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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書房嬉鬧了一會兒,清渠就帶著之彧回西邊院了 這次的事像小小的石頭砸進了深潭里,被知道的人有意隱瞞,沒多少水花就被壓下去了,侯府還算是風平浪靜。 *** 云舒自從那次事后,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心,閉門養胎起來,不過也正常,畢竟這次確實懷相不是很好。 “嘔——”云舒慘白著臉對著痰盂吐著,賀嬤嬤著急地給云舒順氣,丫鬟在一旁端著水,好讓云舒吐完漱口。 云舒這次不僅孕吐十分厲害,還惡心,吐酸水,厭食,吃又吃不下去,一點油腥味兒都聞不得,因為長時間多次嘔吐,變得胃痛,頭痛,腰痛。短短一兩個月,云舒就瘦了一大圈,臉上的rou看著消下去了,氣色很差,滿眼都是疲憊。 其實剛開始還好,至少能吃下去些,但隨著月份漸長,這孕吐的現象越來越嚴重。云舒怕嚇到嘉姐兒,所以將嘉姐兒抱到偏房里去,平時狀態稍微好一點,才抱過來看看。 大家都以為只是普通的孕吐,平時這經常在一起,瘦一點,變化也不是很明顯,再說了這孕吐瘦了也正常,但隨著云舒開始顯懷的時候,嬤嬤發現不對勁了,云舒太瘦了,就像是所有氣血都被吸走一樣,無論廚房煮了多少人參雞湯,金絲燕窩粥等各種湯湯水水,云舒強灌下去也沒見得補回來多少。 甚至就連來看云舒的侯夫人都嚇了一跳。侯夫人作為婆婆,兒媳懷孕,自己也不好一直守在旁邊,怕自己給云舒壓力,只能多送點補品,過段時間來看望幾次,但這次一看嚇住了,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之彧自從上次那事后就再也沒見過云舒,一是周圍都有丫鬟嬤嬤伺候著,肯定照顧地好好的,二是之彧雖然說放下來不再計較,但還是在心里留下了痕,之彧不知道怎么再面對,所以之彧要見嘉姐兒就讓人抱到前面他書房里去,所以之彧一直不知道云舒是什么情況。 正室懷孕,像清渠雪雁都應該在身邊伺候,或者時不時來看望,不過云舒當然不想自己這一副狼狽模樣被別人看見,所以去了幾次都是坐了一會兒,茶水都喝飽了,最后也沒見到人就被請走了,這么明顯的拒客,清渠識趣地也就不去了,雪雁本來就是去看戲,這戲唱不起來,也沒意思,也跟著不去了,不過還記得時不時送點東西過來,聊表一下記掛的心意。 剛開始吐得厲害的時候,嬤嬤有心想請大夫,不過云舒給攔住了,那時也是剛和之彧鬧翻沒多久,心里憋著一股氣吧,而且云舒覺得不過是普通的孕吐而已,她受得起。 不過現在不請不行了,侯夫人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一邊安慰道:“孕吐得這么厲害怎么不請大夫?!我們侯府不是請不起,你這孩子!?瘦了這么多,你得為你肚子里孩子著想啊?!” 大夫一來,看到云舒的樣子,臉色一沉,二話不說就拿出藥枕開始把脈,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只手。 侯夫人看到大夫這臉色,恐怕知道里面很有問題,趕緊讓人去找世子過來。 果然,大夫將兩只手把完脈,臉色沉重說道:“能否將少夫人平時的吃食拿過來讓在下瞧瞧?” 嬤嬤有些愣愣的,不是只是孕吐嗎?怎么要瞧少夫人的吃食?還是下面丫鬟反應快,說道:“少夫人因為孕吐,廚房想盡辦法做花樣給少夫人吃,所以數目很多,不妨請大夫跟奴婢前去看一看?” 大夫點點頭,就跟著走了。 侯夫人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問題很大,對還愣愣的云舒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已經讓人叫之彧去了...” 云舒回過神來,看著侯夫人,一把抓住侯夫人的手:“不是孕吐嗎?不就是孕吐嗎?為什么要看吃食?”邊說邊眼淚往下流,神情隱隱有些失控。 侯夫人也不敢亂說,但現在最要緊地是安撫云舒的情緒。 沒一會兒大夫回來了,捏著胡須沉思,侯夫人忍不住,問道:“大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看了云舒一眼,侯夫人會意,站起身來讓嬤嬤照顧好云舒,自己和大夫去了外屋。 大夫拱了拱手,長嘆一聲,“在下把脈發現少夫人已經中毒已深了...” “啊?!”侯夫人一時站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還好后面的嬤嬤扶好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體內的毒不像是猛然一劑吃下去,而像是平時不經意間一點點攝入,雖然這些毒毒性不大,但日積月累一點點積攢起來就不可小覷,我原以為是少夫人平時吃食有問題,結果去廚房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 “那...”侯夫人嘴唇顫抖,“那少夫人身體怎么樣?她肚子里孩子怎么樣?” 大夫搖了搖頭,低聲道:“毒性已經入根本,少夫人現在是氣血虧空了,在下跟您交個底,如果沒了這孩子,少夫人仔細養著,還能多活個一兩年,現在少夫人還懷著孩子,孩子孕育成形也需要補充滋養,但少夫人母體養分不足,承受不住,只能勉強靠外服來補充養分,當孩子生下來,就恐怕是母體消亡的時候了...” 侯夫人身體一軟,站也站不穩,就往后倒去。 “侯夫人!” “娘!” 之彧剛踏進屋,就看到侯夫人差點摔倒,趕緊幾步上前將侯夫人扶好住。