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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乖乖問好:“陳姨好,我是唐梨。” “你好你好,哎呀,小姑娘長得真標志。” 陳姨握了握唐梨的手臂,又轉向梁楷:“那個老周家的孫子今天下午來不了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行,謝謝陳姨。” 唐梨被梁楷牽著走進了靠近里面的一間診室。 一走進去就看見靠墻的辦公桌上擺了寫有“梁楷”兩個字的立牌,旁邊是臺式電腦和一些資料。 “中醫也要用電腦啊?” 梁楷把門帶上,語氣里的笑混著些許無奈。 “中醫又不是要生活在古代。” 唐梨被自己蠢到:“也是噢。” 說著,人忽然被拉到墻邊,頭在碰到墻壁時先壓在了一片柔軟之上。 又是被圈住的動作,只是這次光線比昨天要亮得多。 診室的門上有一小塊玻璃,隨時都可能有人經過看見他們。 她抬手推他,沒推動。 壓在唐梨后腦勺的手稍稍移動。 梁楷眼睛瞇了一下:“剛才為什么閉上眼睛?” 唐梨知道他說的是剛才在大廳。 可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閉上眼睛,或許是下意識的......在期待什么。 “那時候,有只蟲子飛過來了。” 聲音有些心虛。 梁楷點頭,像是相信了。 “我還以為你想做點什么呢。” 相信了才怪。 唐梨低頭從他的手下鉆了出去,坐到辦公桌邊,“是你想多了。” 梁楷端了杯水給她:“嗯,我又自作多情了。” 聽出他話里有話,唐梨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錯怪人了,討好似的拉著他的手轉了轉。 “這些都是你工作用的嗎?” 梁楷應聲,把自己的一本學習筆記打開給她看。 和他本人一樣,他的字也是挺拔而有力的,收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唐梨認真翻閱,發現他每一部分都寫得很詳細,還有自己獨特的刪改記錄方式。 難怪他做講座的時候也說得那么好,一定下了很多苦功夫。 可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要去做直播呢,而且只做了一小段時間就銷聲匿跡了。 “想問我為什么要直播?” 唐梨訝異于他看出自己的想法,也沒想到他會自己說出來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聽完梁楷的描述,唐梨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他之前遇到了一個小患者,天生帶有疾病,母親又因為沒時間照顧她,連一日三餐都不準時。后來爺爺奶奶帶她來了國安堂,小姑娘一見到梁楷就很粘人,也很配合治療。 后來母親突然把她帶走了,梁楷便和她約定要按時吃早餐,自己會給她做榜樣。 然后就有了后來的直播。 唐梨聽得認真:“那后來為什么又突然不直播了呢?” 梁楷沉默了幾秒。 眉頭似是皺了一下,又像是錯覺。 “她母親不認可中醫,帶她去國外了。” 他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說一句與自己無關的事。 唐梨卻覺得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自己的醫術不被認可,應該很難受吧? 想抱抱他。 她也這樣做了。 雙手經過腰肢,緊緊地將人擁住。 “沒事的,會受到更多人認可的。你看我,就是新增的一個忠實粉絲。” 你們精雕細琢的藥方會被人認可,你們努力普及知識的樣子會被人記住。 中醫文化也會因為你們的堅持更好地傳承下去。 “嗯。” 梁楷抬手回抱,將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蹭了蹭。 唐梨往后,仰頭看他。 “以后逢年過節我就給親戚朋友做科普,他們不聽我就打麻將贏他們的錢,不準他們回家,好不好?” 他眼底終于浮起笑意,又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你是土匪嗎?” “你說我是我就是吧,”唐梨眨了眨眼睛,“那你就是我的壓寨夫人。” 梁楷喉結滾了滾,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夫人?” “不對不對,”唐梨咯咯地笑,轉動身子躲避,“應該是壓寨相公。” 梁楷又把人拉回懷里。 “我又是被你泡,又是給你做壓寨相公的,看來注定要吃軟飯了。” 唐梨放粗聲音,模仿男生說話:“小相公,放心,我會好好賺錢養你的。” 腰又被捏了一下。 聊天間隙,梁楷接了個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把唐梨牽到和診室連著的一個小房間,里面擺著一張折疊床,用醫用屏風隔開了。 “我去樓上有點事,你要是困了,可以在這里休息會。” 唐梨說好,擺手讓他快去。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環視四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除了那張折疊床沒什么其他的擺設,想必就是平常休息用的。 屏風上搭著一件白大褂,上面別了一個工作牌。 唐梨走上去,熟悉的味道一點點鉆了過來,除了藥材味,好像還混雜著些別的。 檀香?松柏? 她也聞不出來。 但是,真的很好聞。 唐梨拿起衣服的衣角,又仔仔細細感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