當然不知道彌家是什么樣兒的,”彌薇辯解,“但你們想想,她在這個時候正好跟這位二伯走這么近……你不覺得可疑嗎?” “可疑不可疑,那是警察的事,少cao那份兒閑心吧。”容慧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還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再分析魏家的事了,岔開話題說:“我今天燉了湯,正好薇薇也回來吃飯,給你們倆都好好補補。” 彌薇瞟一眼父母的臉色,老實的起身去幫容慧布置餐桌。 母女倆一轉身,彌正德的臉色就慢慢沉了下來。 他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那個幾次被他刪除,最后又都添加回來的標注為“二”的電話號碼,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容慧在餐廳喊他,“老彌,吃飯了!” 彌正德手一抖,關掉了通訊錄。他的手指在通訊錄的小圖標上晃了幾下,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起身走進了餐廳。 彌薇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定,但她又找不出令她不安的源頭,總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回到自己臥室,彌薇在梳妝臺前坐了一會兒,忽然就想起了李思彤給她的那個U盤。U盤此刻還藏在她家的儲藏室,拷貝件被她送給了葉連江,也不知那些神神叨叨的照片到底有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或許是睡前想到了李思彤的U盤,彌薇竟然在夢里見到了那些照片。 最早的一張照片是隔著玻璃窗拍攝的街景。車水馬龍的街道,馬路對面是一幢淺灰色的建筑:南京路上的盛云酒店。 一個衣著考究的女人正從酒店的玻璃門里走出來。她穿著一件筆挺的鉛灰色大衣,大墨鏡幾乎擋住了半張臉。 是魏昭儀。 照片上的魏昭儀活了過來,她沿著寬闊的臺階走下來,低著頭上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車輛駛遠,而彌薇前方的鏡頭卻又拉了回來,重新對準了盛云酒店氣派的玻璃大門。 彌薇心里頓時升起一絲詭異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這是做夢了,這個夢是要把她見過的那些照片都剪接起來嗎? 果然,沒過多久,玻璃門的后面就出現了魏昭儀的身影,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臉上架著一副墨鏡,一條黑白條紋的大絲巾將她的大半張臉都裹了起來。 這一次她身后跟著一男一女。這兩個人彌薇都沒有見過,但是一眼看過去,覺得這兩個人眼神特別機警,不像助理,更像是保鏢。 魏昭儀帶著這兩個人快步走下臺階,上車離開。 鏡頭再一次拉回了酒店的玻璃門。這一次,魏昭儀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她身邊還有一位塊頭很大的中年男人,兩個人挨得很近,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這位男士看上去像一個酷愛戶外活動的人,皮膚都被紫外線曬成了健康的棕褐色,襯著他鬢邊斑駁的白發,有一種雖然已經上了年歲,卻依然身體健壯的感覺。他的年紀大概是五十到六十歲的樣子,面相有些兇,兩眉之間有常年皺眉留下的深刻的印痕。 彌薇注意到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熟稔的氣氛,魏昭儀走下臺階的時候,他還十分自然的伸手去扶著她,應該是魏昭儀相識多年的朋友。 彌薇留意這男人的相貌,越看越有種眼熟的感覺。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張面孔。雖然只是很快就晃過去的一個鏡頭,但確確實實是這個人,因為他眉間的印痕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他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距離魏冬放的位置并不遠,仍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彌薇在黑暗中睜開眼,最初幾秒鐘,她的思緒仍陷在夢里沒出來,那張看上去有些兇的面孔在她腦海里晃動,她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夢到這個人。 她曾在李思彤的U盤里見過這個人與魏昭儀的合影,而且不止一次。如果他是“魏氏”的高層,那在記者會上出現在魏冬放的身邊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了。 話說回來,夢到的事能作為依據嗎? 她甚至不能肯定這個男人是真的與魏昭儀相熟。 彌薇揉了揉酸脹的腦袋,覺得自己這個夢做的簡直莫名其妙。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響了起來,彌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的。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彌薇思索了一下,沒有從這幾個數字當中找到熟悉感,便干脆的掛斷了。 電話又一次打了進來,頗有幾分你不接我就不罷休的感覺。 彌薇皺眉,接起了這個電話,“哪位?” “彌薇,是我。”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葉連江大大咧咧的聲音,“你是在彌家嗎?” 彌薇一下子清醒了,“葉連江?” “是我。” “我在我爸媽這里。”彌薇問他,“你換手機號了?” “沒有。這是我侄子的手機號,被我臨時騙來用用。”葉連江說:“我的手機這小子正拿著打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