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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文學家。”喻子翔說,略略有點挖苦。 朋羊低頭笑著。 “我們高中,夏天的校服是短袖的白色的有點像Polo的那種。領口一共有三粒紐扣。有的女生會把三粒都扣上,但那是少數,一來不舒服,二來熱嘛。大部分女生扣兩粒。很少的女生扣一粒。我是扣一粒的那種。”她沉浸在她的訴說中,“我那天放學碰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她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攔住我,上下打量我。” 那個女人在她的年紀打扮得挺漂亮的,但看著很兇。 十六歲的朋羊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就是朋羊?” 朋羊看著那個女人,不言聲。 “你爸媽當老師的?” 朋羊還是不言聲。 隨后,在朋羊反應過來之前,她被那個女人死死揪住了衣領。 “你這穿的像什么樣子?你是想勾引誰?小小年紀就想著勾引男人,你爸媽到底怎么教你的?還老師家的孩子。跟你做朋友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在朋羊的夢里,她被那個女人揪著衣領晃了好久。那一幕漫長的像一部三個小時的電影。 但實際發生的很快,那只是短短十來秒的事情。 甚至,真實發生的是,那個女人在松手以后,臉上有一點點愧疚和后悔。 朋羊一直盯著那個女人,一直盯著女人的眼睛。她必須盯著她。 有什么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人來人往中,有人專門停下來看她們,有人邊走邊回頭看她們。 朋羊整張臉火燒火辣的。 “別那么看我,你這眼睛就會勾引人!我是大衛的mama,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我兒子說話。不然我找到你爸媽學校去。” 朋羊不記得那個女人還說了什么,又是什么時候走的。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她胸脯很飽滿。訂校服時很多女生都會訂大一號的,她偏不,她就喜歡緊身一點的,因為好看。扣一粒紐扣,看著也很性感。她喜歡看著性感。 而她發現,此時此刻,她的最后一粒紐扣不僅沒有扣,還不見了。 沒了那粒紐扣,她看著似乎很放蕩。 她蹲下來,找那粒紐扣,在塵土中,總算找到了。 她握住那粒紐扣,盡力不去看行人,繼續往家走。 “你應該立刻告訴你爸爸mama,你應該報警……”喻子翔抓住朋羊的手,語無倫次地說。 朋羊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沒說完,這不是一個我被欺負的故事。我是dramaqueen,你忘了嗎?我在回家路上給大衛發了條信息,約他去奶茶店。我們喝了奶茶,他送我回家,我在沒人的地方親了他。我初吻就是這么沒的,我第一個男朋友就是這么來的。” 她仍然笑著,她的手被握得很緊,她沒看喻子翔。“我根本不看重那些,我如果真的想交男朋友,我從幼兒園就可以不重樣了……我的確喜歡吸引人的目光,但那時候我對身邊的男孩兒沒什么興趣,我覺得他們一點都不性感,我喜歡性感的,可能跟我聽的歌和看的書有關……嗯,大衛為了我跟露西分了手,你能想象露西在學校里會怎么說我,其實她也不無辜啊,她跟大衛的mama說的我勾引了大衛,搶了她的男朋友。那既然這樣,我當然不能讓她們白說了。我還給大衛寫過小黃歌呢……大衛為了我跟他mama也翻了。” 朋羊的聲音漸漸低落,“后來,大衛的mama拿著我寫的小黃歌找到了我爸媽的學校,當著很多人的面,說我爸媽為人師表怎么教出我這樣不要臉的女兒……那天晚上,我爸爸回來發了好大脾氣,我也生氣委屈,拿了剪刀……我其實根本不知道我那時要做什么,我爸爸搶走剪刀,給了我一耳光,那是我從小到大我爸爸唯一一次打我,因為我想傷害我自己……我mama哭了一晚上……正好碰上我mama一個移民英國的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回國探親……這是我為什么被送去英國讀書。” 她說著朝喻子翔轉了頭。 朋羊甩開了喻子翔的手,拿著那粒白色紐扣,出神地盯著。“我一直帶著它。后來在拉斯維加斯撿了你的耳釘,我也一直帶在身邊。一個提醒我,我是世人眼中的‘蕩婦’,一個提醒我,‘Fuckthem’。我不是不喜歡fuck這個詞,我很喜歡,因為很有力量。你剛才不就是在想,我是個‘蕩婦’么?我和你哥哥是開放關系,這是我為什么沒告訴你。我還沒有上喬,但我回LA會的。” 她看著喻子翔,他整個人像雕塑一樣。 “我就是這么一個人,從小就是。我永遠只會扣一粒紐扣,甚至不扣。現在我在做的事,我做了可能后悔,但我不做我一定會后悔。我永遠會選可能后悔。耳釘還你了,陰暗面也跟你說了,我有點自私,我高中的事最近一直在煩我,我正好也想找個人說出來。你運氣不好。我不欠你什么了,喻子翔……”她說著正要把腿從泳池里拿出來。 喻子翔捏住她的手腕,低低地緩緩地說,“你想跟我撇清關系是么?”他拿著那顆耳釘在她面前,“你把這個還給我,你跟我說了你的陰暗面,你就覺得我們沒關系了是么?” 她在跟他告別。她剛才靠在他的肩頭,是因為她要跟他告別了。他不讓她靠。他還說了什么? “我很感謝你聽了我的故事。三粒紐扣……其實是個寓言故事。我都不知道為什么是你。我們真的有過什么關系么?”朋羊看著他的眼睛,她還是笑著的,她一整晚都在笑,“噢對了,我上了你哥哥,上了你的哥們,即將上你另外一個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