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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朋羊拿出手機看了看,離她跟喬約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喻子翔放下水瓶,注意到了她在看時間,也注意到她把手機放到了沙發另一邊。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薩巴蒂尼說他從來都不只是一個左后衛?”他的聲音突兀地在偌大的客廳響起。 朋羊一愣,搖著頭,“不知道,我不懂足球。” 喻子翔四顧,然后他起身,望著廚房的方向,“我們能不能拿些玻璃杯過來?” 茶幾上反扣了十一個玻璃杯。還有兩個代表球門的碗。 朋羊雙手支著下巴看著茶幾,“真的?你真的要給我上課?我不打算騙你,皮埃爾解釋了好幾遍越位,我只能懂其中最常見的那一種。”她自嘲著。 但喻子翔的手在杯子上挪來挪去,看上去完全沒有在意她的苦惱。“聽著,by,你很聰明,我認為我說的你一定能聽懂。重點是,你是否有意愿去理解。”他的聲音變得正經。 朋羊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接著,喻子翔解釋了這十一個玻璃杯的位置。是平行442,兩個前鋒,四個中場,四個后衛。還有一個門將。然后,他看向她,問:“告訴我,這十一個玻璃杯,哪一個位置是你認為最不重要的?” 朋羊皺著眉,看了看喻子翔,他非常嚴肅。 “不要看我,看球場。”他提醒道。 朋羊低頭,仔細看著十一個玻璃杯和兩個碗,過了一會兒,她指了指代表左后衛的那個玻璃杯和代表右后衛的那個玻璃杯。 “非常好。為什么?”喻子翔并不意外她答對了。 “因為這兩個位置是除了門將之外,離要進球的球門最遠的,但是離要防守的球門又不夠近,沒有他們兩個近。”朋羊指了指代表兩個中后衛的玻璃杯。 “沒錯。你看,你不懂足球,但你從幾何直觀感覺上也判斷對了。兩個邊后衛位置靠邊,又靠后,的確是十一人中相對最不重要的。”喻子翔說著低笑一聲,“杰米卡拉格,你知道他嗎?” 朋羊茫然搖頭。 “他是一個已經退役的利物浦球員,現在在英國的體育電視臺當足球節目的分析嘉賓。卡拉格說過,allfullbacksbebrokendownintotwotypes:failedtrebadfailedwingers。(所有邊后衛都可以分為兩種:失敗的中后衛和失敗的邊鋒)” “他說話好刻薄。”朋羊立馬道。她從來沒想到他踢得位置是相對最不重要的。 “刻薄?”喻子翔笑著搖頭,“他說的就是你剛才指出的那個意思。你現在明白薩巴蒂尼為什么說那句話了?” “他想表示,他在場上的重要性比左后衛大,他的能力更強?他很傲慢。” “對。”喻子翔的手指彈著反扣著的其中一個玻璃杯的杯底,“但很有意思,他是一個意大利人。而在意大利的足球哲學里,左后衛,實際上是個……有點被賦予神圣意義的位置。” “為什么?” “因為意大利足球不推崇邊鋒,想要打出邊路進攻,就需要邊后衛上去。但意大利足球又重視防守,你想象這兩個玻璃杯都上去,后場空間不就大了么?”喻子翔挪動著玻璃杯,改變了442的陣型。“那么怎么辦?既要保證防守的人數和空間的封鎖,又要在進攻時打到邊路?” “他們讓一個邊后衛上去,而另一個邊后衛不上去。上去的那個一般是左后衛?為什么不是右后衛?” “bingo,你比我想的更聰明。這就是意大利人的招數。左后衛進攻,是因為左腳球員是少數,人們更注重把這種稀少元素投入進攻端。可以說擅長進攻的左后衛是意大利足球的傳統。他們歷史上出過不少閃閃發光的人物。但在薩巴蒂尼之前,他們喪失這個傳統很久了。而且薩巴蒂尼其實是右腳,卻有很好的左腳技術,就跟馬爾蒂尼一樣。薩巴蒂尼的確不僅復蘇了意大利的左后衛傳統,他事實上復蘇了——很多人這么認為——他復蘇了后場自由人(libero)這個位置。他年紀很輕,已經可以統領后防的同時,策動進攻。他雖然傲慢,但他說的是事實。”喻子翔一邊說一邊敲著代表左后衛的玻璃杯。 “這跟你轉會有什么關系?”朋羊沒興趣聽薩巴蒂尼,她關心這個。 喻子翔朝她一笑,“你知道我也是進攻型左后衛嗎?” “我知道,你是左撇子,你喜歡進攻,你從英冠時代,就被稱為進攻狂人。”朋羊一口回答道。 “你連越位都不懂,為什么知道我從英冠時代就被稱為進攻狂人?”喻子翔微微笑著問。 “你很出名,中文社交媒體上會有很多文章寫你,說你是進攻狂人什么的。”朋羊道,感覺自己有點欲蓋彌彰。 “ok.但我不只是喜歡進攻。進攻,對我來說,是個美輪美奐的詞,是流淌在我血液,印刻在我本能里的東西。是我的天性。球場上是這樣,球場下也是這樣。”喻子翔盯著她漂亮的眼睛說,他沒持續,他擺了擺頭,“然而,這同樣是我被詬病的一點。我的確從英冠時代,就被媒體和球迷叫做進攻狂人。但作為一個后衛,被稱為進攻狂人,意味著,防守時經常回不來。事實上,我比現在更年輕的時候,因為在場上難以按捺進攻的欲望,導致過很多錯誤,甚至有時候成為球隊被突破的那個點。我總想進攻,我總想上去,但有時我不能。我不能因為我個體的需求,不顧全大局。只是,人有時候是無法與天性作對的。不僅我如此,很多天才球員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