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像一個落入凡間的貴族王子。

    于枕枕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說什么好像都不太對味。

    但直到她跟著沈然下了樓，看到小區門口停著的豪車，她才知道，自己吃驚吃得太早了，還有更多的“驚”在等著她。

    司機站在車前，見到他們走過來，十分殷切地笑了笑，而且一開口就是：“少爺你接到人了？”

    少……少爺？

    “嗯，直接去學校吧。”

    “好的。”

    于枕枕坐上車之后，十分坐如針氈，她看了看車內，又看了看窗外，就是不太敢看沈然。

    小夢應該沒有把自己說沈然壞話的事告訴他吧嗚嗚嗚。

    車內沉默了許久之后，沈然突然開口了。

    “今天你看到的事……”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小夢也不會講！”于枕枕十分上道地表了忠心，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能講出去，但就是潛意識覺得沈然是這個意思。

    ☆、第18章

    青城中學的文化節晚會設定得非常獨樹一幟，晚會19點開始，持續兩個半小時，先是由各個社團或者班級組織的學生進行表演，最后是十佳歌手決賽夜的選拔。

    雖然學校并沒有要求學生都在場，如果不感興趣或者有其他重要的事，可以和班主任說一聲自行回家，但文化節晚會可以說是學生生涯能遇上的最有意思的事了，因此每年的文化節晚會都可以說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整個校園熱鬧得像一場大型樂園。

    顧夢的心情倒是沒有太多變化，只不過以往的文化節晚會，她要么坐在觀眾席，要么回家寫作業，而今年不一樣，她已經畫好了妝，換好了長裙，還臨時燙了個一次性卷發，正坐在后臺等待上場。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顧夢平靜地內心忍不住泛起了陣陣漣漪，說不驚喜那是假的。

    這是顧夢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覺得自己長得好看，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夸耀，也不是沒有感受過別人的追求，但對于自己的美麗，她依舊是朦朧且模糊的，然而此刻，她凝視著鏡子里像一個公主一樣的自己，突然真的意識到了。

    “小夢，該我們上了，加油啊！”

    顧夢彎起嘴角，點了點頭：“來了。”

    ……

    這場舞臺劇的基調是浪漫卻悲劇的，由于枕枕和裴簡扮演的主角為主線，逐漸牽涉出其他角色曾經歷過的悲慘命運。

    顧夢是最后一個上場重現自己悲劇一生的角色，到她上場的時候，舞臺劇已經接近尾聲，所有觀眾都已經入了戲，顧夢甚至能聽到觀眾席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細細微微的抽泣聲。

    顧夢穿著高貴的長裙，手捧著一束鮮花，緩緩地走到舞臺中央，舞臺很暗，只有中央的一束幽黃的燈光打在她身上，伴著她一步步移動。

    古典又悲傷的音樂將整個場景都烘托得恰到好處，似乎能將所有觀眾帶離現實，去到那一個美好卻脆弱的世界，去品味角色們如泡沫般美麗又短暫的一生。

    顧夢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入戲過，站在真正的舞臺上，和自己演的角色真正合二為一般的共情，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她睡倒在地時，眼眶不能自己地變濕潤了，直到下了臺，在后臺和其他人一起吃蛋糕慶祝演出順利，她也沒徹底從戲里緩出來。

    “小夢，你今天演的也太好了，我在旁邊看著都快哭了。”于枕枕挽著她的手，心情大好。

    “你演的也很好啊，對了，我聽見臺上在唱歌，是不是已經開始比賽了？”顧夢吃了口蛋糕，有些心不在焉，今天一整天都沒見過沈然，也不知道他準備的怎么樣了。

    于枕枕也頓時興奮了，拖著顧夢的手就往外走：“好像是誒，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看一下今晚都有哪些帥哥要登臺唱歌啊。”

    說完還沖著顧夢挑了挑眉，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啊，花癡。”

    ……

    一共十五為參賽選手，每人一首歌的時間，倒也過得飛速，進了決賽的學生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唱歌大都是一般好聽，甚至還有在破音邊緣來回試探的，顧夢聽著聽著，就又變得百無聊賴，手中的飲料因為無聊而喝了一大半。

    于枕枕那手肘碰了碰她，說：“小夢，別睡著了，我偷偷看過名單，沈然最后一個上場呢。”

    顧夢抬眼盯著她，有些好笑：“怎么感覺今天的你對沈然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也沒有啦，是我以前對他有誤解，偏見和傲慢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容易讓人瞎了眼。”于枕枕笑著說：“小夢，現在我支持你喜歡沈然。”

    顧夢差點把剛喝進去的飲料噴出來，她盯著于枕枕，眼神有些躲閃：“你別瞎說，大家都還是學生。”

    “哎呀，小夢你有時候就是太循規蹈矩了，雖然學校不允許早戀，但是喜歡這事兒誰不懂啊，反正明年高考完大家就成年了，你要把握住自己喜歡的人啊，我聽我上了大學的jiejie說，大學的男生還不如高中呢。”

    “這個同學唱得不錯，我要聽他唱歌，不和你說了。”

    “什么嘛，這人都快破音了，害羞就直說嘛小夢。”

    ……

    早戀嗎？

    顧夢從來沒想過這個詞有一天會跟她扯上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