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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南還是瞪大著眼睛,與此同時,一滴淚,從他向來冷酷睥睨的眼眶里落了下來,砸在了斬天劍上。 “我……不明白。為什么?只要她肯回來,這次,我……什么都愿意給她,我什么……都不要了。” “來不及了!她已經死了!無論她是帶著對你的愛,還是帶著對你的恨!她都已經死了!如果你真的想追上她,那你就去陪她吧。天地雖大,但她總在其間。無論她化成了風,還是雨,還是一朵變幻無常的云,我相信,她都在看著你的!你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是我……太執著了。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 “那就別逃了,面對它。你一定有辦法終止這一切的,對不對?唐燚,不會死的,對不對!” “呵呵……天都裂了,來不及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自己祭天,心甘情愿的祭天!”司徒瀾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白安南緊緊盯著司徒瀾,忽然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我好像開始有點明白,為何司徒轅當年不肯飛升,而要留守人間了。哈哈哈哈哈……” 在白安南絕望又悲愴的笑聲中,他反手握住斬天劍,狠狠抓住,再次往自己體內推了進去。 夏幕在他強大的力量下,被迫放手,往后退出好幾步,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懶懶,我來了。”哀莫大于心死,說的大概就是此時的白安南了。 斬天劍開始慢慢與他的心臟和血液相融起來,逐漸變得莫名透明。 “他……他怎么了?”夏幕用自己的身體撐起了司徒瀾,讓他倚在自己的肩上。她是有些得意的,終于還是有這天,她能成為這個男人的倚靠。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司徒瀾道。 果然,直至斬天劍透明到最后,直接幻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白安南的胸前…… 天空中,之前被催動的陣法而打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像是氣壓對流一般,將縫隙下方的東西悉數往里吸。 所有人、妖、魔都本能爬了下來,伏于地表或抱團增加重量,要么是緊緊抓住周邊一切固定的東西。這個時候,誰也不管旁邊的是誰了,誰也不再乎剛才是不是還是你死我活的對手了。 因此,被快速吸進去的,只有那些本來就是一團團黑霧的怨靈。 而此時,夏幕才在飛沙走石迷人眼中,看到了不遠處,司徒晚空正緊緊抱著面色蒼白的唐燚,哭聲悲慟。 司徒瀾將雪濟插于地面,而后與懷里的女人緊緊相擁,勉強才能控制住身體不被吸進那條裂縫當中。 夏幕瞇起眼,看到空中的白安南,那身上一直穿著的黑袍已經翻開,被吸進了裂縫里。而他本人則是四肢柔緩的伸開,一襲白衫,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而動。 這一刻,夏幕才算真正看清楚白安南的具體樣子,與一直只是隱藏在黑暗與黑袍里的那個男人比起來,此時的他,原來也是個如玉般的君子之態呀。 原本一直合目立于風中的男人,突然睜開雙眼,與自己下方的女人對視后,忽地笑了。只見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向夏幕。 風太大,夏幕剛想問點什么卻被狠狠灌了滿嘴的風,但同時,她感受到了心口陡然灼熱得厲害。原本緊緊拽住司徒瀾袖子的手,不得不放心,緊緊捂住心口,疼得想滿地打滾。 司徒瀾也同樣發現了懷里女人的異樣,快速抓住她的手腕為其把脈,而后臉色更加蒼白,便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根本所剩無幾的靈力,輸入女人的身體里。 輸入的靈力如同一道冷冽的清泉,讓心口的灼痛感有所壓制。 很快,夏幕便看見自己的胸前發起光來,且快速的越來越亮,就在她嚇得以為自己隨時要爆開之時。突然,三顆圓圓的光球從自己的胸前飛出,以流星劃過般的速度,沖進了那天裂的縫隙之中。 白安南的目光也隨著那光影的弧度扭轉,最后,夏幕在除了風聲,什么都聽不到的情況下,隱約看到白安南張了張嘴,他說什么?是……謝謝? 最后,白安南張開雙臂,帶動起他自身所能揮發出的所有靈流,如同一顆藍色的火球,頭也不回地沖向了那道天裂之中…… 自此,空中那條縫終于再次合上了,壓頂的烏云也慢慢散開。 僥幸活下來的人,還僵硬地保持著剛才躲避的姿勢,你看我,我看你。而后,所有人這才發現,原來,早已經,天亮了! 第26章 結束章 千帆過盡 妖界,無妄森林。 “一拜天地!”母狐貍高亢的聲音。 “二拜高堂!”公麋鹿低沉的聲音。 “夫妻對拜!”小松鼠稚嫩的聲音。 “禮成!”一群妖尖銳的聲音。 新郎終于忍無可忍地喝道:“可以了嗎?!” 他并不反對與司徒晚空成親,在妖族的地界行人族的大禮,但他崩潰的是,為什么這個主婚人,會是夏幕呢?!簡直兒戲。 “嚷什么嚷?晚空,晚上回房好好拾他!”夏幕一邊歡快地和一群小妖手舞足蹈,一邊努力維持今天伴娘及司儀的形象。 “休要胡說!”紅蓋頭下,司徒晚空早已紅透了臉。 “嗯,這個可以有。”唐燚聞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