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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因為西樓,涼風內力盡失,他現在沒有臉面再去執掌西樓了,君子昂想把西樓怎樣,他管不著。 讓他們自生自滅更好,了塵一切隨心,只是……他想,當年南家的冤案怕是無法平反了。 回了真武之后他就立即和自己的師叔說了此事,道家人最為護短,聽了了塵的話隨玉真人問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過錯,還是說只是暫時回真武避風頭的。 了塵當然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真武的這一層身份,所以斬釘截鐵地道自己只是被人利用。 隨玉真人看著他,只能無奈地點頭。 了塵本身對真武來說算是功臣,他沒有在真武犯過什么錯,所以當陸行之來真武找了塵的時候,被隨玉真人一口拒絕了。 “掌門別誤會,我并非來找了塵道長算賬,只是有些事情想問清楚而已,你可以征求他的意見之后再來答復我。”陸行之神情嚴肅,隨玉想了想只能點頭。 沒過多久陸行之便看見了了塵,真武弟子端上來的茶他一口沒喝,了塵和陸行之差不多高,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道袍,看見陸行之輕笑:“陸莊主。” 陸行之開門見山,“南邵齊。” 他倆對視著,氣勢上誰也不輸誰,了塵聽到陸行之的話唇角的笑意又擴了三分,“真是很久都沒有聽見過別人叫我這個名字了,陸莊主在江湖上的探子果然是厲害,連這個都可以查出來?” “你發給涼風的信件我都看過一遍,這個名字我可是銘記于心啊,了塵道長。”陸行之的語氣很冷,“你把涼風帶到哪里去了,如果你告訴我,我就給你的西樓一線生機。” 紅霜七人當然是把了塵纏住他們讓涼風離開長風閣的事情和陸行之說了,陸行之到現在為止還是不明白了塵究竟想要做什么。 為名?他曾經是真武掌門。 為利?真武并不缺錢。 了塵并不在意陸行之所說的,“西樓只是一個我無聊時候建起來的一個組織,如果我想,我還可以創建東樓,南樓,北樓……涼風姑娘去哪了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答應了別人不會說出去的,既然陸大莊主本事滔天,那就自己去找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但是挑釁之意明顯。 “了塵道長真是不愛惜羽毛,你就不怕我把你是西樓樓主的消息散播出去?” 了塵笑著搖頭道:“你太小瞧我了陸莊主,在江湖哪能不多給自己準備一些后路?你盡管去散播,看我如何圓場,如何?” “你真武護短,以為我不知道么。”如果陸行之散布出去說了塵是西樓樓主,那他才是真的傻。 他有很多種辦法讓真武掌門為他說話,從現在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隨玉真人十分庇護他的師侄。 了塵長吁一口氣,“那我還是要感謝陸莊主手下留情了,不過我個人覺得,涼風姑娘她既有意躲你,又怎么會輕易的讓你找到?” 他說完這話就退后一步,朝陸行之做了一個道家手勢,“陸莊主,先告辭了,西樓隨你處置,我從此不會再離開真武。” 了塵轉身就離開,陸行之道:“了塵道長,別忘記你現在說下的話。” 不愧是打太極的,既然西樓他不在乎了,陸行之理所應當的就下了狠手。 西樓之事解決,陸行之卻還是郁郁寡歡。 白天他是人,晚上就變成了鬼,一個人窩在書房里繪制丹青,想著涼風的一顰一笑,心口仿佛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他的畫技被磨練的越來越好,阿言看著陸行之一天一天地熬著,心里還是不忍,每天晚上都會在陸行之的熏香里加上一點淡淡的迷香,能睡一點睡一點,誰的身子都不是鐵打的。 陸行之似乎在默許她的這種行為,因為他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涼風拿著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場景,仿佛成了夢魘。 綠葶也十分擔心陸行之的精神狀況,不過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都沒有辦法。 涼風為什么離開可能只有陸行之自己知道,陸絕山莊沒了涼風,感覺有一絲清寂。 山莊陷入一片愁色之中。 涼風的身子養了快半年才好,稍微能起身了,能走一點路。 又是一年冬天,涼風身上披了一件很厚的狐裘,和君子譽一起在王府中慢慢走著。 王府之中的景色也是命人精心修繕過的,北寧王不喜奢靡,但是這每一處都十分古樸自然。 涼風的記憶其實都是小時候的,除了主母對她不算友善以外,父親,哥哥和子珩哥哥都對她極好,不過君子譽對涼風說今后不能再叫子珩哥哥了,涼風問為什么。 “他現在被冊封為了太子,以后你要叫他太子哥哥了。”君子譽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涼風歪了歪頭,然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雖然唇色有些蒼白但是眉眼依舊靈巧動人,她轉了轉眼睛道:“過了這么久,我都忘記他長什么樣子了。” “玄和!”涼風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她在婢女的攙扶下慢慢轉身,看見了君子珩。 他穿著一件很厚的披肩,緩緩走過來,見她如此虛弱,有些擔心。 “怎么不回屋暖著,你現在這么虛弱,凍壞了誰賠。”君子珩瞥了一眼君子譽。 君子譽很是無辜地道:“看我做什么,溱兒整天待在屋里肯定也煩悶,我帶她出來看看雪,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