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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之的手仿佛在顫抖,他看著涼風,她的話仿佛在控訴自己,是自己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把她綁在了身邊,否則她能飛得更高,走得更遠,是這個意思嗎? “你……和她們不一樣。”陸行之想伸手為她把淚擦掉,可是涼風卻躲過去了。 手無力地垂下,連他自己都要忘了那本冊子的存在,她居然翻到了。 涼風不再說話,陸行之看著她,此時煎熬的空氣折磨的是兩個人,“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還是說我像是把你當寵物一樣愛著,你覺得沒有自尊,所以你才和西樓有牽扯,是想報復我么。” “我和他們沒有關系。”涼風坐起來,自己抬手擦了一把淚,“我什么都沒做,卻已被你判了刑。” “那你和我說,你為什么知道小昭是探子!你和南邵齊有什么關系!你和我解釋明白了我們就能回到最初,我對你依舊寵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囚禁你,這樣難道不好嗎?” 不能說。 她是從君子昂的口里知道小昭是探子,君子昂現在的目的就是讓她承認自己是虞溱,好由此得到北寧王府的支持。 自己和陸行之說了謊,那時候她覺得在陸絕山莊很好,為什么要回去。 南邵齊是小時候的玩伴,現在的了塵道長,但是她又沒有任何依據,如果說南邵齊就是了塵的話,恐怕陸行之會更加暴躁。 況且,那本冊子的事情他也沒有給她解釋過,自己為什么要先解釋,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回不去了,我不會害你,也沒有背叛過你,我只能說這些。現在,我覺得我好想離開。” 陸行之看著涼風這一副表情,漸漸死心了。 離開,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離開。 “所以這兩年,你寧愿看著rou團笑,都不愿意對我再笑一下,是因為那個冊子么。”陸行之在她身側坐下,弓著背,嘆了口氣。 “嗯。” “你覺得我對你的寵愛,只是像對待一只寵物一樣,時時刻刻讓你感到不適,是這樣嗎?”說到這里,陸行之有些哽咽。 涼風沒有作答,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嫁給陸行之之前,他對自己的好的的確確都是真實感知得到了,嫁給他的時候涼風覺得自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恢復記憶后哪怕知道小時候遭受過不幸,但是所幸此生遇見了他,自己一生的歸宿。 看見那本冊子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那些寵愛,只是他馴服的手段罷了。 “我明白了。”陸行之站起來,他身形有些不穩(wěn),“你……你是覺得我的寵愛,是負擔。” 陸行之走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有些顫抖,喝了一口茶杯便掉在了地毯上,濕濡了一片。 “我對寵物是什么樣子的,你很想知道是嗎?”陸行之轉身,走到涼風面前將她摁倒在床榻上,唇直接貼上了她的脖子,深深地印下一個吻痕。 他有些瘋魔了,涼風是他的心結,他無法接受她的隱瞞和不坦誠,也恨她為什么要看見那本冊子。 自己……這些年沒有拿她當寵物的,盡心疼愛,可她卻覺得自己的寵愛是手段,只是為了把她留在身邊。 留在他身邊有什么不好嗎?為什么想要離開,為什么,為什么…… 涼風吃痛,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就算是有時候做得狠了一些也會十分憐惜地為她擦藥。 他整個人還是衣冠整整的模樣,涼風覺得自己好像被撕裂了一樣,她呼出一句:“疼……” “疼才對,這樣你就會知道現在我的心到底有多痛,我對你百般寵愛,你卻覺得我在把你當寵物,我現在讓你知道當寵物是什么樣子的,你就會知道我之前待你究竟有多好。” 陸行之俯身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絲毫不留情,他現在好像瘋了一樣,只想讓她和自己一起疼。 涼風淚眼婆娑,他太熟悉自己的身體了,就算是這種情況自己還是會與他共同沉淪,她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在陸行之耳里聽來卻是極為興奮。 就這樣折磨了她一天一夜,血跡在床榻上干涸,外面的下人沒領命一個個都不敢進去,涼風的手被綁在床榻上,纖細的手腕無力的垂著,給人一種脆弱的美感。 等陸行之終于清醒,看見的就是呼吸微弱,滿身吻痕,渾身狼藉的涼風。 他扶額,自己究竟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明明是想把她當珍寶一樣寵著的,到頭來把她弄得滿身傷痕的還是他。 她說自己很疼,還求他不要再來了,可是他好像聽不見一樣,還把她綁起來,繼續(xù)吻她,弄她。 涼風昏倒前對他說了一句話:陸行之,我對你失望了。 陸行之恍若未聞。 最后他們都累了,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陸行之看涼風滿臉酡紅,連忙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發(fā)燒了,額頭燙得嚇人。 陸行之連忙叫人進來,阿言和容兒看見面前的一幕都嚇呆了,看著涼風的樣子還以為她已經…… “夫人這是怎么了!”阿言想把綁在涼風手上的綢布解開,然后發(fā)現是死結,連忙拿了剪刀剪開,涼風的手已經被捆出青紫的痕跡,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陸行之叫人去讓綠葶過來,阿言和容兒把床榻都清理好了,涼風身上也都擦拭了一遍,只是那腿間的模糊……她們不敢去碰,也不敢看,只能等綠葶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