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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洗番薯的歡喜這樣想著,然后她就看到,一旁小山一般高的白心番薯突兀地消失了,而自己卻只覺得從腳心竄起一股暖意,舒服極了。 一直以來那種揮之不去的虛弱突然消失不見了。 歡喜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想到,難道自己不但能夠將東西變多,還能變少? 而變少則能補充體內的能量,能量補充得夠了,自己將東西變多的時候就不會有副作用? 那么除了番薯,其他東西也可以嗎? 這樣想著,歡喜離開開始做實驗,很快,她就有了結論。不單是番薯這種吃食,只要是這世上存在的東西,石頭也好,木頭也好,甚至是清水也好,都能為她補充能量。 當然,不同的東西能夠補充得能量自然是不同的,只是這方面,卻是需要漫長的實踐才能有結論了,一時半會歡喜還弄不清楚。 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這樣的話金手指就沒有了限制,只要補充足夠的能量,她想怎么用能力都行。而補充能量并不限于食物,那就更是一個好消息了。 否則的話,這個能力就沒有意義了,而現如今,她最缺的顯然是食物了。 因著這般,歡喜這一天的心情好極了,但這樣的好心情卻只持續到晚上。 “這是怎么了?”見宋二柱沉著一張臉,歡喜轉頭對著宋為民小聲問道。 宋為民小聲回答道:“今天二叔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件事兒。” “什么事兒?”歡喜還以為又是為了二哥當兵的事,因此聞言有些意外。 宋為民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周小寶從鎮醫院回來了,最關鍵的是……聽說他好像傻了。” ☆、第29章 宋保家 “不可能!”歡喜想也不想便道:“要是傻的話早在之前就傳出消息了,哪會等到現在。” “是真的。”卻是一旁的宋二柱有些無奈道:“村上都有人看到周小寶去跟狗兒搶食吃了。” “這又能說明得了什么?”歡喜一臉不以為意道:“周小寶如果真傻了,趙嬸子還能坐得住?恐怕早就上門鬧著要錢了。” “再說了,就是周小寶真的傻了那又如何?又不是我把他推下河的。” 如果真傻了,那也是報應。 歡喜伸手抱著宋二柱的胳膊道:“爹爹你就別管這種閑事了,自家的事情還管不來呢。” “可是……”宋二柱皺眉道:“雖然我們都知道周小寶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河里的,但別人不知道啊。如今周小寶傻了,周家再往外面說些閑話,歡喜的名聲就臭了。等到將來,就不好說親了。” 歡喜翻了個白眼,“爹爹想得太早了。”再說了,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云華公社才有男人。這里的男人,她還不見得能看上呢。 只是這話她卻不好對自家爹爹說。 宋二柱都后悔自己剛剛不該跟才七歲的閨女說說親的話題,這會雖然依舊擔心,但卻也默認話題結束。 而在一家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宋保家卻是已經出現在了Z省的火車站。 “沒有車來接我們嗎?”站在火車站門口,半大的少年開口問道。 宋保家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直接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少年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一臉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宋保家對宋家莊的感情有些復雜,這里有他最親的親人,兩個弟弟,還有在爹爹死后照顧他們兄弟三個的三叔,還有為了他們放棄前途回來的二叔。 如果沒有這些人,宋家莊這個地方,他離開了恐怕不會再回來。 哪怕這里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哪怕這里有很多和爹爹還有弟弟們美好的回憶,甚至爹爹也葬在這里。 但是,這里更有許多不堪的回憶。 爹爹和那個女人的夫妻感情其實算不上好,兩人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有爭執。比起爹爹,他那會和那個女人的感情比較好,兩人有了爭執,他也多是站在那個女人那一邊。 畢竟,整日陪在他身邊的是那個女人,給她做飯洗衣的是那個女人,每天對他噓寒問暖的也是那個女人。 而爹爹……他忙著在外面賺錢,忙著上工,因為他有一個不愿意出來上工的媳婦,因此他只能加倍地干,加倍地賺錢。 只是那時候的他不懂,他是那個女人的乖兒子,對整日不見蹤影的爹爹有著諸多不滿。 直到后來,爹爹死了,他心目中的好阿娘將家里的錢財和糧食都卷走,把他們兄弟三個都拋棄了。 對于宋保家而言,那時的心情無異于晴天霹靂,他的整個人生觀價值觀都經歷了重組。 雖然隔了五年,宋保家對宋家莊自然是不陌生的,從顛簸的公共汽車上下來,他很快就找準了方向,往宋家莊走去。 “等等,還有多久才到?”身后的少年追著他問道。 宋保家嘆了口氣,回頭道:“奚萬里,你這會能別說話嗎?” “怎么了?”被叫做奚萬里的少年瞥了他一眼道:“你這會難道沉浸在某些痛苦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宋保家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礙于這小子的身份,他真想把人給痛揍一頓。 “總之你給我閉嘴!”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他就大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