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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幕記得自己應該抱過很多次司徒瀾了吧,但每次都是隔著衣服那厚厚的布料,這是第一次牽起他的手,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直接肌膚相親了。他的手是溫熱的,虎口和指尖都有薄繭,大概是練劍磨得吧。他的手掌很大,她想,如果將自己的手和他的放在一起比較,一定小了不止一圈吧。為什么?她就這樣牽著他,而他,居然不掙開呢? 兩人走回樓上,在自己的房門口,夏幕終于放開了司徒瀾的手,剛才在上樓梯時,夏幕已經給自己找好了臺階。 “我剛才演得怎么樣?是不是很像?”夏幕笑得燦爛。 “你……”司徒瀾遲疑了。 “你什么你呀!是不是要謝謝我,要不是我出來幫你擋住了那爛桃花,說不定她就會影響你今晚的計劃啦?,F在好了,我幫你把她趕走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差不多時間就去做你想做的吧。” “……”司徒瀾。 “我也先回房了。嗯……明天見。”不等司徒瀾回復,夏幕快速地閃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然后貼在門框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太尷尬了! 而司徒瀾也在她房門前停留了片刻,最后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天??!剛才我都干了些什么?。?!夏幕把臉埋在手心里,蹲在地上。太丟人了!居然當著司徒瀾的面像個潑婦一樣去和一只狐貍精吵架! 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可是卻越想越上頭,后悔得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在妖界噬悲城中心街道最大的一家酒樓里,最頂層的一間包廂,正坐著一個男子喝著美酒,左擁右抱著美姬,賞著城中的風景,任憑懷中的美人喂著美食,捶著大腿,一派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悠哉游哉。此男子正是噬悲城主,現任的狼王——殊梁。 正在這時,忽然窗外傳來一聲響,似有人落在窗匣上。 殊梁聞聲瞇起神,手輕輕擺了擺,兩旁的美姬立刻從剛才嬌媚的狀態里收起神色,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你來啦。真是好奇怪的習慣,放著大門不走,怎么總是喜歡走窗呢?” 窗子未開,一道身影卻竄了進來,剎時間屋內的燈火俱滅,殊梁就只見一個一身漆黑披著長袍的男子站在自己跟前,嬉笑道:“我就是喜歡,你管得著么?東西呢?” “在這。”殊梁從懷里拿出一個錦盒,遞對方。“都合作幾年了,還搞得這么神秘。切!” 對方沒有作聲,只是打開錦盒,見到了里面的珠串好一會沒發出聲音。 見他不說話,殊梁有點愣住:“怎么了?不是這個?” “……是。謝啦!”黑袍男子又恢復了輕快的聲音。 “那就好,我們兩就算扯平了?!笔饬旱馈?/br> “嗯,扯平了。呵呵……”黑袍男子笑道。 “你笑什么?” “是扯平了,可是,你也快完了。” “什么意思?”殊梁瞇起眼,黑暗中露出了尖銳的狼牙。 “放心,我對你沒意思。只是,我能送你上位,但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就難不容易了?!?/br> “哼!我已是狼王。狼族誰還敢有異心!” “嗯,祝你好運?!?/br> 說罷,黑袍男子便不見了,只留黑暗中,窗子被打開,隨著剛才刮過的狂風拍打著窗臺。 殊梁握緊了雙拳。不管剛才他是什么意思,自己既然已經借助了他的力量做了狼王,就不可能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我,就該是天定的狼王! 重新掌燈,喚回了美姬,將剛才的插曲放下,回到那溫柔鄉中。 第二天一早,夏幕就去敲司徒瀾的房門。 “昨晚怎么樣?”見到他第一句話,就迫不急待地問。 “沒怎么樣?!?/br> “啊?什么意思?你不是昨晚夜探狼王宮了嗎?” “狼王不在。” “哈?” “未有發現。” “在想其他辦法?!?/br> “嗯,那……那要不要我去試試看,想辦法去打探點消息呢?” “不用?!彼就綖懘鸬脭蒯斀罔F。 “你不要拒絕得這么干脆嘛,說不定我真的幫點忙呢?!毕哪徊凰佬?。 “我會找到線索?!崩^續拒絕 “可是你都不認我試試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還是不死心,自己真的就沒么沒用吧。 “你先休息。” “我已經休息了一晚上啊?!?/br> “外面不安全。” …… 夏幕還想再說點什么,但看到司徒瀾堅定的表情,又說不出口了,他是擔心自己又把事情搞砸,再來浪費時間和精力來救自己么? 不歡而散的短暫碰頭,夏幕只得回到自己房間,讓司徒瀾先好好休息吧。 可是縱使房間在舒適,夏幕也是坐不住的,挨了半天,情緒非旦沒下去,不平之心反到愈演愈烈,心里的那團怒火也是越燒越旺。憑什么他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呢?憑什么就讓自己除了吃就是睡呢?從來不喜歡欠別人錢,但更不喜歡欠別人的情。若不是自己堅持要收留夏天,那此刻兩人應該是在去往兗州的路上了吧,也不會跑到這個妖界來,處處小心謹慎,還讓他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再說直白點,是誰燒了妖界的無妄森林,是誰殺了夏天的父母,其實和司徒瀾半點沒有關系吧。他是人間的守護者,不是妖界的??墒乾F在卻是他在查明真像,都是他在冒險,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又在干嘛?吃飽了就睡大覺?不行,夏幕真的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坐等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