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正的差距是下半身肌rou。足球運(yùn)動員最引以為豪的臀部與腿部肌rou。喻子延知道他弟弟從小就展現(xiàn)了驚人的身體天賦——子翔和meimei安妮塔，小時候短暫睡過上下層的床，子翔很小就能扒住上面的床欄從地面倒掛翻上去。這也是為什么他們那個有點(diǎn)古板的爸爸愿意培養(yǎng)子翔當(dāng)運(yùn)動員，這更是為什么子翔今天被稱作世界第一左后衛(wèi)。

    “你仍然是你隊(duì)里體能最好的嗎？”喻子延從包里拿了條更適合搏擊的短褲出來套上。他知道這是子翔最大的優(yōu)勢之一。子翔踢左后衛(wèi)，有時候也踢左翼衛(wèi)，偶爾踢左邊鋒，這些位置都需要充沛的體力和爆發(fā)力。

    喻子翔也在換褲子。他瞟了他哥一眼，“這真的需要問？皇馬和英格蘭都是。你一年到底看幾場我的比賽？”

    喻子延淡淡一笑，“你二十七了。”

    “你三十七了。”

    “我的意思是你應(yīng)該考慮轉(zhuǎn)型。”喻子延工作以后很少看球賽，但他小時候是看的，也懂足球，“你不可能到了三十多歲還是全場最能跑的那個。”

    “那可不一定，我身體感覺只有二十歲。”這是喻子翔今天第二次被一個男人嘲諷“年紀(jì)大了”，伊恩就算了，喻子延可比他大十歲。“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最近怎么這么古怪，是不是中年危機(jī)提前到了？”

    喻子延沒搭話，他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正在往手上綁繃帶。

    更衣室里安靜下來。

    喻子翔也開始綁繃帶，一層又一層，他腦子里有段旋律，無意識哼了出來。他剛哼出來就反應(yīng)過來是那段旋律，他立即停止了。他討厭那段旋律。

    喻子延拿起手套往外走。走到門前，他回頭，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她真的勾引你了？”

    喻子翔有點(diǎn)訥地抬起頭，看向他哥，忽地咧嘴一笑，“不止一次。你嫉妒嗎？我們倆，我是招人喜歡的那個，你是無聊的那個。我從來都比

    你對女人有吸引力……”

    喻子延戴上了手套。“少廢話，趕緊出來。”

    拳擊臺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喻子翔有點(diǎn)懶散地翻進(jìn)了臺子里，“先說好了，我只有不到兩周就歸隊(duì)了，不能受傷……”他話沒說完，他哥一拳揮了過來。

    喻子翔渾身上下都在往下滴汗。宿醉太糟糕了，他的狀態(tài)果然不是很好。讓喻子延占了不少便宜。

    第一回 合結(jié)束，兩人都癱在了拳擊臺上。

    腳步聲傳來時，喻子延低低吼了句，“fuck  off，奧布萊恩，你知道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是我。”

    喻子延和喻子翔一起起身望了過去。

    李奧一手拿著一大杯可樂，一手拿著個芝士漢堡在吃。芝士的香味飄來，但混合著空氣里的汗味，讓人困惑他怎么吃得下去。

    “你他媽為什么在這里？”喻子延問道，他皺了皺眉，“你也滾，我預(yù)定了整個上午，你可以下午過來玩。”

    李奧沒聽喻子延的話，坐到了長凳上，專注著吃他的反式脂肪。他是稍晚加入的聯(lián)合創(chuàng)立人，唯一的牛津的，經(jīng)常被其他創(chuàng)始人調(diào)侃和排擠。

    喻子翔笑了一聲，“有陣子沒見你了，李奧。”

    李奧抬頭朝喻子翔露出虛偽的笑，“你是世界杯英雄，我們普通人哪那么容易能見到。”他說著把手中最后一點(diǎn)漢堡和可樂扔進(jìn)了垃圾桶，拿紙巾擦了擦嘴，“看樣子你被你哥揍得不輕。”

    喻子翔就趴在拳臺的邊欄上，汗珠還是從他額頭往下墜，他笑著問：“子延是不是最近丟了什么大項(xiàng)目？或者他很久沒有上誰了，他……”喻子翔說著指了指腦子，表示他哥腦子不正常。

    “你為什么不直接問他？”李奧含帶笑意走到拳擊臺邊上。

    “他忙著揍我，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喻子翔聳聳肩，回了回頭，他哥正在喝水，給他扔過來一瓶。他連忙接住，也是灌了一口。

    “你知道你哥的，忙起來不要命，他又不喜歡pay  for  sex……”李奧也聳肩，眼珠里透出狡黠，“我為了讓你哥偶爾正常點(diǎn)，還給他注冊過tinder……”

    喻子翔一聽，差點(diǎn)直接蹦起來。“fuuuck！真的？”

    “你想不想聽細(xì)節(jié)？”李奧瞟了一眼喻子延，喻子延也朝他望了過來。

    喻子翔和李奧剛要說話，喻子延先開了口，“shut  the  fuck  up，  leo.”

    他聲音冷的整個倉庫都低了半度。

    李奧便朝喻子翔攤手，愛莫能助地說，“抱歉啦，子翔。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太多細(xì)節(jié)。”他說完轉(zhuǎn)向喻子延，“……pay  for  sex怎么了？這是最安全，效率最高的了，對于我們來說。”李奧環(huán)顧四周，“上次在這里的派對，最后你不還是帶走女孩兒了。你知道那女孩兒是我付過錢的吧？”

    喻子延重新戴上手套，“我?guī)ё叩哪莻€不是。”

    “不可能。”李奧大聲笑著道，“當(dāng)晚所有女孩兒……”

    “你不用信。”喻子延戴好手套，瞥了李奧一眼，嘲弄道，“子翔跟我一樣，他不會同意你的。所以你為什么不閉嘴或者滾蛋？”

    李奧不可思議地看向喻子翔，“真的？我記得好幾年前《太陽報》就爆出過你開性派對……”

    喻子翔嘻嘻哈哈地說：“我付錢請漂亮女孩兒去我派對玩，但那不代表我會上她們。”他的圈子，跟李奧和他哥的那個圈子一樣，喜歡pay  for  sex的大有人在，的確如李奧所說，這是一個效率最高、隱私最有保障的尋歡作樂的方式。但仍然不代表所有人必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