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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賭場對咱來說,可是個好地方。” “蛇杏”大門一側,兩個打扮普通的男人正倚著牌桌站著。 圍著條大圍巾的男人拿肩膀推了下另一個,指尖往斜上方指了指:“瞧,海棠梨,大美人兒。” 被推的那位抬手壓了壓腦袋上的平頂帽,跟著往上看過去。 不遠處的樓梯頂端,穿著旗袍的唐梨正坐在一張紅絲絨包面的曲腿扶手椅上,她手扶煙斗,腳尖掛著的尖頭高跟一晃一晃。 含情的眼睛輕輕闔上,吞云吐霧間,讓人看得有些出神。 梁楷不自覺又把平頂帽抬高了一些,抬帽子的手剛放下,就與那位大美人視線相接。 圍著圍巾的大邦抬手壓在梁楷肩膀上,又推搡了一通。 “誒,你說,這海棠梨開這么大一間賭場,應該知道不少消息吧?” 梁楷不動聲色地避開,視線仍是看著上面的:“我怎么知道。” 對方也沒惱,故作調侃:“你拿你這張臉去打探打探唄,反正又不要用真名。” 梁楷沒搭腔,他看見盯著自己的唐梨起身走到圍欄邊,雙肘靠在上面,拿起煙斗深吸一口。 然后對著他的方向,吐了一個煙圈。 遠遠地看上去,像是留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吻。 煙霧升起,梁楷看的不真切,等全部散去,樓上的唐梨已經轉身離開,留下個嫵媚多姿的背影。 大邦還欲再說,旁邊的梁楷已經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行,”他單手解開外套紐扣,“我去試試。” 他走得瀟灑,留下大邦一個人愣住原地。 這人,不是向來不屑于用“美人計”嗎? 【3】 梁楷走到唐梨剛進去的房間門口。 房門是能夠透光的琉璃質地,蜿蜒有型的鐵藝將紅綠相間的琉璃玻璃纏繞,風光無限。 這門沒有全部關緊,而是留了一小道縫。 屋里的暖黃燈光透過門縫照了出來,還有一股獨特擾人的香氣。 這香氣并不常見,大概只有在上好的西洋雜貨店里能尋到那么一兩盒。 梁楷手扶在門把手上,輕闔雙眼深吸了一口。 芳香沁鼻,他接受邀約。 門剛被推開,站在陽臺上的唐梨就轉過身來。 她已經沒穿旗袍,換上了一件奶白色的真絲吊帶裙,正將腳架在旁邊的椅子上,手里往腿上抹著什么。 她瞥了梁楷一眼:“哪里來的窮酸小子?” 梁楷默不作聲,只是走進房間,反手把門帶上。 盯了對面人幾秒,又給門落了鎖。 唐梨也沒對此做出評價,只是垂眸繼續著往腿上抹東西的動作,仿佛這些都與她無關。 抹完手里的,她又拿起一旁刻著雕花的精致玻璃瓶。 剛把瓶子倒過來,一只略顯粗糙的手就移了過來,接住了從玻璃瓶里流出來的白色身體乳。 帶著厚繭的大掌觸上嫩白小腿,觸感無人可忽視。 像是從千年古樹延伸而出的樹根,沿著柔軟不斷盤旋,縮緊,又放松。 梁楷摘下頭上的平頂帽,剛挑起一邊眉看向唐梨,香軟的身影已經撲了過來。 她吻得亂極了。 明明是用力攬著梁楷的脖頸,卻沒幾個吻是真正落對了地方。 梁楷唇角輕扯了一下。 每天站在那吞云吐霧賣弄風情的小妖精,其實稚嫩的很。 他伸手將懷中人抱起轉了個身,停在材質上等的宮廷風大床上。 小妖精仍在毫無章法的亂啃著。 梁楷抓住她的肩膀,將兩人距離拉開。 他看了一眼她臉上已經模糊的口紅印,聲音放低:“想好了嗎?” 唐梨被打斷,頓時沒了動靜,盯著床頭的臺燈沒說話。 過了幾秒,她嘴唇剛動。 梁楷已經將人撲在了床上。 “沒機會反悔了。” 唐梨被他推得倒在毛毯上,下意識抬肘去扶頭頂的波浪發式,又被人攔住—— 梁楷已經將外套全部脫掉,他抓起唐梨的小手按在自己身上。 傾身湊近她的耳垂,呼了口氣:“別管了,反正待會會亂的。” 【4】 頭頂的玻璃吊燈不知恍惚搖晃了多久,直到唐梨看什么都像是重影,一切才平靜下來。 她靠在床頭,拿起火柴把煙斗點燃。 潮紅褪去,煙霧繚繞間,又變回了那個站在樓梯頂端睥睨眾生的賭場老板娘,海棠梨。 梁楷也靠著床背坐著。 他手里捏了根唐梨落在枕頭上的頭發,正對著吊燈照,把頭發一擰一擰地轉。 過了半晌,他突然向唐梨靠過去。 “我功夫怎么樣?” “......” 縱使又變回風情萬種的老板娘,唐梨還是沒想到他會問的這么直接。 她不太自然地偏過頭,又拿起煙斗吸了一口。 “也就那樣。” 梁楷輕曬,就著她的手也吸了一口,然后用剛被煙霧摩擦過的低啞嗓音說:“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唐梨把煙斗奪回來扔在床頭柜上,轉過身不看他。 “生氣了?” 梁楷一只手撫上她光滑的臂膀,把口氣放軟:“我逗你玩的。” 見唐梨沒說話,他又狀似無意的聊了幾句別的,然后問:“你知道麻雀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