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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凜這次看到肖寧軒，臉上的表情緩和許多，“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隨意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不過她很快拋開，“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這會兒在一一身邊。” 也就在老宅呆了三天兩夜，顧笙的情況，也不敢讓她一直在外面。 因為腦瘤的關系，顧笙還出現(xiàn)了嘔吐的現(xiàn)象，本來也不胖的姑娘，這么一折騰，身上的rou就不剩幾斤了。 手術安排在了四天后。 進手術室之前，肖寧軒攔住要說話的顧笙，“我就在這里等你。” 顧笙笑了，她依舊伸出手指，跟他大拇指上蓋了個章，然后豎起大拇指，用唇語跟他說：等我！ 手術進行了7個小時，這七個小時間，肖寧軒除了中間上了一次廁所，沒離開手術室門口半步。 七個小時后，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顧凜的手機上收到主刀醫(yī)生的信息：核心手術部分已完成，手術很成功，術后需要觀察時間，大概23個小時會轉入觀察室。 看到短信，在外等候的幾個人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肖寧軒忽然有了一種全身力氣被抽干的感覺，他坐在座位上，頭靠著后面的墻壁，那根緊繃著弦終于松開了。 她沒事就好。 手術后，顧笙的恢復情況也很好。 “小雨，我這樣是不是有點丑啊？”顧笙照了照鏡子，有些擔心地問舒馨雨。 舒馨雨認真看了看她腦袋上貼著的紗布，忽然有點像想笑。 給顧笙做手術的醫(yī)生怕也是得到了發(fā)廊Tony老師的真?zhèn)鳎g前說給顧笙剃個好看點的頭型，結果真的就剃了發(fā)帶寬的一條頭發(fā)，如今這一條上貼著紗布，從遠處看還真像帶了一條白色的發(fā)卡。 有點非主流的造型。 一看舒馨雨這表情，顧笙就知道好看不了，可是如今這樣都已經是萬幸，也不能再去糾結其他。 “聊什么呢，小雨你這什么表情，便秘了？要不去掛個肛腸科？” 肖寧軒從外面進來，看到舒馨雨的表情，忍不住調侃她。 舒馨雨倒吸一口涼氣，笑容僵在臉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隨后她咬牙，她一定不是親妹，一定是垃圾站撿來的！ 顧笙看到兄妹兩人相愛相殺就忍不住想笑，不過醫(yī)生跟她說過，術后要保持情緒穩(wěn)定。 “行了，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肖寧軒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舒馨雨聽了這話，差點上去撓她哥，這是屬于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哦，不對，她不是驢。 舒馨雨甩起包包，“哼，走就走，我也不稀罕給你們當電燈泡，一一拜拜。” 看著舒馨雨甩著大步離開，顧笙笑了，“你干嘛趕小雨走？” 肖寧軒給她水杯里插上吸管，漫不經心地說道：“礙眼。” 顧笙一口水差點嗆著，她把水放一邊。 “寧軒，你是不是也該走了？” 剛才顧笙就在想這個問題，仔細算下來，肖寧軒回國都快小半個月了，如今自己情況恢復的也很好，醫(yī)生預計出現(xiàn)的那些術后并發(fā)癥也沒有出現(xiàn)，該讓他回去了。 肖寧軒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這丫頭怎么好的不學，趕人學的倒是快。” 顧笙哭笑不得，“再不回去，要是導師不讓你畢業(yè)，讓你再多念兩年，我不就更虧了么，這叫短暫的離別換來長相廝守。” 肖寧軒尋思，這丫頭還真是猜對了，就算他優(yōu)秀地完成了畢業(yè)設計，他導師也想多留他兩年，只是兩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后面如果有機會，他會考慮去國外短暫的游學，而不是這樣長時間的在國外學習了。 肖寧軒對自己有信心，給他時間，他在行業(yè)里取得的成就，不會比自己導師低。 肖寧軒把小米粥吹涼，喂到她嘴邊，“我自己的事情，我有譜的，放心吧。” “說好了，不許為了我，影響自己的學業(yè)和前途。” “我是一個貪心的人，美人，我要，江山，我也要！” 顧笙…… 這事兒顧笙就沒再提起來過，兩天之后，肖寧軒的導師催他回去的電話就來了。 肖寧軒跟醫(yī)生最后確認了顧笙的情況，然后對她各種叮嚀囑咐，就差把各個注意事項寫下來貼顧笙腦門上了。 最后在顧笙做出保證，一天三匯報，隨意也表示有情況會告訴他之后，這才稍微放心地回了英國。 *** “醫(yī)生，情況有些復雜是什么意思啊，您不是說手術后恢復挺好么？” 手術一個月后，顧笙到醫(yī)院復查，看到醫(yī)生面色有些嚴肅，她心理咯噔一下子。 “你的腫瘤位置有些靠近腦垂體，手術對雖然完全摘除了腫瘤，但是就像我們此前分析過的，腫瘤產生的一些物質，對腦垂體還是產生了一些影響，垂體是人體內最復雜也是最重要的內分泌腺，人體的激素大多由它產生，所以目前從你體內的激素檢查情況來看，是有了一些影響。” “醫(yī)生，那這個影響究竟有多大。” “人體內的激素一旦紊亂，可以引發(fā)其他很多疾病。這也是我們術前說過的一種情況，所以可能要介入激素治療。” 顧笙握緊了拳頭，手指骨節(jié)泛白，“醫(yī)生，您實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