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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多的時候,奚萬里從地里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準備就緒的歡喜,想著小丫頭估計是饞rou了,他不由便有些好笑。 歡喜本來是要跟著一起去的,但是卻被宋保家攔住了。 “打獵的話要走深山,山路本來就難走,到時候總不能讓我們再背一個你吧?”宋保家倒是不擔心山上有危險,雖然聽老一輩說后山上有過狼叫聲,但真正見過狼的一個沒有,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聽說誰上山出事的。至于狗熊,那些家伙偶爾會下山吃豬,但卻怕人得緊,還真說不上危險。但上山卻是實打實的力氣活,不說別的,歡喜的體力就不合格,他既不希望這孩子成為拖累,也不希望她逞強。 歡喜知道大哥說得在理,因此心里再不情愿,也還是點了點頭。 見小姑娘一副蔫蔫的模樣,奚萬里看著有些不忍,幾次想要開口說自己可以背她,但還是在宋保家嚴厲的注視下咽了回去。 往山上去的路上,奚萬里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宋保家,“你怎么好像不樂意歡喜去山上?難不成這兒的山很危險?” 宋保家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不樂意歡喜去山上,我是不樂意歡喜和你一起去山上。” 奚萬里聞言頓時豎起了眉頭,“你什么意思?”雖然對著個小丫頭他根本沒有那種心思,但宋保家這么防備他,他下意識就不高興起來。 宋保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往常部隊那些女兵跟你賣好的時候你總是不理不睬,而你對著歡喜又是什么個模樣?”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看過這般馴服的奚萬里。是的,馴服。在meimei歡喜面前,奚萬里給他的感覺就是馴服。 “你想太多了,歡喜還是個孩子好不好?”奚萬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宋保家撇了撇嘴,部隊里像歡喜這樣大的小女孩不是沒有,但就他看來,奚萬里并不是個對孩子有耐性的人。 當然,宋保家之所以戒備奚萬里,并不是對奚萬里有什么不滿。也不覺得歡喜還小,談論這種事太早——事實上,鄉(xiāng)下地頭哪來這種講究。要是條件允許的話,誰都想給自家閨女預定一個好女婿,哪怕閨女還在襁褓里。 單就奚萬里的話,宋保家還是覺得對方挺適合做妹婿的,但是無奈地是,奚萬里有一個比較麻煩的爹。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上司,但宋保家還是認為奚萬里的父親奚章紀是一個不是很好對付的人。作為團長,他對手下的兵關懷備至,無疑是一個愛兵如子的好上司,但是對于兒女,這人卻極為嚴苛。 而看奚萬里大哥的婚姻選擇,就不難看出奚章紀對兒媳婦的期望是怎樣的。他雖然覺得meimei歡喜啥都好,可她再好也只是普通農(nóng)家出身,家世對她沒有半點加成。 當然,宋保家覺得自己想得有點遠,說不準是杞人憂天。但他卻覺得,這種事還是想早一點比較好。奚萬里這小子本就是個喜歡和他爹作對的,但他怎么做和他沒有關系,自己meimei卻絕對不能成為他手中的籌碼。 宋保家卻不知道,這會的奚萬里正在思考一件事——讓歡喜做自己媳婦……貌似還挺不賴的? 這時的他并不知道,這個玩笑般的想法會在他人生中起到怎樣決定性的作用。 而宋保家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反而激得奚萬里對歡喜更加在意起來。 兩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歡喜已經(jīng)候在門口了,看到兩人手里拎著的獵物,眼睛頓時亮了,興沖沖跑過去道:“哇——大哥萬里哥哥你們好厲害!這個是野兔對不對?還有這個野雞好肥,這個是……鴨子?” “是野鴨。”奚萬里彎著眼睛笑道:“這東西沒有多少rou,但熬湯卻很鮮。” 宋保家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歡喜卻并沒有注意他神情的異常,蹲下身觀察著他們手里的獵物。 打量半晌,歡喜不由疑惑道:“這些獵物,你們怎么抓的?”看著不像是陷阱中抓到的,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 說起這個,奚萬里就得意了,飛揚的眉眼愈加俊美逼人。 ☆、第40章 認同 就見奚萬里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彈弓,晃了晃道:“這個可是我的老伙計,沒有它,咱今天可吃不上rou。” 歡喜一看,那彈弓不過巴掌大,但看著卻很精致,“這是萬里哥哥你自己做的?” 奚萬里搖頭,有些得意道:“我哥給我做的,他一向手巧,還曾說要去當個木匠。” 說到后面,他的表情卻有些異樣。 這種事也不難猜,歡喜猜想,他哥哥肯定沒做成木匠。想也知道,在鄉(xiāng)下地頭做木匠是一件不錯的生計,但一個團長的兒子去做木匠,就有些貽笑大方了。 奚萬里的失落只不過是一時,他很快就精神振奮起來,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袋子遞給了歡喜。 歡喜以為還是蛇莓,結果打開一開,發(fā)現(xiàn)居然是樹莓,也就是覆盆子。 看她的表情,奚萬里還以為她是想吃蛇莓,小聲解釋道:“蛇莓雖然能夠吃,但不能多吃,多吃了要中毒的。” 歡喜這會的心思卻是飄遠了,從原身的記憶中她發(fā)現(xiàn),宋家莊的野果有不少,只不過是稱呼和她知道的不同。像是覆盆子,這里就叫阿共共,而蛇莓則是蛇共共,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名字古里古怪的野果子,滋味卻著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