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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怎么會這樣?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親手,傷害了自己的親人。 “你當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那只妖獸?上次任由他打傷咱們的弟子,這次,你居然親手打傷門主!” “司徒晚空!你瘋了嗎?” “你怎么下得去手?門主可是視你為已出啊!你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不配做月芽云間的圣女!” “就是!你不配受我的尊敬!” “你別忘了你的爹娘也是月芽云間的弟子啊!你怎么對得起他們!” 耳邊不絕于耳的謾罵與惋惜,司徒晚空卻漸漸都聽不清楚了,腦子里‘嗡嗡’作響,只是感覺,所有的人和事都離自己越來越遠…… 望著司徒晚空被圍在中心不斷被人指摘得搖搖欲墜的身形,司徒瀾卻沖前來,一把扶住了她。然后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躍而起,施展輕功,把她帶了出去…… 天地峰的長階之上,司徒晚空不發一言,司徒瀾也不說一句話,只是立在她身邊。 “阿瀾!你殺了我吧!”良久之后,司徒晚空才抬起頭沙啞道。 “……什么?”司徒瀾終于難得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司徒晚空將自己**控一事,說與了司徒瀾后已是淚眼婆娑。她非常清楚,現在的自己,與其說是月芽云間的守護者,不如說自己才是月芽云間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她不能保證自己什么時候又會失控,還會做出什么更大傷害的事情。 這邊的司徒瀾同樣是驚得眼睛都瞠圓了。 聽聞魔族血珠cao控術極難破解,而**控者的血珠也是要經過特殊煉制。 普通魔族的cao控術或許還能想辦法破解,但唐燚是何許人也,他的修為自己也是親眼見識過的,不會在自己之下,若是他煉制出來的血珠cao控術,真的能…… “殺了我吧!在我更大程度的對月芽云間做出我不能控制的事情之前!”司徒晚空收了眼淚,站直了身體,聲音也跟著冷了起來。 “不!不……行!”司徒瀾跟著顫抖起來。 司徒晚空快速伸手將雪濟抽了出來,利劍出鞘的金屬摩擦聲震得司徒瀾的心跟著一陣發麻。 下一刻,司徒晚空卻把雪濟強行塞到司徒瀾的手中道:“被下血咒者自殺是無用的,幫幫我吧!以我的修為,若是有一天真的成為了魔族一把刀,那一定是一個為禍人間的災星,我不能……” 司徒瀾雖然被迫接過濟雪,卻難得忍不住后退出一步,怔怔地搖頭:“不要!” “殺我一人,便可救天下蒼生,避免生靈炭。你還在想什么!司徒瀾,不要忘記了你是誰!不要忘記了你的使命!殺了我!” 起風了,司徒晚空的裙衫飛舞了起來…… “不!一定……一定會有解開血咒的辦法!”司徒瀾只能往后退,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司徒晚空何嘗不知道,對司徒晚做出如此的要求是有多么強人所難,他所承受的一點不會比自己更少。 第十八章 死生為誰(18) 自那日唐燚離開后,又過了些許日子。對于自己**控一事,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司徒晚空并未再對他人說起,也只有司徒瀾是清楚的。 因此,之后的時間里,司徒晚空因為打傷司徒曦平,又被罰往無涯池面壁思過。 但對于司徒晚空而言,反而認為這樣才是更安全的。因為無涯池為防止受罰之人出逃,周圍均布滿了結界。這樣想來,即便到時候自己就算真的受控,也是一時半會走不出去的,那也就短時間造成不了太大的殺傷力吧。 而司徒瀾,則從那日知道真像起,更是沉默寡言了,每日都幾乎是在藏書閣中渡過。不分晝夜,廢寢忘食地尋找著可能為司徒晚空解開血咒破解cao控之術的辦法。 直到這日,六月初一。 盡管是炎炎夏日之時,但無涯池內還是滴水成冰。正在盤腿打坐靜修的司徒晚空,忽然聽到臨月峰和魔界毗鄰之處,那結界破裂的巨大聲響。接著就響起了一陣刀槍鋒鳴、廝殺吶喊之聲。 經歷過十二年前大戰的司徒晚空自然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定是魔族又在進犯月芽云間! 一瞬間趕緊跳起來,就想往無崖池外沖去,卻被所布結界給擋了回來。也是,心急之下,竟忘記了自己是在受罰被困的狀態。 她側耳細聽,但除了隱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卻什么也看不見。 司徒晚空又急又氣,只能原地打轉。聽這動靜,她可以斷定十之八九是魔族來襲,兩方正在對戰。但又不知道來犯者何人,有多少兵力,只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打轉。 隨著遠處刀槍劍戟和叫喊聲越來越大,她終于按捺不住,運用靈力,強行破開了無崖池的結界沖了出去,往聲音傳來之處快速趕去。 果然,目之所及的,是魔族與月芽云間兩方交戰得激烈的場面。看起來是已經打了一會,主修醫術的修士們都開始在人群中搶治傷員了。 根本來不及考慮,司徒晚空立即加入了人群中戰斗。 盡管混戰之中,但她還是不經意間到處張望著,潛意識里尋找著那個將她傷透,卻又難以釋懷的身影。如果他今天真的在這里,如果今天真的是他引發了這場戰爭。那么,新仇舊恨,今天就該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